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努力。直到我们用邪神的力量赶走那五位恶神。”</p>
爱丝黛儿，那个逼他做出残酷选择的人，转身离开了。</p>
凌风的视线里只剩下她的黑色阳伞。</p>
咔嗒，咔嗒。</p>
她悠闲地走着，但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p>
那个黑发在风中飘扬的女孩最后一次对他说：“哦，对了。因为你一个人可能会遇到麻烦，我会派个孩子来保护你，即使他离开了教会，也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p>
在爱丝黛儿说完这句话后。</p>
凌风的眼前一片漆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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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风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枕在某个人的腿上。</p>
他身处一个明亮的工作室，电视还开着。</p>
这里是神的领域。</p>
这是凌风曾经梦寐以求的世界，但却是他通过对过去的渴望创造出来的假象。</p>
“你醒了吗？”</p>
凌风努力清醒过来，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p>
他缓缓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一个银发披肩的女孩站在那里。</p>
女孩头顶上有一个发光的光环，背后是一对白色的翅膀。</p>
这个看起来像天使的女孩，任谁都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p>
“埃斯塔西娅……”</p>
“是的。”</p>
埃斯塔西娅。</p>
那个凌风在游戏中用“造物者”创造出来的懒惰天使。</p>
她现在就在凌风的工作室里。</p>
在经历了梦中的npc之后，游戏里的npc突然出现，虽然让人惊讶，但也不算太奇怪。</p>
凌风用空洞的声音问埃斯塔西娅。</p>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p>
“我来这里是因为你召唤了我，主人。”</p>
这让凌风想起了爱丝黛儿最后对他说的话。</p>
她说会派一个即使离开了教会也不会影响任务的人来保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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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埃斯塔西娅就是她选中的人。</p>
即使埃斯塔西娅不再掌管教会，也没关系，因为她仍然可以执行战争任务。</p>
反正阿罗尼亚会接管教会的分部。</p>
“在我们两个之间，你到底听谁的？”</p>
但有一件事凌风必须弄清楚。</p>
埃斯塔西娅是按照爱丝黛儿的意愿来到这里的。</p>
是爱丝黛儿用因果把她带来，直接送到了凌风的工作室。</p>
所以，凌风必须问埃斯塔西娅，她到底站在哪一边？</p>
“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p>
“埃斯塔西娅，你的主人是谁？是我还是爱丝黛儿？”</p>
是爱丝黛儿在指挥她，还是拿着手机的凌风？</p>
当凌风问她这个问题时，埃斯塔西娅疑惑地歪了歪头，好像不太明白凌风的问题。</p>
“爱丝黛儿是谁？”</p>
“就是和谐女神。”</p>
“但我签的合同不是跟女神。”</p>
“哦？”</p>
“对。”</p>
听到埃斯塔西娅的回答，凌风松了一口气。</p>
虽然他手里的手机是爱丝黛儿的神器，但看起来里面的所有契约都和他有关。</p>
考虑到埃斯塔西娅的性格，她不太可能冷静地撒谎。</p>
凌风觉得可以相信她的话。</p>
“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能支持我。”</p>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做什么。”</p>
“嗯，这才是你。”</p>
凌风对埃斯塔西娅的回答笑了笑。</p>
他原本低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p>
这个天使不管在哪里，都能让周围变得明亮。</p>
爱丝黛儿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她带来的。</p>
“我现在不能随便放弃。”</p>
凌风伸手拿起床头的手机。</p>
有一段时间，他晚上会和爱丝黛儿在一起，看着手机屏幕上的npc，他会微笑。</p>
那时候，光是看着屏幕就能让他感到快乐。</p>
但现在不同了。每次看屏幕，他都会感到复杂的情绪，就像在泥泞的沼泽中行走。</p>
“是这么回事吗？”</p>
“大概吧。”</p>
爱丝黛儿创造的游戏总是让他做出选择。</p>
这次也是一样。</p>
他是应该失去一切保持高尚，还是得到一切卑劣地活着？</p>
凌风面前有一个无法逃避的选择。</p>
“我应该保持善良还是走向邪恶？是时候做决定了。”</p>
如果凌风用他这双脏手再夺去数十万人的生命，他可以在使徒们等待的地方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p>
如果按照自己的意愿停止杀戮，他就会失去使徒们，独自留在这个破败的世界。</p>
这是一个软弱的提议，是逼他亲手选择邪恶的抉择。</p>
当凌风盯着手机，想起自己面临的选择时，埃斯塔西娅问他一个问题。</p>
“那么，主人，你想站在哪一边？”</p>
“我吗？我……”</p>
凌风得做出选择。</p>
他得决定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p>
这是个很难的问题。</p>
但其实，从开始就有一个答案。</p>
“我……”</p>
凌风玩了很长时间的游戏。</p>
这期间，他创造了众多使徒，也夺去了许多生命。</p>
他们一起编织的故事，即使他想放弃，现在也做不到。</p>
他不能放弃他的使徒们。</p>
爱丝黛儿说的是对的。</p>
从他第一次染血的那天起，答案就已经确定了。</p>
“我，也许……”</p>
凌风一直装作不知道，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p>
从他酒醉麻木的那天起，从他失去战友，痛苦哭泣的那天起，从他完全把手机交给爱丝黛儿的那天起，从那天起，他就已经是……</p>
“一个邪神。”</p>
凌风通过那部手机，已经变成了一个邪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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