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把茶端进来后，柳莺看着那精致的茶盏心中震撼。</p>
柳莺是个有见识的。昔年骨江江喉她独自一人便撑起一艘秀舫。过往商船富商勋贵不知见过多少，外出肯用这等器物的，她不曾见过。自梳头出阁后，做那神女尝尽世间冷暖，她知这等人不在意外物。没由来地自惭形秽。</p>
“二位贵人且坐着歇息，奴家不敢打扰。”</p>
小楼点了点头。</p>
柳莺退出屋里，玉香笑笑，对她说，“我家主人不是那仗势欺人之辈。你也不必太过小心。”</p>
“多谢姑娘体谅。”</p>
“我正要准备晚饭，不若你一同来帮忙？”</p>
柳莺有些害怕玉香，摇了摇头，“不必了。奴家碰过的东西怕是惹了贵人不喜。”</p>
玉香也不再邀请，客气一句便去忙了。</p>
小楼端着茶盏看了眼杨暮客，“这回又要停多久？你准备帮此女子重新做人不成？”</p>
杨暮客摸着没毛的下巴，“弟弟初始只是好奇此地情况。”</p>
“当下呢？”</p>
“当下更好奇这个人……”</p>
小楼眉头一皱，“你莫不是看上了人家风韵犹存。好你个杨暮客，我还不知你好这一口。”</p>
杨暮客赶忙伸手打住小楼瞎掰，“小楼姐怎么也说混账话了……”</p>
小楼哼了一声，“还不是跟你学的。”</p>
杨暮客一脸无奈，“小点声，拿人家打趣若叫她听了去，多伤人呢。”</p>
小楼撇嘴，“你平日里嘴巴可曾扰了别人？听你说话，话里总要藏一把小刀戳别个的心尖儿。”</p>
“弟弟我一身正气。小楼姐你怎不学好的，尽学坏的？”</p>
“呸。臭不要脸。”</p>
杨暮客呵呵一笑，“且不说别的。这女子来历其实非她自己言说那么简单。”</p>
小楼盯着杨暮客，“你看出什么来了？”</p>
“小楼姐你瞧这屋里，一个字都没有。”</p>
“没有字怎么了？”</p>
杨暮客揉了揉下巴的软肉，“小楼姐可知神女是作甚的？”</p>
“书里说，若是花魁出阁成了卖身的窑姐儿，便叫做神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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