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陈牧舟从酒店覆层中惊醒,并迅速退了出来。 “小脔脔切断的?” 他感受着调用反馈,面露恍然之色,“好像触发了过载阻断机制……” 旋即,他又皱起眉头,神情凝重。 三个一起……汉语。 “什么意思?” 陈牧舟顺势坐在覆层上,强忍着震撼所带来的彻骨之寒,竭力思索着。 三个,哪三个?茸,根,脔? 预言,昭示,故弄玄虚? 图唯教授的布局能做到这种程度? 陈牧舟摇了摇头,表示怀疑。 那又是谁发的信息? 在这个世界,谁会用汉语发信息给他? 隐藏在暗处的其他华夏穿越者? 还是更强大位阶的存在,在他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破解了他的脑壳? 或者只是未知语言,恰好跟汉语的‘三个一起’撞车了?反向空耳? …… 陈牧舟毫无头绪,只能收敛思绪,退而求其次,判定起这条消息的‘威胁程度’。 他稍稍松了口气。 ‘三个一起’,没头没尾,没有‘善恶’倾向,完全中性的一条信息, 结合司茸收到的信息,它更像是某个提示。 “起码有查清真相的时间。” 陈牧舟说着,察觉到肚子咕咕直叫,便去厨房随便对付了点吃的,路过楚霜染糖桌时,顺手吃了她一块糖。 之后,他重新躺回覆层, “再去试试,说不定还有其他信息。” “刚才解离,不会弄了茸茸一身吧,可不能吓到她……” 沉入覆层,行走体复选,异化场连接,覆层定位…… “?!” “我丢!!什!么!情!况!” 刚匹配卫星图,陈牧舟就傻了眼。 原本菌海与覆层分明的边界线,竟然模糊交错起来,犹如铆合的锯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这其中,最明显的是菌海的一个突出部,它像一柄锋锐的长矛,在覆层上撕开一个大口子,它深入覆层深处,看起像把覆层一分为二。 而菌海深处,竟然突兀的多了几片覆层,就像是主覆层的飞地,牢牢的占下了宣称。 “搞什么?我就吃了个饭,这俩打起来了?” 陈牧舟一寻摸,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司脔把兔子解离了,司茸肯定不乐意。 “唉……” 他叹了口气,迅速给司脔打了个电话。 “丫竟然不接!” 陈牧舟嘴角一抽,直接在卫星图上选了片覆层飞地,准备激活行走体。 “……” “又来是吧!不愧是你!” 支持行走体连接的异化场通讯被司脔驳回,陈牧舟恼了, 他离开酒店覆层,沉着脸将铬调用从覆层里提了出来。 “吸收。” 陈牧舟将手放在小四面体天梭上。 天梭表面亮起,似有微光在其表面的金属纹理上流转,很快,微光聚拢在一起,形成一块方糖大小的透明晶体。 陈牧舟将晶体置入掌心,随着一阵凉意袭来,晶体没入他的身体。 “高级。” 陈牧舟顷刻间感应到了他和四面体的连接, 他心念一动,天梭倏然起飞,围着他转起圈来,如臂使指。 “我有自己的浮游炮了!” 陈牧舟满意点头,旋即又‘咦’了一声。 各种权柄调用吸收的多了,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规律。 脔调用是一枚包着蛋壳的心脏,茸是一个眼柄子,根是一个银杏果,这很繁盛…… 然而, 司零调用是一块蓝色晶体,铬是一个透明晶体,军座大人的心愿石是一块黑色晶体…… 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一类明显是生物相关,一类却又很难与生物扯上关系。 前者朴实无华,后者却有一种高级感。 “难道权柄有两个系统?” 陈牧舟不由怀疑。 [倾向不同。] 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 “哦,是阿朊啊。” 陈牧舟眉梢一挑,一抹冷冽在眸中一闪即逝,随即,他玩味的勾起嘴角。 [你似乎兴致不高。] 协议道。 “是有那么一点。” 陈牧舟点点头,“咋的,你挺有兴致啊?” [可以陪你聊聊。] “当协议好玩么?” [你自己察觉不到么?] “为什么权柄有一千多枚,这有什么说法么?” 陈牧舟问道,“还有这么多司主,我感觉好奇怪呀。” [哪里奇怪?] “听说现在,新晋一位司主很困难……” 陈牧舟回应道,“但刚开始那会儿,好像谁随随便便就能成为司主呢。” “有人吃了个果子,就成了司主;还有人被杀了,竟然也能成为司主……” “她们或许是有些特殊之处,但你也说过,我很特殊,可那会,我怎么没有直接晋升为司主呢?” [你是男性。] “?!” 陈牧舟愕然。 他之前曾妄猜过司主的性别。 由于没见过男性司主,他怀疑是‘繁盛’、‘繁衍’多少跟‘母性’沾边,所以才有了这种想法。 但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否了,因为有‘无性繁殖’这种东西,而且在‘有性繁衍’中,离了‘男性’也不行啊。 没想到协议直接盖章确认了。 “怎么,男性不能当司主?” 陈牧舟不由揶揄。 [是的,男性自我意识过剩,鲁莽刚烈,易失控。] “……” 陈牧舟一滞,若不是对方顶着协议的身份,他都怀疑协议是个t0小仙女。 不过顺着协议的话,反过来说, 那就是女性自我意识不过剩,温顺细腻……易掌控! 重点,似乎是在‘掌控’上。 这是……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陈牧舟唏嘘一笑,“也不尽然吧,这太武断了,你怕是没见过小男娘和女汉子。” “而且,某个司主曾给我说,它没有性别也无需性别。” [谁?] “脔。” [她什么性别,你应该清楚。] “……” “你这属实马后炮了,她之前还用油腻男播音腔呢。” [这并不涉及她的原初本质。] [协议不会选错。] 协议道。 “不会选错?也不知道谁天天来找我这个大老爷们儿,说我是幸运儿,一副急于把权柄脱手的样子……” “把我胃口吊起来了,又不给权柄,真是一通好耍。” 陈牧舟勾起唇角,“阿朊,你告诉我,那会儿,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 [此一时彼一时。] 协议道: [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你知道‘司根’,为什么被叫做‘幸运的银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