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听你解释!”
若不是昨晚李恽忽然提着几大包壮阳药前来拜访,李愔至今还蒙在鼓里。
一想到教坊司那些关于他的传言,他的心就碎了一地。
昨晚他被这个消息气得辗转难眠,所以才连夜写下这篇《唐列女梨花传》。
应对打五姓女事件的危机公关手段他有很多种,但最好的一种便是移花接木,把责任推卸到樊梨花的身上。
这样一来整件事就变成了一场女人之间的战争。
而他,则只是一个被夹带的受害者。
毕竟女人因为嫉妒撕逼打架这种事,比起皇子当街暴打五姓女的标题,影响顿时就会小上很多,没几天就会渐渐被人们淡忘。
可是他根本不屑于这样去做,甚至根本不需要做出任何的应对。
因为明日之后,五姓七望的地位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听完李恽带来的消息之后,他实在忍无可忍。
所以他连夜写下这篇文章,用铜活字印刷版一口气印了几百份,直到用完了所有的厕纸。
天还没亮,他就命人投放到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既然樊梨花让他在教坊司社死,那么他就让她在整个长安城社死。
来啊,互相伤害啊!
樊梨花见解释没用,一时也没了主意。
趁着樊梨花暂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李愔指着樊梨花咆哮道:“滚!我不想看见你!”
樊梨花整个人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李愔。
然后,她一张秀气的脸上,泪如雨下。
“呜呜呜……”
樊梨花哭着跑开。
李愔愣住了。
这母夜叉,竟然也会哭。
她哭起来的样子,还挺叫人心疼的。
看着樊梨花跑开的方向,李愔怔楞片刻,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薛大哥,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李愔心中忽然有些内疚。
他差点忘记了,樊梨花虽然强悍,可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啊。
薛仁贵摇摇头,口中叹息一声道:“不,殿下太仁慈了。”
“依我之见,此等妒妇,该休。”
薛仁贵板着一张国字脸,义正言辞地说到。
李愔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
原来,薛仁贵竟然把樊梨花去教坊司抹黑自己的行为,理解成了她善妒,故意给自己挡桃花。
一整天,樊梨花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夜晚,梁王府所有人都睡下了,樊梨花悄悄跃上屋脊。
一只信鸽落在她的手中。
樊梨花面色沉静如水,娴熟地拆下隐藏在鸽子羽毛中的密信。
鸽子扇动着翅膀飞远,樊梨花才展开手中密信阅读起来。
“女儿,为父一切安好。听闻袁天师已为梁王开智,此子竟做出了几首名诗佳作,‘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此句甚好。更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等惊才绝艳之名句,可传世矣!为父很喜欢。以后梁王有再作诗,记得来信告诉老父。”
看到这里,樊梨花的脸色已经黑了。
又是该死的牡丹诗。
父亲竟然夸奖起李愔来了。
可是后面的内容,更是让她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