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之余对孟凡的态度比前一日热络得多，不仅亲自下了厨，还亲自给孟凡倒了酒，弄得孟凡都有些坐立不安，频频站起身来接受她的好意，好几次都以询问的目光看着林岚，林岚只能挑眉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来来来，喝喝喝，过年大家聚在一起就是要吃吃喝喝，来，干！” 一到酒桌上，那就是到了赵之余的主场，她必然就是那个掌控全场的人，气氛在她的掌控下节节攀升，几杯酒下肚，众人的兴致都上来了，红着脸就开始热络的聊天。 “孟凡哥，你在国外的哪个金融公司高就啊？” 赵之余端着酒杯笑着问，想探探孟凡的底，没等孟凡开口，施文荣先说了话，“那可厉害了，大名鼎鼎的‘safety’啊！” safety？！还真是撞在枪口上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啊！ 赵之余立时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那么厉害啊！听说这是全球都很知名的财产管理公司！” “没有没有。” 孟凡不好意思的摆手，施文荣瞪大了眼睛，语气酸涩至极，“哪里没有！去年让你帮我开个户你给我支支吾吾，讲到底还不是因为我资产不够！这还不厉害吗？！” “不是……” 孟凡无奈的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只是亚洲区分公司的一个小负责人，况且我不负责客户块，我是负责金融块，‘safety’的客户制度有多严格，你知道的啊！” 施文荣不服气的撇嘴，赵之余倒有些听不懂了，“客户……制度？财产管理公司难道不是‘我有财产，请它来帮忙保管’的意思？意思是……光有财产还不行？” “嗯……不是。” 孟凡优雅的擦了擦嘴，耐心的解释，“这个公司是全球资历最老，安全性最高，业务最广泛，保费也最昂贵的金融公司，和其他商业公司不一样，它建立之初并不是奔着挣钱去的，而是欧洲的贵族和财团家族为了方便管理资产而设置，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业务越来越广，存储量越来越多，安全性就也只能不断提升，几十年下来，就成了全世界最好的金融公司，而它自己，也有一套自过去就沿用下来的客户制度。” 赵之余了然的点头，听懂了一二，“贵族和财团家族……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客户，都是有名望的人？” 孟凡笑着点头，“总之，像文荣这样的暴发户在那儿肯定是开不了户的，它每年的客户都是邀请制，没有转介绍或者邀请，是开不了户的。” “你才是暴发户！” 施文荣叫着抬手打他，三人笑作一团，赵之余却陷入了沉思。 暴发户开不了户，除非转介绍或者邀请，那周明的妻子……是被邀请开户的？不可能啊！施文荣这样有名望的作词人都没有被邀请，周明的妻子凭什么呢？ 赵之余想起了那个装帛金的信封，以及信封上那个手写的“p”。 “而且，‘safety’的财产管理方式很新颖，这也是它在今天如此发达的世界也还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之一。” 大概是兴致上来了，孟凡也笑着多说了两句，脸上带着昨日没有的自信，“‘safety’的钥匙不是钥匙，而是万事万物。” “啊？” 赵之余疑惑的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孟凡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才笑着开口，“‘safety’保险柜的钥匙，是客户自己定制的，在签署保管合同的时候就会指定好，譬如你在签署保管合同的时候指定了这双筷子作为钥匙，那么，你只有本人携带这双筷子去到大厅，才能取出你存在里头的东西，这对安全性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提升，因为不可替代。” “可效率就降低了啊。” 林岚忍不住搭腔，孟凡摇头，“相信我，名门望族们很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与尊崇感，这种对资产完全的掌控能力让他们着迷。” “那如果……存东西的人死了，本人没办法去呢？” 赵之余问，孟凡笑着答，“签署合同的时候就会指定一个第二责任人，第二责任人拿着信物去，一样能取出来。” “那……” “嗨呀，你怎么问那么多啊，万宝宝？怎么，你是有贵重物品要存啊？” 施文荣笑着打断了赵之余还想问的话，赵之余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啊！你都没有被邀请，我怎么配去开户啊？” “那你问那么多？！” 施文荣说笑着，碰了碰赵之余的杯子，赵之余喝了口酒，继续向孟凡探听，“你昨天说听闻过philip的事……是因为philip也是你们公司的客户吗？” 孟凡微微皱眉，“我主管的是金融，接触不到客户信息，而且我们公司对客户信息向来是讳莫如深的……” “嗨呀，这酒桌上闲聊，说一句又不会触犯天条！” 赵之余说着，抬起杯子碰了一下孟凡的杯子，大口把酒送下了肚，一脸期待的看向孟凡，孟凡有些不好意思，端着酒杯犹豫，赵之余索性拉起他的手把酒杯喂到他嘴边，娇笑着说服，“你就随便讲讲嘛，孟凡哥！对于所有philip的事我真的都很好奇！” 孟凡被她劝得没办法，只能把酒喝了，喝完之后红着脸犹豫了一瞬，才好似下定决定点了点头，“……好像是，因为我听很多同事提过他的名字……不过再多我就不知道了啊！” “再多讲点嘛！philip是不是特别有钱啊？他是什么名门望族？” 赵之余还想抬起酒杯多问一些，谁知道孟凡是铁了心，愣是一口酒也不跟她喝，也一个字也不再透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