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冲出去没错。” 杨昭坐在飞舟上,天阴沉沉的,风很大不时就会飘过来一阵雨点打在飞舟上。 “虽然你和岛上的工人的价值对咱们来说不一样,但那也是人命,在海盗来临之时,他们是绝对的弱者依附在你的羽翼之下。” 杨昭裹着嘴里的糖,眼睛无神的望着外面。 “你说过二十多年的我国现代教育,接触过那么多的先人事迹,若是没能力自身难保,那还好,你还会跟他们一起躲起来。 “可你有能力。” “你有那个武力值,你也清楚自己有那个武力值能够庇护他们,当真的碰到海盗这种危险的事的的时候,以往的教育,以往的生活环境,以往的三观以往一切的一切都会推着你往前迈出那一步。” “这不是错。” “这是勇。” 杨昭咔嚓一声,把嘴里的糖给咬碎了,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是独属于咱们的浪漫和生活智慧。” “这不是错,虽然你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但你做的这个决定不是错。” “不必对自己产生怀疑,年轻人的血就是热的。” 嘴里的糖嚼完了,杨昭往嘴里又塞了一颗。 她现在说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昨天晚上小豆人政委跟她的谈话一直回荡在脑海之中。 这一个多月里,她一直被伤病和绝望所折磨。 后悔像幽静的海,一点一点的把她淹没,让她喘不上气来。 从到黑珠岛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不怎么样。 似乎黑珠岛是她的一个劫,步步难过。 她已是成年人,成年人习惯把苦果自己咽下去。 但显然,杨昭这个成年人不算合格,所有人对他的精神状态都有所察觉。 其实这件事情应该是沈若羽出面,他作为师祖,辈分大,年纪高,经历广。 安抚小辈情绪,解答小辈困惑是长者的应有之义。 但沈若羽和杨昭的代沟太大了。 对沈若羽来说,他与杨昭双方不只有男女大防,人鬼之辨,更关键的是,他们生活的年代相差太远。 从以往的日常相处中,沈若羽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说的话对杨昭而言,是很少能听得进去的,双方的思想上有着巨大的鸿沟。 话听不进去,他说,还不如不说。 当然,他心狠也是真的。 玉不琢,不成器。 他更希望杨昭自己能突破这一关。 但国富民强那边就不是这个进程了。 这一个月的疗伤时间时,三位岛上最强战力都守着杨昭,让她和小豆人有了一个物理层面上的隔绝。 再加上身高的原因,小豆人其实很少能直面杨昭的表情,进而分析她的情绪。 这就导致了小豆人更晚一步发现杨昭的这个问题。 但国富民强那边选择了更积极的解决这件事情。 他们对杨昭的行为进行了充分的肯定,让她能在那寂静的海洋里浮上水面来喘口气。 至于会不会在这海里淹死,就看她能不能顺利结丹了。 杨昭忽然感觉脑顶一阵热热的,撩眼往外一瞥,原来他们的飞舟已经飞过乌云区,暖和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了她的脑袋上。 天府,杨昭在听到这名字的时候,以为是一处在处在天空上的遗迹。 到了这才发现,这是一处大岛。 一处很大很大的岛屿,岛上被一座山脉贯通,山脉高耸入云,山顶积雪密布,巍巍峨峨遮天蔽日。 在离天府还有有半天路程的时候,杨昭就已经在飞舟上看到了这座山脉。 她震惊于这么小的海岛,居然能养出这么高的山脉。 哪怕这座名为天府的岛相比于黑珠岛来说,能抵上十个,但它还是小。 这不科学呀。 他们飞舟在距离天岛,三十多里地的时候就被一位长着鱼尾的大汉人截住了。 “前面来私家领地,来者止步。” 杨昭踏出飞舟,稽首,海风吹的她衣服猎猎作响。 “前面可是天府?” “是。” 鱼尾大汉打量了杨昭一眼。 “不知小道友所来何事?” 杨昭在怀里摸出天府令牌扔了过去。 “我来结丹。” 那鱼尾大汉接过令牌仔细的,验证了一番,这才把令牌又扔回了杨昭手里,让开了道路。 看着飞远了飞舟,那一位大汉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也真是热闹,怎么会来这么多客人?” 飞舟再近一点,杨昭看见了岛上的大片大片的农田,可奇怪的是,这座岛上却没有村庄,田里也没几个人。 仅有一座小城,还坐落于半山腰处。 从小城走到最远的田地里,少说要走五十多里路。 “看来这地方没有凡人,全是修者。” 凡人离这么远,是没办法照顾庄稼的。 哪怕是现代社会,有车的凡人也不可能每天开车走五十里路,去给庄稼拔草,这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