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远了的“王癞子”,在脸上糊了一把,把外衣脱下反穿,又变成了一位在岸边做工的伙计。 此人正是岳青山,从前在赵云山的部队底下训练,如今得空归家,正巧赶上这回事,也掺和了一脚。 还颇为得意的跑到隔壁茶馆,“小姐!怎么样怎么样!我演的像吧!” “哈哈哈,太像了,像个大坏蛋,宋姨要是在场,你怕是今晚都进不了家门了。”明月几个捧腹大笑。 徐砚早早的也加入了打脸小分队,一有空就聚在一起。 今日就是这几个小鬼头想出来的招,故意让人在李河山面前散播谣言。 当然,明月是不会承认的,这可不是谣言。 枝枝和系统的对话里,早就说了,这双儿女本就不是王玲的,更别说是李河山的。 真相是王玲为了争宠,演了十个月的假孕,又从外面买了一双孩子来,便李家母子让她哄了个遍。 明月有时常想着,这王玲要是搁现代,那高低得是个缅北头头或者金牌销售啊! 却说那头,李河山回了家,明月几人也偷偷溜进了隔壁。 恰巧,隔壁有个院子,正好挨着主院。 几个孩子互相对视,眼里都闪耀着八卦的光芒,爬上墙头。 太执着于找王玲当面问个清楚的李河山,没有注意到,主院的下人们都被支开,更没注意到墙头上的六七八个脑袋瓜子。 眼见着他要进去了,却又停住了脚步。 明月脸上兴奋的神情那是藏都藏不住,大家都屏气凝神,却始终没听到房里的声音。 李河山悄悄地靠近房门,附耳倾听。 明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疑惑,又变得疯魔,好精彩啊~ “乓”地一声,李河山一脚踢开房门。 大喊,“贱人!!!!” 紧接着从里面丢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又把王玲也揪了出来,一把按在地上。 “贱人!”“你们恶不恶心!” 王玲把那女子护在身后,“我呸,你才恶心,你全家都恶心!” 李河山怒目圆睁,颤抖的指着她们俩,“你,你们…!” 瞬间气急攻心,吐出一口恶血,倒在地上。 不仅王玲她们懵了,偷看的几个小的也懵了。 下意识的看向嘉元、嘉琪兄妹俩。 察觉到小伙伴们的目光,嘉琪小声道,“要不要,咱们给他叫个大夫?” 嘉元低着头,“再看看吧,若是那女人不给他叫,咱们再帮他一把。” 明月点点头,还好是个拎得清的。 果然,虽然害怕,王玲还是安抚好了怀里的女人,就让人叫来大夫。 场面一度很混乱,丫鬟小厮到处忙活,王氏哭天抢地,“哎哟!我的儿诶!” “天杀的!哪个坏心眼子的东西!把我儿子气成这样啊!” “我个老太婆!可怎么活啊!” 这泼妇的样子,逗笑了几人,只有嘉元兄妹一言不发,看来平日里没少见自家祖母作怪。 没嚎多久,大夫捧着个医箱匆匆赶来。 老太太也顾不得什么了,跟着大夫进屋。 把了好一会儿脉,这看看,那看看,大夫擦了擦头脑上的汗。 心想:怪不得都不愿意来看呢,这家子怎么净是些破事儿啊! “老朽医术不精,恐难治愈啊,这李大人可是中风之兆啊。”老大夫站起来,挥了挥手,提着药箱就要走,诊金都不要了。 王玲没有拦着他,还让人送去了银两,嘴角不经意扬起微笑。 中风?中风好啊!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正巧被刚醒来的李河山瞧个正着,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支支吾吾半天,涨的面色通红。 “儿子!儿子!你想说什么!?” “儿子啊!娘可怎么办呀!” “只能靠玲儿了,呜呜呜。” 王氏又哭了起来。 王玲这时握住李河山的手,面色凶狠的看着他,嘴里却说着最温柔的话,“老爷,你放心,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看病!” “我们的孩儿们,还等着您站起来带他们骑马呢!” 说着说着,还拿起手帕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夫人,别太伤心了,咱们老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李河山抬眼望向正在说话的人,这不正是王玲的情妇嘛! 看着她们俩在自己面前,偷偷亲近的样子。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一翻眼,又昏死过去,身下甚至流出了些“异味”。 “儿子儿子!你怎么…”话还没说完,王氏就发现鼻尖萦绕着什么气味,怪恶心的。 掀开被子一看,自家儿子居然失禁了! 第一时间,王氏捂住自己的鼻子,退后数十步,而不是看看儿子的情况。 都落入王玲的眼中。 她嗤笑一声,呵呵,这母子,一脉相承的冷血自私。 她却还得把戏演下去。 王玲用力揉红了双眼,“娘,您快去歇息歇息,您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儿还是留给我吧。” 一听这话,王氏又恢复了一片高高在上的样子,“玲儿,你有心了,这以后呀,府上都要交给你来打理,娘也是有心无力呀。” 说着说着,脚都已经踏出房门了。 先前,那老大夫已经被岳青山给带进隔壁来了。 老大夫看着面前几个小鬼头,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还是小明月摆出了小郡主的架子,他就顺坡下驴把知道的都说了。 “回小郡主,那李河山确实有中风之症,但若是能加以精心照料,针灸不断,也是有痊愈的可能。” “那才你为何不说?”几个孩子好奇的看着他。 “小人,小人怕她们讹上我,那老太太一看就不是个讲理的,李大人…素有‘贤名'在外…”小郡主在,大夫还是说的委婉了。 老大夫没说下去,大家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现如今李府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大夫爷爷,我想问,我爹…李大人他,如果李府的人没有请人好好调理,那他会怎么样…?”嘉元还是有些不忍心,倒也正常。 只见老大夫摇摇头,皱着眉,“恐怕是一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过活了。” 兄妹俩听完,松了一口气,至少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