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平康坊,李愔轻车熟路地走进了教坊司。
此时已近黄昏,正是教坊司开始热闹的时候,各路嫖客纷纷涌来。
平康坊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等的住在北曲,主要业务就是卖海鲜。
曾经李愔叫的海鲜外卖,全都出自北曲。
教坊司却不一样,这里面的姑娘无论姿色还是才艺,都是平康坊金字塔尖的存在。
能在教坊司消费的,多是文人雅士,高官显贵,经济实力不会差。
教坊司的顶级花魁,更是拥有自己单独居住的院子。
一路上,看着那些院门口花枝招展的丫鬟婢子,李愔的一颗心就已经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冷静,冷静,今天是来找那几个家伙讨债的,别耽误了正事。
咽了咽口水,李愔便是朝着尽头处最热闹的主院走去。
“梁王殿下来了,快快请进。”
主院的门房见了李愔,自是热情地欢迎道。
李愔微微颔首,便径直走进了院中。
院落之中,一派纸醉金迷景象,台上载歌载舞,台下醉生梦死。
李愔的目光在二楼那一排雅间扫了几眼,很快就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房遗爱和杜荷都在,今天总算没有白来。
李愔知道这些二世祖都是教坊司的常客,只要到这里来,怎么都能逮到一两个。
走到二人所在的雅间,李愔这才发现自己的七弟李恽也在。
这三人此时正喝着小酒,手里抱着姑娘,忽然看见李愔,几人脸上的笑容皆是一僵。
“六哥,你怎么来了?”
李恽以为李愔昨天从马上摔下来,怎么也得休养几天的。
“怎么,我不能来?”
李愔冷声回了一句,便是自顾自拉了个垫子坐下。
杜荷与房遗爱两人丝毫没有见到债主的畏惧,反倒是非常热情地朝着他凑了过来。
“梁王殿下,听说你昨天作了一首诗,把魏王都给比下去了,厉害厉害,小弟敬你一杯!”
房遗爱一边说着一边给李愔倒起了酒。
“我今天来是想……”
“听说昨天魏王借题发挥,差点把你给害死,却被你几句话就扭转乾坤,可有此事?”
李愔正要开口讨债,谁知杜荷忽然打断了他的话。
李愔斜了一眼李恽,心想这小子也真够八卦的。
怪不得这三人看到自己会是那样的表情,没准刚才就是在聊他昨天装逼的事。
李恽尴尬地笑了笑,立刻又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顿时笑得浑身都抖了起来。
“我跟你们说哦,今天有一件关于太子的趣事,笑死我了。”
李恽这么一说,房遗爱和杜荷立马来了兴趣。
“快快说来听听!”
不光是房杜两人,几个在场的姑娘也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
虽然嘴上没问,李愔却是不由自主地侧耳倾听起来。
李恽目光环顾四周,随后一脸神秘地低下头,压低声音对几人道:“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在外面乱讲,更不能说是我说的。”
几人点头如捣蒜。
李恽不再卖关子,压低声音讲了起来。
“今天早上太子称病没去上朝,我父皇一下朝就带着孙神医去看望他,你们猜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几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李恽捂住笑,小声嘀咕道“看到太子的嘴巴舌头全都变成了蓝色的,更神奇的是,太子尿壶里的尿也变成了绿色。”
说到这里,众人皆是面露诧异之色。
“太子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