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正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张永明，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和警告：“让你胡言乱语，这下好了，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想要打死你的人劝走了，你就受着这几下教训吧！ 你造下的孽，死一百次也不足以赎罪。” 张永明望着面前两位如凶神恶煞般的警官，又瞥了一眼已被关掉的摄像头，深知此时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只能选择沉默，忍受这份来自内心的恐惧和外界的痛楚。 不久，周言迅速且悄无声息地解决了监控录像的问题，确保了审讯室内的秘密不会外泄。一切安排妥当后，江淮和许昭阳重新落座，审讯正式重启，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张永明，我们在你的住所搜出了11具尸体和头骨，这些都是确凿无疑的证据。” 许昭阳的声音冷峻而有力，“现在，我们要问的是，除了这11名受害者，还有6名失踪儿童的尸体，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问题如重锤般落下，直击要害，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待张永明开口。 张永明斜眼瞅了瞅对面的警官，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你们查出多少，那就是多少了，我自己确实记不清。 人嘛，杀了就扔了，枯井、田地、还有我挖的地道，你们能找到的，我都认。”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江淮闻言，眉头紧锁，声音里透着难以置信和强烈的反感，“后来你不是赚了些钱，怎么还继续这种残忍的行为？ 而且，为什么中间会有一段停顿？是什么原因让你再次走上这条不归路？” 张永明沉默片刻，似乎在回忆那段时光，“有那么一段时间，生活还算过得去，我那地下的冷藏室也租给了别人， 加上之前杀的人已经很多了，我担心继续下去会被警方察觉，所以暂时收手了。 但最近，手头又开始拮据，还有那几条狗，食量越来越大，而且，我……我开始怀念那种味道。” 说到这里，他竟露出了一丝变态的渴望，“很不幸，当我再次出手时，就被许警官你差点逮个正着。” 他边说边挑衅地向许昭阳投去一瞥，那眼神中既有挑衅也有某种病态的得意。许昭阳和江淮互相看了一眼，忍住愤怒，继续进行审问。 审讯结束后，江淮与许昭阳走出审讯室，夜幕已深沉，繁星点缀着夜空。 江淮抬起手腕，借着手表微弱的光亮，轻轻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却也消耗了一整天。” 他转头看向许昭阳，关切地问道：“昭阳，你饿了吗？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许昭阳微微点头，两人一同走出警局，沿着昏黄路灯照耀的小径，来到了一家街角的夜宵摊。 摊位上，烤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在这份诱惑之下，江淮的胃却莫名地翻腾起来。 张永明在审讯中提到的关于人肉的描述，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让眼前的美食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有些恶心。 许昭阳见状，立刻捕捉到了江淮微妙的表情变化，他轻轻摆手，眼中流露出理解与同情，“算了，看到这些，你恐怕也没什么胃口了。不如我们回去，简单煮点面条，清淡一些，也更适合今晚的心情。” 于是，两人默契地放弃了夜宵摊的美食，转身踏上了返回的路。 夜风轻拂，带走了一身的疲惫与心灵的重负，尽管身体饥饿，但他们的心中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因为在他们身后，正义的天平正缓缓归位。 踏入住所，墙上的时钟显示已接近午夜十二点，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江淮显得有些疲惫，他瘫坐在沙发上，面色略显苍白。 许昭阳见状，连忙转身步入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两包方便面，尽管动作略显笨拙，但每一步都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儿。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面便被端到了江淮面前。 “凑合吃吧，我这人没什么厨艺，泡面算是极限了，快趁热吃。”许昭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江淮看着许昭阳这副与抓捕罪犯时判若两人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嗯，好的，你也别忙了，坐下来一起吃吧。”他的话语中满是感激，眼中闪烁着对许昭阳的赞许。 在这样简单的一餐中，两人的默契在无声中得到了加深，疲惫的夜晚也因此染上了一抹温馨的色彩。 即便是一碗普通的泡面，也足以驱散一天的阴霾，让心灵得到短暂的休憩。 吃完泡面后，江淮感觉身体的疲惫似乎减轻了不少，原本打算洗个澡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但一想到住所的沐浴条件，眉头不禁微蹙。 这里的浴室并非独立的淋浴间，而是那种宽敞空间里装有几个淋浴头的公共浴室，隐私性不佳，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许昭阳见江淮用餐完毕，体贴地提议：“洗个澡吧，这几天忙得团团转，都没顾得上好好收拾自己。 明天我们还得长途跋涉回程，总不能一直这么脏兮兮的。” 许昭阳的话语中带着理解和关心，他知道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让人身心俱疲，而清洁自己，有时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放松。 江淮听了，觉得言之有理，尽管浴室的条件不尽如人意，但确实需要一个清爽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任务。 于是，两人决定一同前往浴室。在简单的浴室里，水流从几个淋浴头喷洒而出，虽然环境简陋，但热水冲刷在身上的那一刻，所有的疲惫仿佛随着升腾的蒸汽一同消散。 浴室中，水汽迅速弥漫，营造出一片朦胧而私密的空间。 许昭阳站在与江淮相邻的淋浴头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带走了一身的疲惫与紧张，带来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然而，当他伸手去拿肥皂时，不慎失手，肥皂滑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