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有些摸不清楚眼前这位神明在打什么算盘。但她此刻也逐渐意识到,眼前这位稻妻仍在执政的神和她此前见过的两位退休老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并不如想象中的好对付。 尽管高居天守的神明只是坐在那里,甚至根据愚人众的情报,这位还是并不擅长武力的类型,但此情此景还是给了她一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特别是雷神身边的那条龙,在她刚刚的发言之后,明显面色不善了起来。她不太弄得清楚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对方,只觉得对方的表情里都写着“给你脸了”这样的不耐。 但在璃月和蒙德的成功确实给了【女士】很大的自信,身为愚人众目前在夺取神之心一事上业绩最好的优秀员工,她定了定神,打算先弄清楚现状。 “阁下的意思是,不愿答应女皇陛下的交易?” 散发着暗紫光芒的棋子被真随手丢在了一边,似乎并不是个值得重视的玩意儿。 “我不阻止你这样认为,但我可没这么说过。不过,这对你们没什么影响,不是吗?毕竟,我还记得你们愚人众在璃月说的话,‘女皇想要,我们就来取。’现在我这枚棋子也就在这里,大可以也这么做试试。” 【女士】几乎要绷不住面上的神情。这种话一听就是末席这家伙会直接说出来的,但这家伙就算再无所顾忌,也不至于让这种话随便就传到别国神明的耳朵里吧发?她到底拥有一个什么样的队友啊。 她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雷神的这番话根本不是在对她说,是想引诱末席直接去抢神之心。用膝盖也可以想到,如果真的动手,就一定中了对方的计策,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来不及多思考,【女士】先摇了摇头,打算阻止身边跃跃欲试的【公子】。这家伙在璃月的计策可完全是打算通过制造危机逼出岩神,再与之正面对抗抢夺神之心的,听起来就确实是能干出现在就暴起伤人的事的类型。 【女士】连忙开口给自己挽尊: “我想阁下可能有所误会,我们是为神之心而来,但不是替至冬国和女皇陛下前来宣战的,我们只是希望传达女皇陛下的交易。” 真有些不耐,外人面前素来很注意控制表情变化的她也不由得沉下了面色,冷哼道: “是吗,我倒不太看得出来冰之神的诚意。如你所言,交易的前提是双方平等对话,她至少应该亲自到我面前商量这件事。还是说她真的以为她的下属就能具有和我平等对话的权力?” “况且,愚人众在稻妻领内做了些什么事,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们?” 别的都可以先不提,光是邪眼的一件事就让她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从净土出狱之后可就没怎么闲着,今天警告世人邪眼危害,明天顺藤摸瓜清理内鬼,后天还要抽空盯着信仰隔壁大蛇的残留势力到底收了愚人众多少资助,什么时候收网才最合适。 做这些事的时候为了瞒过身边龙的眼睛不让对方觉得不高兴,连不太出门的小将都被她拜托出去亲自处理邪眼工厂的后续事务了,这帮人不知道给她添了多少工作量。 【女士】很快就领会到了真的意思,但她其实并没有什么道歉的心思。在她看来,不管是内鬼能被愚人众收买还是心有异动的少部分人能被愚人众煽动,那不过都是本来就有的问题罢了。他们所做的也就是在原来的局势上又添了一把火,让将来可能会爆发的危机提前一些,在对愚人众最合适的时候爆发出来罢了。 真也看得清【女士】的心思,对方显然是过于膨胀,觉得这一切都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一念及此,她甚至有点想埋怨巴巴托斯,给出神之心的时候演的那么过分,搞得自信远大于实际水平的麻烦转移到了她这里。 “看来不需要我多费口舌了,你们并不打算为此悔改。我本来也没指望你们有什么正常人的廉耻之心,但既然是天平上的交易,那么你们又打算为这件事付出怎样的代价?” 原来一开始问的问题是这个意思。 【女士】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可她先前的想法并没有改变。没什么为行为道歉的意思,也缺少一点为此买单的自觉。旁边的【公子】比她不遑多让,甚至可以说,脑子里只有塔塔开的人根本想不到这么多的其中关节。 或许其中还有一点在两个国家搞过大事,但他们自己都毫发无伤的自信在吧。 因此,她只是很敷衍地表示会让愚人众停止之前的活动,撤出稻妻监管的范围。 虽然对这个反应早有预料,但真还是有些隐隐的愤懑。她毕竟始终是爱人的神,危害她的子民的行径,她怎么可能容忍的了。 “不劳你动手。天守阁是稻妻的地标之一,常人还没有进入此地的荣幸。既然你们借主人的面子得此便利,那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吧。你二人在我稻妻地界为非作歹的随从,现下是没法跟你回去述职了,我可以借你点纸笔,让你构思一下下一步挣扎的计划。”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仍有代价需要清算。既然刚刚的问题你没法理解,那我还可以再换个说法。同为提瓦特七国,至冬过去与稻妻也有不少交往,你们在璃月酿成大祸的时候,大概就没想过你们之外的至冬势力该怎么接着混下去吧。我想想,稻妻虽然没有和至冬共同开发探索的项目,但这片地界上尚且有至冬国驻稻妻的参赞,北国银行的大批相关人员,过去交流往来的普通愚人众士兵,那些零零散散的普通人就暂且忽略不计,现在还要加上你们两个不知道有几分分量的执行官。” “说的更直白一点,你们打算付出怎样的代价,来买你们这些人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