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绿水江北岸,警卫旗队师营地。 一名少校联络官手里拿着最高统帅部和军情局发来的命令和情报敲响了高级军官休息室的木门。 “咚咚咚!” “长官!上面来任务了!” “进来!” 一声有些沙哑的话从木门后传来,得到允许后的联络官走进了屋子内。 这处高级军官休息室内摆放着书桌、茶台、一架钢琴,墙面上悬挂的是一幅战略地图和一幅精忠报国的字画。 “长官!这是上面发来的文件!” “扶桑国的清洗计划得往后面拖延了,现在要被清洗的是南棒子!” 这名叫严世光的联络官从牛皮纸袋中拿出了电报递给了师长俞忘川,后者也很自然的翻看着文件,仔细的核对着上面的命令与情报。 在这4分钟等待的时间内,严世光不断的扫视着眼前这个被誉为军中“恶鬼”的男人。 他曾经在国防部旗下的二级机关单位——协同联络部中任职,曾经听过同事们说过很多次这个男人。 据说这个男人就是新皇登基之后,负责对上沪那些违抗帝皇意志的前朝大臣、贵族进行了血洗,一夜之间都让上沪少了七八万人。 更令人震惊的传闻是警卫旗队师在其师长的指挥下在安南开设了一个集中营,在三年内就秘密处决了60多万安南人,这个师就是帝国的专门用来对付内部和外部反对帝皇而成立的。 由于这次最高统帅部把常易石从安南调到了扶桑进行大清洗,专业对口的警卫旗队师也要被拉到扶桑进行“历练”。 协同联络部便把严世光等人借调给警卫旗队师,让其负责帮助警卫旗队师联络各部门。 刚来这里没多久的严世光是没有见到过俞忘川的,这次单独的见面也让严世光感到了不小的压迫感和死亡的气息。 由于警卫旗队的士兵就是帝国的阴暗面,专门处理脏活累活的,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这也让导致这些士兵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腥味儿。 作为大头目的俞忘川身上的气味更加的剧烈,以至于让严世光有一种想要窒息的感觉。 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让他不自觉的想象这位恶鬼是怎么杀人的,后者有些干枯带有刀疤的脸庞和消瘦且高挑的身材,再搭配上他经常穿着一身黑的军装,让其看起来就像是民间传说中的黑无常。 “这些南棒子真是会来事儿,让我出发前还能回味一下他们那熟悉的味道!” “回味熟悉的味道?” 严世光听到这沙哑的声音和那奇怪的说辞,忍不住的又回想起这位“黑无常”的另一个传说——这个人非常会“做人”。 “我曾经带着我的部队在北高丽驻扎过8个月,那里的百姓从叛逆变成了和蔼可亲的模样,并且在我们面前经常说着什么感恩!” “可我没想到南棒子竟然没从他北部的同胞的经历中反思一些自己的行为,还敢扛起民族主义这杆大旗,4日前军情局的局长陈怀民就给我发了一份情报,让我准备准备。” 俞忘川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一边,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说道。 “四日前就得到了提前预警?那怎么没有直接出动杀掉他们啊?何必等到现在?” 严世光听到俞忘川四日前就得到了军情局的情报,可还是选择等待,对于这样的做法他表示不解,因为在国人传统的思想中,都是扼杀敌人在摇篮当中,哪有耐心等待这样的说法。 “因为我们需要把这些敢于反抗帝国统治的人一网打尽,军情局的情报中只有一小部分的名单,这些人平日里都分散在各处,必须等到他们聚集在同一处时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提前抓捕他们,就会有漏网之鱼,这些漏网之鱼还会隐藏在暗处,想办法给我们制造麻烦,在安南的时候军情局和我们就已经发现了这种情况。”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能筛选一些人,比如清洗的重点目标、城市,我们占领了南高丽,为了减少统治成本,我们选了一批当地的官员,如今南高丽暴动,那些有私心包庇他们同胞的官员、参与暴动支持独立的家族也都是我们的敌人。” 俞忘川给这个新来的联络官耐心的解释道,似乎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因为他又能够教棒子们如何做人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我去联络火车站,让他们管制交通线,把我们运到汉城!” “现在!” 俞忘川戴上扔在桌子上的皮手套,转身从后面的架子上取走那把泛着红褐色的指挥刀,一脸冰冷的从严世光身旁走过。 “真是令人胆寒的人啊!” 在离开休息室前,严世光看了一眼摆放指挥刀的架子,只见那木白色的架子疑似是由几十根骨头做成的,这也让前者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首领!我们该怎么办啊!现在汉城都被封锁了,我们出不去了。” “你们别慌,我们还有多少人?” “首领!