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妾身出手?” 凤眸中闪过大大的问号,司脔犹疑的往前走了一步,审视着随处可见的眼柄。 她莫名有种被赶上舞台,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 “该如何做?” 她蹙眉思索着。 如果是公子的话,一定会兼顾到救人,拿出更完美的方案。 不只是简单的消灭…… 这将是一个扭转一切,让公子刮目相看的机会! 认知库一下子给出了数百条解决方案,她陷入了选择纠结。 虺权柄有一个‘精神震慑’调用,可以让生物僵直或惊厥一段时间,或者直接被吓跑; 脔权柄还有一个强奴役系调用,控制一只,便能感染所有…… 行走体是一片移动的覆层,将接触到的一切覆层化,更是简单粗暴…… 现场哭嚎声愈演愈烈,眼看着大小手掌四处奔袭,一些探索队成员被波及,有人被手掌抓住,融入手掌,成了新的盾牌。 “既然公子在看着妾身……” 司脔中断思绪,唇角微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刷好感的主意。 她大步上前加入战斗,侧头躲开某根指甲一戳,飞起一脚踢在一只‘小手掌’上,凛然冲掌背上的人质道,“别担心,妾身会救你们的!” “呜呜,谢谢!” 掌背上一个女人脸上顿时浮起希冀之光,哭着道起谢来。 司脔扫了附近的摄像头一眼,自信点头。 “司脔……秀逗了?” 农庄外的陈牧舟愕然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虽然司脔身姿灵活、动作敏捷,结合她的兽化特征,就像是一只优雅从容的捕食者,看起来极是养眼,但是打死他也没想到,司脔会跑去跟那些怪东西肉搏。 “她在搞什么?” 陈牧舟一脸不解。 “秀……秀逗!” 司脔正演得起劲,动作突然一僵,“怎么会呢……” 她神情错愕,又听陈牧舟疑问道,“她竟然还会救人,为什么?!” “???” 司脔察觉到不对劲。 “我懂了,胾山这一手是真脏,连小脔脔都看不下去了……” 陈牧舟又唏嘘道,“得想办法把这个麻烦解决了,要不然没完没了,探索队都被波及到了……” “……” 司脔沉默片刻,眸中忽然兴致缺缺,她停下动作,叹了口气。 “扭转,好难。” [安静!] 一道无形的意志在刹那间席卷全场,哭喊叫骂声戛然而止,纷乱骤歇, 手掌怪物、掌背上的人质、逃跑的月都人、被波及的探索队,在同一时间定格在原地。 他们就像被按下了静止键, 但心脏还在跳动,血液还在流淌,呼吸仍旧在继续,只是他们的大脑不再思考,像是被摄去了心魄,处在一种机体保护的僵直状态中。 司脔眸中凝结出碎冰,像一柄封鞘的利刃突然展露出锋芒。 她娉娉袅袅的穿过维持着战斗姿势的人群,绕过张牙舞爪的‘小手掌’,来到了高大耸立的巨型手掌前。 手掌的巨指像一堵高墙,半透明的巨大指甲,如同高墙上的落地窗。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填盈在内不断蠕动的肉体,以及被束缚其上的其他人质。 这是一座更大的牢狱。 “策略不错,但浪费能量。” 司脔轻语一声,抬起素手覆于指甲之上,后者肉眼可见的软化下来,紧接着又如流质般汩汩倾泻, 很快,整只巨手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红白相间的内容物不断从缺口流出,缺口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激流喷薄之势。 里面的人质被横七竖八的冲了出来。 “覆层才是低能耗的稳态。” 司脔说着,身姿被血肉淹没,巨手也完成了‘能态’的转化,成为贴敷于地面的脔覆层。 下一刻,一群大小不一的飞鸟从覆层跃出,它们飞向手掌所在处,新的覆层陆续出现,并逐渐连成片。 有两只大鸟飞向了另外两只巨手所在的位置。 而司脔则跃上一只灰羽长尾的巨鸟,巨鸟锐鸣一声,贴地飞行一段距离,抓起人群中一个小矮子,便掉头往东飞去。 “发生了什么?” “天哪,这里怎么会有覆层?” 巨鸟离开不多时,周围的人群陆续醒来,随意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覆层正不断的涌动,将一些女人和孩子推到边缘。 “……” “小脔脔做了什么?” 陈牧舟对监控中的一幕有着同样的疑惑——摄像头被干扰了,他什么也没看到。 等信号重连过来时,覆层边缘已经是大型认亲现场了。 “她竟然真把所有人都救下来了……” 陈牧舟神情错愕,这有点颠覆他对司脔的认知,他实在捉摸不透她的动机,这就不像是司脔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在画面里寻觅一番,却没有寻见司脔的身影,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小矮子也不见了。 他又切到了别的眼柄摄像头。 “又一片覆层……这是……” 陈牧舟赫然发现,另外两只巨手也被覆层化了,他甚至看到了覆层形成的最后画面: 一些飞鸟追逐着四处逃窜的小型手掌,和对方融为一体,迫使手掌融化在地。 而剩余的飞鸟发现再无目标后,竟就近寻了一片覆层,一头扎了进去,一切归于沉寂。 只有被救的人质和逃过一劫的月都人还杵在地上,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如此看来,之前突兀出现的脔覆层,也是这么来的,她已经击杀过胾山的造物了……” “怪不得那个巨婴在喊妈妈呢……” “放任她在南边,果然是有用的。” 陈牧舟肯定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她把问题给解决了,她对她的脔帝国还是蛮上心的……” “嘶……” 随即,他又纠结唏嘘一声。 “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啊,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