漷县只是一个五万人口的小县城,如果要建大型工厂,最缺的就是人。 好在侯平之前救灾施粥,在民间留下了很高的声望,短期内倒是不用愁人力。 不过想要做大做强,人力瓶颈是一定要打破的。 而想要打破人力瓶颈,只能靠当地的衙门。 所以侯平和陈应龙三人吃饭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夺权。 他必须要亲自参与到县内的规划和建设,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使得县内得以高速发展,能将周边的民众都吸引过来。 老实说,陈应龙的治政水平还算中规中矩,进取不足但守成有余。 可是侯平要的是县城突飞猛进的发展,中规中矩的能力远远不够,所以他也只能亲自操刀。 其实无论是周荣还是张鹏,这两个人都好说。 周荣是李家的代言人,现在侯平已经知道李进的身份,自然就不用担心周荣会不配合自己。 而张鹏本就跟自己在救灾时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自己升官了他不来抱自己的大腿那就是蠢。 所以最后唯一让他有所顾虑的就只有陈应龙了。 跟陈应龙认识也有了近两年时间,侯平自是知道这人是个真小人。 对付真小人只能以势压迫,所以侯平才会在酒桌上把他是受了皇帝指派来扩大漷县织造厂的事情说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陈应龙老实的配合自己,而又不敢在背后耍花招。 …… 一顿酒喝到黄昏,尽管侯平已经尽量少喝,但是依旧是达到了九分醉态。 而陈应龙和周荣则已经完全醉倒了。 只有张鹏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然后安排了差役将人各自送回家中。 侯平回到家里倒头便睡了过去。 迷蒙中,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便坐起身来看了一眼。 只见布喜娅玛拉拿着一块麻布正在给自己擦脚。 两世为人,他可从未享受过母亲以外的女人给自己做这种服务,一时间心中无比感动。 痴痴的看了布喜娅玛拉一会儿,借着酒劲就将她一把拉进怀中,然后深情的吻了上去。 实际上两人除了那次布喜娅玛拉主动吻他之后,便再未有过亲密关系。 交往这么久,侯平还是第一次这么大胆的主动吻她。 布喜娅玛拉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任其摆布。 不过侯平终究是醉了酒,吻过一阵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布喜娅玛拉被他抱的死紧,小脸也被吻得红扑扑的,见他睡着后,推了两下没有推动,犹豫了几秒后也就不再动弹。 天将蒙亮,侯平醒了过来,发现怀里抱着个东西后,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发现是布喜娅玛拉的时候又欣喜若狂。 眼见布喜娅玛拉还在熟睡,他也没敢把她吵醒,只是努力的回想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让两人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是奈何心里始终胆怯,空有贼心又没贼胆。 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布喜娅玛拉,连名义上的情侣都没得做了。 没想到昨天一通醉酒,竟会大胆的吻了她,还把她拉到床上睡觉。 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布喜娅玛拉没有反抗,也没有生气离开,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她是真心想跟自己一起生活,侯平只觉得跟做梦一样。 同时又实在想不通布喜娅玛拉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丑男。 总之不管怎么样,现在终于是抱上了,但愿能抱着一辈子才好。 美好的时光终究过的很快。 没多久,布喜娅玛拉也醒了过来。 低头看了一眼仍然把自己抱的死紧的侯平,苦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色:“侯平,侯平……,你醒一醒,醒一醒呀,再不醒可就太迟了。” 侯平假装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咦,东歌,你怎么……。” 布喜娅玛拉脸色羞红,然后羞怒的道:“你可别装了,我知道昨晚你是故意压着我的,你要是不承认,我可就真要生气了。” 侯平眼看装不过去,只好厚着脸皮承认道:“我错了错了,别生气,那个,我……我再抱……抱一会儿,行吧?” 布喜娅玛拉羞红了脸,然后别过头去不说话。 侯平抱在怀中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然后赞叹道:“东歌,你身上好香啊。” 布喜娅玛拉顿时转过脸来,气呼呼的道:“你之前还说我身上臭呢,这会又成香的了?分明是想轻薄我,才故意说好听的话来哄我。” 侯平认真的道:“这怎么一样,你现在可是每天都用香皂洗澡。刚遇到你那会,你可是一年才洗一次,身上能没有味道吗?” 布喜娅玛拉咬了咬嘴唇,把头扭到一边,又不说话了,可爱的样子直接就把侯平看傻眼了。 即便是前世的明星,也仅有极少数人能与之相媲美。 布喜娅玛拉见侯平没了声音,便转过来头,扑闪了一下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你……傻看着我干什么呢?快点起床了。” 侯平惊叹的道:“以前听到别人说谁倾国倾城,我总觉得是夸张,直到看见你,我才真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布喜娅玛拉的神色忽然就黯然了下来,一脸伤感的道:“美有用吗?我倒情愿自己长的普通一些,这样或许早就嫁人生子了,跟我同龄的人,都做了祖母,而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的嫁出去。” “不,不是你嫁不出去,是那些人都没有能娶到你的福气。” “谁有能娶我的福气呢?莽古尔岱是唯一能把我带出叶赫部的人,结果还没等到成亲就被你打死了。” “这不正好说明长生天让莽古尔岱带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遇到我啊。否则怎会这么巧,我就能把他打死了呢。” 听到侯平这么说,布喜娅玛拉心情好了一些,但随即还是一脸不高兴的道:“遇到你又能怎么样呢?你还不是嫌弃我老了?” 侯平当即举手发誓道:“我侯平发誓,如果有半点嫌弃叶东歌老,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就在他要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布喜娅玛拉猛的吻住了他的嘴。 过了许久两人才将嘴分开,然后布喜娅玛拉眼角挂着泪痕,抽泣了一声:“以后不许你随便发誓,更不许你将那个字轻易说出口,答应我好么?” 侯平木讷的点了点头,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 两人相对无语,却又似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良久,布喜娅玛拉轻叹一声道:“快起床吧,你昨天不是说要去织造厂跟小玉妹妹做什么交接吗?这会她应该早就到工厂那边了,你也赶快过去吧。” 侯平这才想起昨天跟玉娘子的约定,于是赶紧翻身坐了起来:“确实该去了,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说完便帮布喜娅玛拉盖好被子,然后匆忙出门而去。 眼看侯平走后,布喜娅玛拉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只是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躺了下去,脸上的神情无比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