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的声音严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张永明心头，企图唤醒他内心深处残存的良知。 张永明故作轻松地吧唧了几下嘴巴，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人愤怒不已。 他再次将那扭曲的笑容对准许昭阳，用手指着江淮，摇摇头，“可惜了，许警官，我离抓到他只差一步，而你，也差点儿成为我的手下亡魂，哈哈。 说到底，还是我心太软了，要是一早在车上就解决掉他，一了百了。 唉，真是可惜，可惜。”他的言语间充满了挑衅与得意，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许昭阳听到这里，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那一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江淮命悬一线的情景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驱使他想要冲上前去，给张永明一些教训，但随即被江淮轻轻地按住他的手臂。 江淮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既有对许昭阳的理解，也有对当前形势的冷静判断，示意他要保持冷静。 江淮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或是愤怒，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张永明，现在的你，只是一个等待法律审判的犯人，而我们，是来执行正义的。 你既然主动邀请我们来，我想，你心里应该是有话要说的。继续这样故弄玄虚，对谁都没有好处。 如果你真的有所觉悟，就痛痛快快地把一切都交代清楚，这样对你，对我们，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 他的声音平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试图引导张永明认清现实，面对自己的罪行。 张永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似乎对江淮产生了某种奇特的兴趣。 “警官，我对你真的挺好奇的。你是学心理学的吗？还是掌握了什么高深的巫术？ 记得那天在那阴暗的地道里，我明明手握着砍刀，气势汹汹，可偏偏就在那一刻，我竟然无法下手。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我的心志动摇了？”他的话语中既有好奇，也不乏挑战的意味。 面对张永明的疑问，江淮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里既有自信也有对对方小伎俩的不屑。 “我学的专业并不重要，张永明。关键在于，你现在已经被我们牢牢控制，你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中。 至于我那天的行为，那是因为正义和信念往往比任何武器都要强大。 而你，似乎很享受被人关注的感觉，不断提及自己的‘丰功伟绩’。 那么，何不借此机会，让我们彻底了解一下你的‘故事’呢？毕竟，即便是最黑暗的秘密，也渴望被揭露于光明之下，不是吗？” 江淮的话语既是一种反讽，也是一种策略，试图通过触及张永明的虚荣心，让他主动开口。 张永明闻言，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找到了某种共鸣。 “确实，我这一生的经历，如果写成书，恐怕会是一部让人难以置信的惊悚小说。 警官，你们会不会把我的‘杰作’，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他的语气中既有期待又带着几分变态的自豪。 许昭阳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心中暗骂一万句草泥马，但表面依旧保持冷静，不让情绪影响到局面。 而江淮则是以一种职业性的微笑回应张永明的荒谬要求，“会的，我们会公布，至少是大部分的内容，让世人了解真相，也是对受害者的一种告慰。” 张永明闻言，放声大笑，那笑声在审问室的狭小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如果真能上报，记得给我留一张，让我也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辉煌事迹’。”他的态度近乎癫狂，仿佛对自己的恶行有着一种扭曲的自豪感。 随后，张永明开始了他的叙述，声音低沉而有条不紊，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没有丝毫的悔意。 随着他的讲述，一桩桩令人发指的罪行逐渐浮出水面，审问室内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息。 这不仅仅是一场对犯罪事实的揭露，更是一次对人性深渊的探索。 张永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冷漠，仿佛在回忆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而非令人发指的罪行。 “坐牢的日子，真是难熬啊，每一天都像是无尽的黑夜。 熬过了那漫长的19年，回到家，却发现一切都变了。家人没了，家徒四壁，村里的人见到我都像见了鬼，避之不及。 生活，对我来说，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和饥饿。连一块像样的肉，都成了奢望。我实在是太馋了，那种欲望，几乎要将我吞噬。” “记得那是个晴朗的日子，我在田里劳作，汗水混着泥土，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男孩独自路过。 那一刻，似乎有个声音告诉我，抓住他，我一把抓住了他，本只想吓唬吓唬他，可手上的力气却不受控制，就这样，我亲手终结了他的生命。 看着那具年轻的躯体，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既然他已经死了，一身的肉就这样浪费岂不可惜？ 于是，我把他带回了那个冷清的家，分割、烹煮，那成了我久违的‘盛宴’。” “但夏天的炎热让肉很快就有味道了，我不得不想出办法来保存。 我试着腌制那些剩余的肉块，然后带着它们来到了市场，谎称是难得的鸵鸟肉，价格低廉，肉质鲜美。 那些人居然相信了，还纷纷夸赞这不知名的肉食味道独特，让我再多进些货。 我太开心了，有肉吃，又有钱赚，自己找到了一种新的生存之道，所以，我开始物色起猎物来。” 张永明的讲述中，没有半点悔意，反而透露出一种病态的得意，仿佛在炫耀自己如何将罪恶伪装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这就是村里第一个失踪的孩子李汉雄吧？你是不是也认识他们家里的人？”许昭阳忍住怒火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