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徐佛的评测分是九十五分。 因为上下波动有十分,所以九十五已经是评测分的最高分值。 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徐佛抓出来好好问问这首《木兰花》的作者是谁,但是现在比赛还未结束,大家也只能忍着。 徐文爵的脸色相当难看,刚才侯平写了些什么,其它人没看见,但是评委们还是知道的。 不过即便看见了,也不知道他所写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所以也只能是怀疑。 毕竟花魁事先准备诗词也是常规操作,不能因此就肯定是侯平在背后使坏。 徐佛的最终评分出来了,五百九十三票,顿时跃居第一。 随后杜妙妙上台,也是吟诗:“《东向》: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全场再次轰动,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足以名垂青史。 不出意外,《东向》得到了五百八十八票的高分。 杜妙妙的总分超过了徐佛,暂时位于第一,不出意外的话,她便是今晚的花魁无疑。 徐文爵脸色难看至极,现在有两个姑娘脱颖而出,他们今次打击北直隶青楼的计划已经破产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第三位苗玄墨也上场了。 她带来的是今晚第三首王炸《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再次将聚千院内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真正的好诗,根本不需要任何评价。 此次是江南资本势力,处心积虑要打垮北直隶而精心策划的一场全面进攻战。 眼看就要成功之际,突然被人来了个绝地反攻,最终功亏一溃。 这次的失败的损失不可谓不小。 实际上江南资本在北方的青楼基本都处于亏损状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青楼玩的就是名气,不管你的硬件再好,姑娘打不出名气来也是白瞎。 但是之前由于福王的关系,他们一直不敢做的太绝,只能隐忍了十几年。 今年没有了福王这个搅屎棍,本以为可以一举荡平北直隶勋贵最后的阵地,没想到竟被翻盘。 三首诗三种完全不同的风格,没人敢想这些诗是出自一人之手,所以也就没人再继续往侯平身上怀疑。 只是北方一直文风不盛,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才子,写出这么多精品诗词。 现在也只能怪时运不济。 只是这个时运不济,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倒霉了一点。 而对于南方资本来说,那可是要继续亏损至少三年的真金白银啊。 而且这一批培养的花魁等到三年后,肯定都不行了,还得重新培养,这里面的损失,岂止是一星半点? 子时一刻 ‘大明评花榜’正式结束。 最终杜妙妙以总分第一的成绩当选大明花魁榜首,即红榜状元; 徐佛以一分之差屈居第二,为二甲榜眼; 苗玄墨则居第三,成为了三甲探花。 北直隶包揽了前三,剩下的名次还有意义吗? 这是自有‘大明评花榜’以来,北直隶姑娘从未取得过如此的成绩。 朱由校起身,对着朱常瀛哈哈哈的大笑三声,然后昂首阔步往楼下走去。 刚到楼梯口,就遇到上来迎接的徐希臯。 朱由校笑道:“恭喜国公赢了这次大比。” 徐希臯笑道:“托了太孙殿下的福,总算是出了奇迹。也不知道这些姑娘们的诗是哪里来的,现在那些才子们都发疯了似的,到处打听。” 朱由校笑了笑没说话,刚才派人去问侯平,侯平只回了一句已经安排好了,他也就不便再追问了。 他也没想到侯平的安排竟会是三首这样非同凡响的诗词。 不过跟其他人一样,他不敢相信这是侯平自己写的,也正要去找他求证。 徐希臯继续道:“殿下,辛苦您一晚上,老臣准备了庆功宴,还请您赏脸移驾。” 朱由校点了点头:“先去找侯大夫,一起。” 徐希臯笑道:“这是当然的,殿下,请……” 朱由校一群人离开,朱常瀛神色铁青,跟着便气呼呼的下了楼来。 楼下,徐文爵刚好走到楼梯口。 看到朱常瀛下来,慌忙上道行礼:“桂王殿下,实在抱歉,我们……” 朱常瀛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本王知道你们已经准备的足够充分,现在的问题是,那三首诗到底从何而来,能写出这种诗作的人,不可能毫无才名。你们得去尽快把这几人找出来。” 徐文爵点了点头:“是殿下,我一定会把这些人找出来的。” 聚千院因为举办盛会,没有地方办宴酒,所以庆功宴的地点在定国公府。 除了徐希臯自己,还有英国公张维贤、成国公朱纯臣、宁阳侯陈应诏等等勋贵们也都在府上等候。 这场庆功宴成了京城勋贵们的狂欢。 也难怪,原本大家都不抱什么希望了的,但是谁也没想到,三位姑娘竟会自己上演绝地大反杀。 这三首诗可不是他们的安排,如果谁能拿到这样的诗,早就放出消息来邀功了,谁还会藏着掖着? 其实已经有人问过三位姑娘了,但是她们都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诗。 对比了三首诗的字迹,可以确定出自一人之手。 但是由于当时人多眼杂,到底是谁送的信却是无人注意到。 定国公府大院,摆了四桌,有近百人参会。 主桌当然是朱由校和三位国公以及几位侯爷等贵人,除了朱由校基本都是老头。 朱由校本来是要拉侯平坐这一桌的,但是侯平拒绝的,他的身份太低,不适合坐这一桌。 次桌则是几位今天的评委和其他小勋贵,侯平就被他们硬拉到这桌坐下。 剩下的两桌便是今日的功臣花魁们,以及各大青楼的实际管理人和一些股东。 一顿酒吃的热闹至极。 以徐允祯为首的一帮公子哥拼了命的给侯平灌酒套话,想知道今天是不是他出的手。 可是侯平口风很紧,没露出半点风来。 这风头可不好出,在朱由校没有登上大位之前,他的地位都不能算稳定,还是要少出这种风头为妙。 被灌了几杯以后,侯平只能使用尿遁术避战。 在一个国公府下人的引领下到了茅房,先是方便了一下后,便假装呕吐的靠在廊道旁边休息。 然后又让家丁先回酒桌去报个信说自己要吐一会。 家丁走后,侯平才长吁了一口气。 吐是装的,但是他也确实不能再喝了。 上次在青楼喝多了差点出事,今天这么多人,他说什么都不能再喝多了。 侯平坐在廊道中歇息,忽然从身后扔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纸团。 他赶紧回头,只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看衣着似是……苗玄墨。 再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字:小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