昨晚上我们分散突围,现在就只有40人在我们身边,李昌勋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失算了!早知道我就带着你们到远离汉城的乡村打游击了。” “不!我们的壮举已经被同胞们口口相传,已经有其他的城市也跟着反抗了。” “欸!只可惜我也不知道打没打死那个狗杂种——崔志明!” 李忠恩叹息了一声,两天前那夜晚的战斗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仅仅20人的警卫竟然能守住庭院,让他们忙活了20分钟也没有冲进去,反而被打死了100多人。 那个崔志明还是由于害怕,偷偷的爬到了房檐上准备逃跑,不过被他的士兵给打中,不过由于剩下的警卫将崔志明给救了下来,他也不清楚那个崔志明到底死没死。 “首领,有国民警卫队的士兵来搜查了!” “撤退!从这栋民房内翻过去。” 崔志明带领着残存的士兵与这名愿意包庇他们的高丽同胞道别后,立刻的向后方逃去,他们想要逃到汉城南边的汉江沿岸,到时候跳到河流里面逃出生天。 10月20日下午,运送着警卫旗队士兵的火车开进了位于汉城西北处的坡州市火车站内,此时的坡州市街头上大量的南棒子百姓在殴打南棒子伪军,不少南棒子伪军也加入了这些人当中,把枪口调转用来打大明人。 可驻扎在坡州市的国民警卫队只有600多人,他们面对4万多名暴动的南棒子百姓被迫撤离到火车站,在火车站周围守卫着铁路,等待着友军的支援。 “快跟着我冲!打死这些大明人!我们南棒子要独立,我们要自由!不要成为大明人的奴隶!” 一名隶属于南棒子第43团的士兵大声的喊道,他手中的步枪正在向负责驻守火车站内的守军开火。 他们的团长韩知宇在打死大明帝国的军官之后,带领着2千多人加入了独立军,现在他自封为南棒子帝国陆军总长。 不满大明帝国统治的家族和保皇党也站了出来,他们支持着各地反抗军、自由军、独立军的行动,更有甚者还想要打进汉城进入皇宫把废物的李熙给救出来。 不过随着警卫旗队师,这个黑色亡灵的到来,任何敢于反抗帝国的棒子都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吱吱吱!” 火车的刹车片剧烈的颤动,发出尖锐的声音。 还不待火车停稳,车厢就被警卫旗队的士兵给打开,这些穿着黑色军装戴着皮手套的士兵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立刻加入到这场武力镇压的行动中。 警卫旗队士兵的凶狠和残酷也是令国民警卫队的士兵瞠目结舌,只见这些穿着黑色衣服士兵拿起手中的枪械见人就杀,完全不管对方是不是无辜的平民。 当这些士兵经过被子弹打中没有死亡的南棒子百姓身旁时,就会利用腰间的那把锯齿小刀猛刺这些人的胸口,这也导致警卫旗队的士兵在战斗过程中,身上的血迹会越来越重,甚至能将黑色的军衣变成暗红色。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彻在坡州市的大小街头,警卫旗队的士兵为了追击逃跑、溃散的南棒子百姓,还会利用大口径榴弹炮封锁一切路径。 黑白色涂装的猎狗坦克肆无忌惮的开在街头上,同轴机枪和车顶上方的机枪更是接连不断的开火,直到枪管变红才停止。 不过当猎狗坦克没有子弹或者机枪还在冷却时,这些10多吨的坦克则会全速前进,直接的将反叛军的士兵给碾压成肉泥,整个街道上都是血色的履带印子。 “这名南棒子的年龄也太小了,你们也要下杀手吗?” 一名跟随警卫旗队师行动的战地记者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留活口,帝皇的仁慈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是浪费,他们背叛了帝国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砰砰砰!” 这名没有轮胎高的南棒子青年被警卫旗队士兵给开枪打死。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根本就没有仁慈这个概念,他们就像是冰冷的人形机器,坚韧、恪守、高效的完成着来自帝国的命令。 “人间地狱啊!” 从车站中走到街头上的严世光看着剧烈燃烧的城市和没有一点街道模样的“废墟”,喃喃自语道。 “清理敌人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燃烧的城市、暗红色的街道,明亮的月亮和无数闪闪发光的星星,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幅美妙的画卷或者是艺术品吗?” 俞忘川在黑夜之中伸开双手欣赏着士兵们为他创造的艺术品,忍不住的赞叹道。 情景! 只是经过一夜之后,这些警卫旗队士兵们的军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粘稠的汁水沾满了黑色大衣,就像是被鲜血给包浆过似的。 当清晨的阳光再一次照射在坡州市的街道上时,这里早已经没有了南棒子百姓的身影,只有无数冲刷不掉的血迹,整个城市陷入到了一种死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