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堂轻拍明月,抚平她快要炸毛的小尾巴。袁天真也在桌下轻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明月就安心的窝在舅舅怀里了。 眼看着,上首皇后娘娘不发一言,底下的人,想着自家女儿的前程,恐迟则生变,忙开口劝导袁天真,“皇后娘娘,既皇上都如此说了,您就满足他的心愿吧。” “就是呀,您可是一国之母,不会没有容人之量吧。” “更何况,这两位可是大周的贵客,高丽的公主,起码也还是个妃吧。” “公主如此…如此独特的魅力,皇上被吸引,也是应该的。” “皇上可是天子,九五之尊,理应有三宫六院。” 明月气的不行,说这些话的,除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臣,和那些有小心思,要送女儿进宫的人家外,大多数都些官员的夫人,真不知为何女人要为难女人,就因为见不得姜鹤堂独宠皇后一人吗? “既然,你们都叫我姐姐了,”袁天真开口,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随即心跳加速。 那十六、十七公主,也都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复又柔情似水的看着姜鹤堂。 “那就,记为本宫的义妹,赐婚与曾大人和付大人为平妻吧。” 袁天真话落,那两位公主的讨好僵在脸上,又泪眼汪汪的看着姜鹤堂,以求他可以为自己说话。 只是没想到,姜鹤堂是说话了,可说的,不是她们爱听的。 眼看着底下的人就要闹起来了,姜鹤堂单手捂住明月的耳朵,用力把茶盏摔在地上。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刚刚好,溅起来的茶水连带着茶叶,都粘连在高丽公主身上。 “方才朕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皇后此举,皆合我意。” “难不成,你们也敢揣测君心?甚至还猜错了?” 姜鹤堂的话中尽是冷意,目光落在面前两位落汤鸡公主身上,“你们二人,可愿意?还是打算,抗旨不尊?” 她俩看着眼前突然不再温柔的帝王,想到了残暴的父王,脑海里漂浮着一万种死法,相互对视一眼,忙磕头道,“我愿意!我愿意!” 那曾大人和付大人的夫人,则是刚刚最为起哄的两位,就差把善妒贴在袁天真脸上了。 她们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娇软的皇后娘娘,居然如此雷霆手段,而且皇上也护着她! 她们有些绝望,险些咬碎了牙齿,悔青了肠子。她们屋里也就一两个小妾,虽平日里也爱使些小伎俩,但怎么能跟这不要脸的高丽女比呢。 看着自家夫君脸上色眯眯的笑,心里又凉了几分。 “曾大人,付大人,上前听旨。” 两位大人,从大殿的后方走上前来。明月也得了机会,瞧一瞧,他俩长啥样。 两位看起来,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只是…略微有些发福,至少头发还是茂密的,相貌上倒是没有委屈她们。 两位大人随着那公主,一同谢恩。 付夫人和曾夫人成了全场的笑话,低着头,眼泪一颗颗的掉落。果然,火不烧到自己身上是不会疼的。 …… 五国朝会,五年一度。 不仅是琴棋书画上的争奇斗艳,跃然纸上的谁与争锋,更是武力值上的大比拼。 除去上午赐婚事件,其余的流程都十分完美。 下午就要开始琴、棋两部分的比赛。 明月当然是两眼一黑,如果是弹钢琴和下五子棋的话,勉强可以试一试。毕竟《两只老虎》是印刻在每个华国人的dna里的。 不过想来应当是没有人会找六岁的她的,自己只要安心坐着欣赏就行。 由于今年,大周是东道主,便由高丽、东夷、大熊、波斯,四国,两两对决,优胜者与大周派出来的人一决胜负。 。明明是同一把琴,方才负责调试的大周琴师,明明弹的是如此恢弘大气! 台下的听众,其实早早的就准备了棉花,堵在耳朵里,该吃吃、该喝喝。 一曲终了,这位野矢,就如东夷代表团的每个人一般,似是如痴如醉,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 直到波斯的少女上场。 她坐在椅子上,轻抚手中的里拉琴,拨弄着琴弦,整个人显得高贵、典雅。虽然不懂其中的含义,但至少音色优美,曲调悠扬,让人置身于虔诚的宗教圣地。 明月不知为何,听着这首曲子,感觉有人在找自己。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人,却和波斯圣女的眼神对上,她朝明月颔首,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看不懂的崇敬,明月也回之一笑。 很明显,这一场比赛,是波斯的少女赢了,她激动地感谢在座的各位,“这是歌颂神的曲调,希望听到的人,都能得到神的庇佑。” 会说话的少女,弹琴还好听,不少人纷纷赞扬她,弄的小姑娘满脸红扑扑的。 第二轮,便是高丽和大熊的对决了。 明月看向大熊国的方向,那是一群大老爷们啊,看着都是双开门大块头,也会弹琴吗? 却见一位长相粗犷,皮肤黝黑的大汉,抱着与东夷人差不多高的三角琴,坐在台上,就开始弹奏。 意外的,很好听,而且大家都能感受到琴音里传递出来的一种欢快的氛围。不少人端着酒杯,把酒言欢。 结束的时候,他收获了大家雷霆般的掌声。大黑汉子,在台上,扭扭捏捏的,害羞的不行。 最后上场的便是高丽使臣,是一位长相十分帅气的男子。 只是,如果他弹出来的东西,能和他一样赏心悦目就好了… 不出意外,胜者便是大熊国了。 大熊国的大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了眼自己的兄弟们,就弃权了。 “我,我,我也不能和人家波斯小姑娘比呀,我认输了。”说着朝波斯的少女点点头,就带着三角琴下去了。 肉眼可见的,那位少女低着头的脸红成了苹果,紧紧的抱着手里的琴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