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外面的雪花已经停了。 杨昭出了云州会馆先去食铺大吃了一顿。 她在在早上吃的那顿饭,早已经消化干净。 说实话,今天的事情有些多,但她还有些事情没做完。 回到租房小院,章合哆哆嗦嗦蹲在门口躲风,身旁还跟着一堆挎包塞得满满的小豆人。 一见杨昭回来,章和眼睛都亮了,站起来和小豆人一起迎了过来。 “东家辛苦啊!” 杨昭顺眼清点了一下小豆人:“你也辛苦,就你一个人,吃饭了吗?” 章合被冻的搓搓手。“没呢,等会回去吃,另外两个都是丫头,太晚回家不好,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杨昭从荷包里摸出一把铜钱塞了过去:“给你晚上添道菜。” 章合有些不好意思的收着手:“这,这不合适吧。” “拿着吧,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天也晚了,赶紧回去吧。” 杨昭把高兴的章合打发走,领着小豆人进了院子。 这些小豆人进屋后,一个个变回豆子被她收起来,同时把他们的挎包里的东西都收起来,放进乾坤袋里。 她拿出手机先跟国富民强联系。 杨昭:“我手里有一个测灵气正压值的法器等会儿要送回去,就记得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安置一天一夜。” 国富民强:“好的,我绝对保证这东西的安全,这东西是你买的吗?” 杨昭:“不是,炼器师为了测灵气值借我的,我下次还东西的时候会问问她在哪里能够买这东西。” 国富民强:“好,我们这回想要加大小豆人实验的人数,你看你那边方便吗?” 杨昭:“只要你付了银子,我这边都挺方便的。” 一颗牵机豆单买一两银,但数量一多价钱就降了下去,买上一千颗牵机豆,平均下来,每颗豆子就差不多二钱银子。 杨昭:“但是我现在没那么多人手招待你们。” 她手里只有三个伙计,没人领着小豆人的话,他们的安全性能就降了一大半。到时候牵机豆的损耗率将会猛增一个等级。 再说牵机豆来多了,沟通也是个大问题。 国富民强:“放心,我们研究经费充足,经得起现在的消耗,但最好你还是再招多一点人才好。” 杨昭:“行,我会安排的,豆子要多少?” 国富民强:“先来两千吧。” 两千?杨昭心里有了决定,她要招一些开脉起灵过的人,不然每天光是撒豆子太耽误时间了。 她把今天小豆人购买的东西,连着测灵气正压值的法器一起装入乾坤袋里,随后把乾坤袋放到他的道牌之下。 “天地无极,乾坤异转。” 片刻那个乾坤袋失去了踪影。 现在他们交易的方式和前面也有很大的区别。国富民强把当天小豆人要花的银子连着杨昭的佣金一起送过来。 比如小豆人花一千两银子,他们就送过来一千一百两银子。 杨昭拿一百两银子,剩下的一千两给的小豆人。 这些日子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开销,手里零零碎碎的攒了近两万多两的银子。 虽然她没穿什么好衣服,看上去也不起眼,但她现在的身家真的是个富婆。 这还不用她找货源,不用她推销,她只收个过路费而已。 杨昭一边数着自己的银子,一边想着怎么花。 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她可以找一下这个世界的黑市了。 那里估计有很多她感兴趣的东西。 度过了数银子的幸福时光,就到她吃丹药苦熬的时辰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尝试在吃丹药的时候修炼三清正阳经。 只是过程很不理想,她在丹药疼痛的中后段,经常会被经脉的灼痛转移心神,忘记运功。 但收获也不小,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对灵气的吸收力有着日新月异的变化。 除了过程不太人道,但修炼的进度绝对是首屈一指。 第二日一早,杨昭先把小豆人托付给三个伙计,就去北周联合商会购买了两千五百多颗牵机豆。 据说这些牵机豆是他们店里五分之四的存量,剩余的那些说什么也不卖了,他们要留着维持生意。 因为这东西在澧京买的人比较少,他们也不会在这里囤积太多。 这东西最常用的是各种遗迹、战场,用它刺探情报比较好用。 塞了一乾坤袋的豆子,杨昭半路上买了些吃时在兽车里吃完,随后赶到云州会馆。 云州会馆里的学生已经都聚到了演武场。 那些学子三一群两一伙的聚在一起站着,她还看到了林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隐隐以他为头目。 另一个比较显眼的就是一个穿着水蓝衣服的年轻修士,他长的身材并不算高大,但气质沉稳,五官正派。关键是他周围两三米都没人。 别人看他的眼神也是闪闪躲躲。让人不由自主的猜测,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姚广舒。 因为买牵机豆耽误了些时间,杨昭到的时间有些晚了,她一靠近演武场,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注视。 这目光有高傲的,有鄙夷的,有好奇的,用漠视的。 她并不理会这些目光,找个角落呆着等云州府学的先生。 没一会儿,那些先生们鱼贯过来的演武场,演武场的学子都安静了下来。 一位杨昭昨天没见过的老人站到了两米的低空,咳嗽了一声,开始发言。 “废话不多说,昨天大比的地点已经公布了,在鹿渊。” 下面的学子神色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议论之声就压不下去了。 “鹿渊,那不是战场吗?” “怎么会是鹿渊?” “难道这次让咱们上阵杀敌?” “鹿渊边境这几年很太平,基本上没有大的战役,都是小型摩擦。” “小型摩擦,也会出人命啊。” 上面的老人又咳嗽了一声,发现这些学子根本就没听到。 他也不恼,从怀里掏出来个小铃铛,轻轻一晃。 杨昭只感觉一声尖锐的轰鸣传入耳底,刺得她耳膜疼。 事实上,不止她疼,整个演武场的学子耳朵都疼。 疼痛让这些人像是被按了静止键,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