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白羽溪迅速合上电脑! 雷雨在脑袋中炸开,带着血腥味,一股脑冲上云霄,恶劣的,黑暗的,让人生惧的声音在屏幕外,白羽溪却好似无声禁锢住命脉。 下一秒白羽溪整个人无力往后脚下绊倒直接摔到了地上! 白羽溪跌跌撞撞起身拿着电脑和桌面上的资料走到阳台位置直接扔下了海里。 嘭的一声响起在巨型邮轮下溅起一个不起眼的水花而后消失。 “研究你他妈的!去死吧!” 白羽溪扔了东西迅速往门外跑。 从9层跑到12层白羽溪才停下来,他靠在过道吸烟区猛地舒了一口气。 白羽溪从口袋中掏出烟,颤着手去点,笔直的身形靠在门板上,手心湿润的厉害。 尼古丁的味道从口腔呼出,心脏依旧越跳越快,如落石般不得安宁。 呼—— 刚抽了一口,白羽溪面前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遮挡住。 白羽溪手里的烟掉落到了地上,烟灰散在对面男人的皮鞋上,是炸掉的烟花,也是锁索命的回响。 “老婆,在抖什么?”男人微微弯腰看着他,平静无波澜。 白羽溪心跳极速在胸腔震着骨头。 “今天还没打针,真是一点也不乖。” 穿透力强的声音在走廊回响,像是从地狱爬出来每一个字都掐住喉咙。 温北英穿着一件休闲的暗纹衬衣,附身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结实的线条,他生的太过精明,眉很黑,眼神深不见底,不需要观察,一眼便能看出来的高深莫测与不太屑于融入社会的边缘人士气质,凛冽到骨子里。 白羽溪抬头,没开口,抬起手一巴掌朝着男人扇巴了过去! “啪!” 白羽溪力道不小,将温北英脸颊扇的微微侧目过去,瞬间半张脸便红了起来,震的白羽溪手也红了。 温北英微微张开唇舌尖低了低脸侧,嘴角泛出丝丝血迹,他眼神在白羽溪脸上游走是极其缓慢的视线移动,审视,探究,解析。 最后笑了。 温北英勾了勾唇没有生气。 “解气了吗?”温北英的语气很轻,专注又轻柔,抓住白羽溪的手揉了揉。 观察着身子发抖的白羽溪,男人将人揽进怀里,肆意的少年如猫遇虎,好似失去反抗能力,白羽溪的轻慢矜贵是温北英惯着养出来的,在外人面前可以展现出来的不惧一切洒脱肆意妄为,在温北英这里都会被那种由心的恐惧代替。 “卷走了我一百亿,花完了没有?”温北英脑袋垂靠在白羽溪颈脖,像是无奈,“怎么买早餐的钱都不留给我。” “一个人跑出来玩那么久,什么都不懂,被人骗了怎么办?”温北英忧心地说。 “以后不能这样了。” 白羽溪任由温北英抱着,腰间被坚硬的枪支抵着,白羽溪手心沁汗,那种将结束一切的心在浑身细胞血液中翻涌激的他指尖发抖。 拿出来,杀了他。 在温北英怀中缄默片刻,白羽溪的手终于碰到了温北英腰间的枪。 白羽溪用最快的速度拿出了温北英的枪。 啪嗒! 枪口抵到了温北英下颚! 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可以贯穿温北英的大脑,血溅当场! 两人的距离在咫尺之间,白羽溪因为亢奋与紧张,气息更沉更重,因为不稳,白羽溪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枪支,在给自己支撑底气。 “宝贝,握枪的时候手不要抖。”温北英看着白羽溪微颤的手和充满憎恶的眸捏住白羽溪的手摩挲道。 “我杀了你!” “开枪。”温北英就着这个死亡前的姿势捧着白羽溪的脸吻在白羽溪嘴角。 很浅的吻。 被撕裂的情绪重合又被什么荆棘利器的划过心脏,在这种时候温北英表现的那么寻常,让你赢看起来都不像是在赢,白羽溪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你该死!”白羽溪扣动扳机,几乎用了全部力气,哒。 哒,哒,哒。 连续空环。 白羽溪惊恐地看向温北英。 走廊的声控灯暗了下来,他只能看见温北英在黑暗处的眼睛,明亮却缄默。 有些人天生就斗不过有些人。 白羽溪自暴自弃地扔了枪,抬手又要给温北英一巴掌。 还没扇到脸上白羽溪的手被温北英抓住,“别打了,还疼呢。” —— 星楠在赌场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温北英出来。 但却感知到温北英的气息却渐渐消失。 星楠有些后怕,他给白羽溪打了电话过去,让他快出来,温北英可能从后门走了。 接电话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羽溪哥,你快出来,他可能回去了。”星楠遮住唇在角落说道。 “谁回去了?”一个成熟的男音传来,星楠觉得无比熟悉。 “你是谁?” “他问我是谁宝贝。”男人没回答星楠的话,好似想让白羽溪自己回答,星楠听见了白羽溪微微喘息的声音,调子散开,星楠瞬间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 “啪…”是耳光声。 