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邦?” 南安帝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他看着刘福禄,语气冰冷:“查出来东西是哪里来的了?” “陛下,奴才这阵子整个宫中都查过了,最后抓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奴才觉得那个宫女有点奇怪,仔细查了之后才发现,这宫女竟然是侍奉在已逝三皇子跟前的大宫女。” 刘福禄跪在地上,恭敬地说:“奴才深知此事兹事体大,故而发现这个线索的时候就顺着往下挖,确定是这宫女所为…” “目的呢?” 南安帝打断了刘福禄的话,只单单这么一句可说服不了他。 唐明安已经死了这么久,这宫女哪怕存着不该有的心思,也应该死了,又如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唐清璃下毒?怎么想都不可能。 “是穹亚国的王子收买了她。” 刘福禄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接着说:“陛下,穹亚国一直都未曾服气!他们觉得在陛下面前丢了面子,又觉得长公主不嫁给他们的王子是在嫌弃他们,故而才会安排人来收买这宫女,趁机对殿下下手。” “你确定?” 南安帝听了这话,也不多说什么,只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确定刘福禄这话的真实性。 “陛下。” 令妃轻轻地接过了南安帝的话,温声道:“陛下,臣妾这几天也查到了不少东西。” “哦?那你也简单说说。” 南安帝挑了挑眉,淡淡说:“你查到了什么?” “这给宫女递信的人,或许与芋贵人有关系。” 令妃笑了笑,接着说:“这芋贵人的宫殿在所有妃嫔中是距宫门最近的,而且在韩美人进宫之前,芋贵人是一个人独自住在宫中的,故而这也给了她极好的条件去寻人接人。” “芋贵人…” 南安帝听了这话不自觉微微蹙眉,若是他未曾记错,这芋贵人的父亲乃是东明洲下一个城池的镇长,官位并不高,平日里也帮不上芋贵人什么。 但因为忠心,而且也不惹事,南安帝前阵子才给他升了官位。 这芋贵人在宫中的地位其实并不高,但也不低,属于不上不下的那一栏,平日里在宫中也没折腾出什么事来,是个温柔小意的女子。 这会令妃说此事与她有关,他?” 惠妃听到这话就反应过来了,芋贵人的生母乃是穹亚国的人,是芋贵人的生父在一次在外出游玩偶然救下来的。 原本芋贵人的生父只是存着善念,想着把人救活了之后送走就是。 未曾想自从芋贵人的生母来到自己身边之后,一切都顺风顺水,他让人合了一下两人的八字,惊讶地发现两人的八字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芋贵人的生父若是娶了芋贵人的生母,那日后必定可以加官晋爵。 这下整个家里都认定了芋贵人的生母乃是福星,芋贵人的生父自然就想要与她成亲。 南朝没有律法规定说本朝人不可以与外邦成亲,于是他们便成亲了,生下一子一女。 而芋贵人的生父也确实在两个孩子诞生之后便成为了一道之令,原本那个位置不应该落在他头上的,可偏偏就落在了他头上,他就更加爱护芋贵人的生母了。 在朝廷选秀的时候,他本以为芋贵人是不大可能进宫的,没想到芋贵人不仅进宫了,而且如今还成为了贵人,连带着芋贵人的生父都加官晋爵了。 故而芋贵人家中一直都挺尊重爱护芋贵人的生母,哪怕她不是南朝人,也没有对她有丝毫不尊重。 故而惠妃那个时候在查了她的户籍,知道此事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对此并不在意。 可是在唐明安出事之后,朝廷与博南国,穹亚国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 故而惠妃也让芋贵人收着点,虽然他们没有牵扯到此事,但她的生母毕竟不是本朝人,别到时候触了陛下的霉头,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 芋贵人重重地点了点头,主要是她一月前得到了生母暴毙的消息,说是得了重病去世了,可她不敢相信,此事必定没有那么简单。 故而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她就想来寻惠妃娘娘了,可是一直拖着没有机会,前阵子的宫宴她忙的谁都不见,如今才总算是有机会见她了。 她是真的害怕,她担心自己会因为生母被旁人陷害自己与外邦有勾结。 不然为何生母会突然暴毙,怎么想都不可能,她的爹爹对娘亲这么好,哪怕真的生病了,也必定会举家之力为她寻访名医。 怎可能就这么让人暴毙而亡… “此事,本宫知道了。” 惠妃抿了抿唇,轻声道:“你是何时收到消息的?” “宫宴前两日。” 芋贵人没有犹豫,接着说:“本来那个时候就要寻娘娘了,可是…” “本宫知道,那阵子本宫忙,谁都不见。” 惠妃点了点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先回去吧,不会有事的。” “是。” 芋贵人听惠妃这么说,便放松了身子,恭敬地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此事,是你做的吧,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