白羽溪颤着手点开。 是一封电子信件。 白羽溪脑子里有的只是温北英没死! 他根本没有心情去看这封电子信件。 白羽溪握着通讯器的手莫名发热,温北英没死…… 他怎么就没死呢。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被鱼骨刃刺了三刀。 他应该是被自己亲手杀了才是! 怎么就没死! 白羽溪胸部上下起伏,手上的青筋凸起。 也是,温北英研究人鱼那么久,用人鱼的海珠自救又有什么难的呢。 白羽溪自嘲般笑了出来。 他看都没看温北英发过来的电子信件,直接将温北英的联系方式连带着所有记录全部删除! 消息列表置顶位置的熟悉头像是他发给温北英的一张纸折船照片。 那时候温北英问他喜欢什么,白羽溪说去不了海里,就喜欢船。 温北英的头像就变成了一艘纸折的帆船。 7年以来,从没换过。 对话框里最常出现的话是:很想你。 温北英好像不需要回应,很想你也不是在说给白羽溪听,更像是他的心理寄托。 因为白羽溪从未想过他。 对话框弹出红色再次确认删除,白羽溪按下确定。 白光之后,什么都没剩下。 那艘纸船现在没有了,下面一条是防控局发送的安全提醒,再下一条是提醒市民注意安全的消息,再下面是广告。 好像删了温北英,他的生活也并没有回到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依旧不能回到海里。 也还是喜欢帆船。 他想,以温北英的性子,或许信件里会写让他回去就既往不咎的话。 温北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承受一切痛苦,受到一切伤害都会爱白羽溪。 即使那伤害是白羽溪亲自带去的。 细想来,这么多年来,温北英所感受的痛苦又有哪一条不是白羽溪带去的呢。 白羽溪的心从未如此混乱过。 他不敢承认。 在知道温北英还活着的那一刻,他的心境不能细想,乱成一堆线,从哪里开始都没办法理清楚。 具象化的痛苦被泼了一盆温热的水,他竟然恶劣的希望它长出种子。 “怎么了羽溪哥。”星楠注意到白羽溪,凑过去看了看,这才发现人眼睛红的吓人。 “怎么了?” “溪溪宝宝,怎么哭了。”星楠从口袋里掏出来纸巾给白羽溪擦眼泪,学着裴闻炀哄自己的样子去哄白羽溪,“别哭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就说出来,不能瞒着我。” 说完还亲了亲白羽溪的脸。 白羽溪又忘了哭了,“再亲一下。” 星楠凑过去蹭了蹭白羽溪的脸。 白羽溪还没回答鳞青先被星楠的哄人方式逗笑了。 “谁教你这么哄人的?” “我都是这么哄裴……”星楠哑了声,立马转移思绪。 “你笑什么笑,没看见他都哭了吗?”刚刚一直以来都没事,有说有笑的鳞青说了几句就哭了,星楠自然将鳞青看做罪魁祸首。 “让你说话欺负他,现在好了,哭了。”星楠抬手抓着鳞青的尾巴。 一个用力就将鳞青从树梢上扯了下来! “磅!” 轻而易举的动作,带着一千斤的精神臂力。 摔小蛇似的就这么拽下了地! “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白羽溪红着眼以为地震了。 地上枯叶飞舞,鳞青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白羽溪那瞬间像是看见了卡通版的鳞青在地上滚了一圈。 白羽溪爽了,他打不过鳞青,想教训都教训不了,见状心情不由地愉悦。 “噗哈……” 看见鳞青吃瘪,眼睛里还有眼泪就这么笑了出来,差点笑出来鼻涕泡泡,眼睛红红的,嘴角却是咧开的,特滑稽。 鳞青也不生气。 对于星楠,鳞青一直以来都宠着,他乐意。 被星楠欺负不代表别人看见了也会低看他一等,就像白羽溪敢笑话他,但依旧畏惧他。 鳞青走到白羽溪跟前,双手环绕住臂弯,“难道是为了温北英哭的?” “他对你那么好,那你还算有良心。” 鳞青说着话的时候嘴角笑着,眼尾微微弯起,探究意味深而重。 这话在星楠和白羽溪二人听起来完全就是故意膈应白羽溪。 是不是为温北英哭的,没有人知道。 避免矛盾继续星楠一口否定,“别瞎说了,怎么可能是为了温北英。” 白羽溪更是不会承认,“我会为了他哭?” “不要吵。”星楠拉着两人的手放在一起,“你们俩,现在马上,和好如初。” 白羽溪就要甩开手,却被星楠拉住,他看向鳞青,怒问,“我们俩好过吗?” 鳞青昂头,“没有。” 白羽溪余光瞥向星楠,“没好过,怎么和好?” 星楠劝了许久两人还是一个比一个天王老子。 他干脆不劝了。 星楠站在两人中间,鳞青这人本来就厌世,平等讨厌世界上所有人。 白羽溪这样的他更喜欢不起来,星楠也不好劝解。 星楠一人瞪了一眼,气的发笑。 “你们俩,一个300岁,一个100岁,我19岁。”星楠指着自己,扔了自己身上白羽溪的衣裳,“耍小孩吧!” 鳞青:“……” 白羽溪:“……” 星楠:“要点脸吧,你们俩个老不死的。” 几人相处融洽,因为安全区外的特殊地形和危险性。 几天内抓捕队都没有找到他们。 这几日以来星楠尝试过出去,每一次都遇到了巡逻的队伍。 他们周遭处处都是危险。 忽地,一阵气息传来。 吃着果子的白羽溪正要开口。 “嘘!” 星楠面色骤然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