星楠飞快挂断电话。 星楠担心温北英真从后面走了。 他脑子里现在两个想法。 第一个:原来白羽溪真的有爱人,而且他是…… 第二个:快点找到温北英拿回手链。 抱着混乱的思绪星楠往赌场内走去。 里面的光线不强,这是这艘邮轮的一个特色,赌场内的赌桌上百个因为防控局的缘故,这里远没有正常状态下的奢靡夸张,没什么大场,泊海禁赌力度不大,加上返航大家情绪都不太好,里面玩乐的人不少。 星楠站在边缘位置,正观察着。 因为人鱼极强的听力,星楠听见了赌场内同一频道内的交谈声。 “裴闻炀在邮轮上。” 星楠步子停住,裴闻炀这几个字如烙印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让星楠有下意识的反应。 潜意识告诉他,听下去。 “当然在,这个局,不就是为了他设的吗?” “找到机会把人抓到我这里来,可以打残了,不死就行。” “再送个最高罪名给他,叛离中洲泊海,叛国,出卖泊海动向,贩卖非法物资,这些罪名多适合他,呵呵呵……”爽快的笑声传来,而后越来越阴森。 星楠在人群中观望,赌场的声音嘈杂,对话声在……侧门的包厢内。 星楠挎着包一步一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到门口的时候,星楠发现包厢内时不时有服务人员进去送酒水。 是谁要害裴闻炀? 这个局又是什么意思?引裴闻炀来这艘邮轮是局中局? 星楠不懂人类的勾心斗角,脑海中只有愤怒。 这些人要杀了裴闻炀,陷害裴闻炀,那他就杀了他们,丢进海里喂鲨鱼。 不对,杀了人,会被防控局抓走,裴闻炀又会审问他,兜兜转转这条线又绕回来了。 所以,杀人,不行,裴闻炀可能不太喜欢,而且杀人很血腥,容易把衣裳弄脏,不好洗。 星楠理清了这个逻辑。 他观察着紧闭的大门,看见角落过来的服务人员,是要进去的意思。 星楠催眠的服务人员接下他手中的酒,换上服务员的白衬衣黑领带,端着酒盘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屋内是烟酒弥漫,雪茄的白烟飘荡,还混合着奇怪的糖果味。 屋内只有三个人坐着,其他人要么站在身后,要么就是匍匐在男人身上的女人男人,面前是一个牌桌,玩的是梭哈,站着的荷官正在发牌,天花板是暧昧的黄蓝光,薄雾散去小半,星楠进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其中一个在出老千。 “怎么那么慢?找死吗?”其中一个平头男人咋咂摸着嘴,“快给老子倒上。” “好的先生。”星楠拿起酒给男人倒了杯酒,在昏暗的环境下眼神观察着周围。 每个人身上都有枪,男人身后的应该是保镖,站的笔直冷着脸单都规矩。 星楠生的精致白皙,垂眸倒酒的时候眉眼饱满,睫毛缓缓扇动,长的能盖住眼球,有一种好掌控的乖巧,很深情的长相。 坐在沙发右边的男人吐出一口雪茄,“诶,你,过来陪我喝。” 星楠看清这里每一个人的脸,而后将酒放到了桌面上。 “这里的服务人员都是签订的陪酒协议的,你这是在拒绝吗?”男人手撑着脑袋在消磨最后一点耐心。 星楠闻言长睫抬起,他害怕实验室的人害怕裴闻炀,这些个普通人类,再大的本事,他都不会放在眼里,没什么不敢的,正好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星楠绕过桌台走到男人身边,而后坐下。 男人给他倒了一杯酒,“喝。” 星楠拿着酒杯喝了一口,他听见男人笑了,面前的酒杯再次满了起来。 星楠对人类的酒很有好感,这桌人点的全是最贵最好的,味道自然不必说,星楠喝了第二杯。 男人在摸他的腰,星楠往一边挪了挪。 期间星楠借机去屋内的卫生间上厕所而后给裴闻炀发了一条消息。 是一段视频,刚刚进来的时候星楠手机一直露着确保每个人的脸都能露到星楠还借机绕了一大圈才坐上的沙发。 星楠:【视频。】 星楠想打字,但是不会。 星楠想发语音,但是不能。 星楠出去的时候正听见几人对话。 “时间到了没有?”坐在中间位置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冷冷问了一句。 “还有30分钟左右。” “记住一定要引裴闻炀开枪。”中间的男人好似完全不避讳在外人面前提及他们的计划。 星楠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规矩的给几人倒酒。 突然他就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不在意有没有外人在了。 忽地,嗒一声在身后响起,一把枪抵在了星楠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