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成净土是真的心象空间,克莱门汀对此本并不陌生。但百年时光俶然远逝,与主人心情息息相关的净土也难免发生些她不了解的变化。 一进入净土的空间,克莱门汀简直要以为是回到了天守阁。四周陈设了不少她觉得十分眼熟的家具,摆设规格都与她印象里在天守阁经常活动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唯一和现实不同的,是净土空间并不怎么亮堂。头顶是流动旋转的星海,群星的光芒却不能投射到地面上。克莱门汀注意到有一枚特别的星辰似乎被净土的主人格外地标注了出来,在蒙尘的星流中,只有这一枚金色的星辰像是常常被拂拭擦洗,散发出璀璨的金。她不由得有点好奇。 本来她是想要提问的,可真随即而来的吻暂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本就是被真突然拉入心成净土的,此刻没有防备地再被偷袭一次,克莱门汀的视角猛的旋转了九十度,就被真按倒在了净土里。 真的手环住克莱门汀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克莱门汀的大脑有点空白,刚刚想的是什么已经完全被抛在脑后了。心里新生出的想法是: “原来在净土里准备那些家具,是用来干这个的吗?” 虽然心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克莱门汀的尾巴倒是很诚实地蹭到了真身边,亲亲密密地在对方腿上缠绕了两圈。 真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慨这龙一点也没变还是该感叹这个场景她真的等待了很久。 良久,真才松开了克莱门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次是真先直抒胸臆,趁着亲吻的动作,用耳鬓厮磨的姿态在克莱门汀的耳边讲出一连串表达爱意的话来。 她从前很少这样直接外露的表达情感,克莱门汀一时有点不大适应。她大概是到了今天才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有点高攻低防。 她只好有点不自在地简短地回复道: “嗯,我也一样喜欢你。” 真很愉快地笑了出来。她当然看出来了雷龙的窘迫,但她今天心情确实很好,甚至愿意放弃这个乘胜追击的机会主动转移话题。 “克莱好可爱。和我说说话吧,还没有问过你,你是怎么回到我身边的呢?” 克莱门汀略微扭了扭头,瞥了真一眼,说道: “其实没有什么可说的。死亡……不过是一场长眠。大梦一场之后,我就重新回到了此世,所以我的死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惋惜的事情,一梦百年而已。” “题外话,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真的要用这个姿势跟我说话吗?” 真已读不回,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更拉近了一点亲昵的距离。 克莱门汀无奈地甩了两下尾巴。 “算了,你高兴就好。那我继续说了。” “如果你要问我复活的原理的话,元素生命实际上都能做到死后重组,因为元素力的本质没有改变,就算被打散分离,也总有一天会重聚,形成新的个体。在此基础上,我拥有能保存下我独立灵魂的权柄,所以,只要我主观上没有放弃权柄的意愿,那它就能一直运作,让我从彼世重回此世。” “当然,如果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深渊的力量了,那我的权柄就大概率会失去力量,就没法再像现在这样复活了。不过这种情况目前来说还是不大可能,这种不确定的事情就之后再说吧。” 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真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她素来知道这龙不太在意关于自己安全的事情,这一段话可信的程度在她看来还是要打上点折扣。于是她又追问了一句。 “……主观上不放弃,是什么意思?” 克莱门汀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歧义,但她向来有问必答。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通俗的来讲,只要不是我不想活了,那就还能复活。不过这个条件是我猜的,因为我的权柄是继承来的,有的地方不是那么清楚,要自己摸索。” 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但超越生死的桎梏,真的不需要付出什么额外的代价吗?” 她忽然联想到方才的匆匆一瞥,心中猛然一跳。 “……元素力!你的元素力颜色改变了,气息也变弱了很多,所以我花了很久才找到你到底在哪里。这也是代价的一环吗?” 克莱门汀想了想,省去了对过程的描述,回答道: “那个只是因为刚复活少了很多元素力而已,以后能慢慢恢复的,不用担心我。除了现在打架有点菜之外,不影响我什么,不用担心。” “至于元素力颜色的问题,是因为神之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个,以后也用不上,但确实解了点燃眉之急。算它有点苦劳,勉强留着吧。” 一边说着,克莱门汀一边腾出来一只手翻出了那一枚有点沉的闪光石头递到了真手里。 身为雷之执政,真对神之眼当然不陌生,特别是雷属性的。她摩挲了两下这枚神之眼,发现这她之前所见的众多神之眼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虽然来历不明,但看起来不是坏事,那可以暂时不追究。 她的关注点很快就放到了另一件事上。 “为什么你的神之眼是璃月样式?” 克莱门汀用无辜的表情回望过去。 “不知道。天理会给我发神之眼就挺不可思议的,还讲什么道理。非要找个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这是在层岩巨渊,璃月境内捡的。” 就算心有不甘也没什么办法,真只好模糊地嘟囔了一句。 “……明明是我的。” 克莱门汀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追问道: “嗯?怎么了?” 真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回答。 “没什么,不用在意。”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克莱门汀在一片茫然中被攥住了手按过头顶,想要出口的疑问也被新一轮亲吻堵了回去。 克莱门汀有点迷惑。 “……为什么好像突然不高兴了呢,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