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直听了衙役的话心里特别着急,生怕家人被杀之案会就此成为悬案,忙开口道,“包大人——” 包公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张直,本府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本府在侦破此案之前,是绝对不会离开封丘的。” 张直这才松了了一口气,“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 包公正要吩咐人将他带下去,忽地又想起张直拦轿喊冤的缘由,忙问道,“张直,适才你拦住本府的官轿,可是为了李鸿的姑母和表哥?” 张直点了点头。 包公又问,“你心中所疑之人,想必就是李鸿吧?” 张直弯腰回道,“包大人英明!” “可有证据?” 证据? 这两个字可把张直给难住了,“回包大人,草民只是有所怀疑,并无实证。” 包公还未及说话,就听县令吴庸大声训斥道,“大胆张直!没有证据竟然敢去拦轿喊冤,你就不怕包大人治你一个诬陷之罪吗?!” 张直听了脸色惨白,吓得跪地求饶道,“包大人,饶命啊!草民绝没有诬陷李鸿的意思!” “吴大人!”包公大声喝止了吴庸,“倘若所有的案件都要等证据齐全了才去报官喊冤,那还要我们这些官员有何用?” 一番话把吴庸羞得是无地自容,“包大人,下官知错了······” 包公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对张直说道,“张直,起来回话!” 张直却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包公无奈道,“本府不会治你罪的!” “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 张直边说边站起身,垂首站在了花厅中央。 包公继续问他,“张直,你怀疑李鸿杀了他的表哥和姑母,可是有依据?” 张直忙点头道,“有!”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李鸿的表哥,名为张虎,我和他乃是至交好友。他溺水死的那天夜里,李鸿满村子里喊救命,我们听了忙赶了过去,大家围着井口一起呼喊张虎,却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我实在是担心得不行,便下到井里查看,发现张虎已经没有了呼吸!” 包公听了心中却有些莫名,“照你所说,张虎确是溺水而死,与那李鸿又有何干系?” 张直满眼坚定地摇头道,“包大人,草民发誓,此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当时他的双手不过是受了些烫伤和刀切伤,井旁还有打水的轱辘,他完全可以靠着摇转手柄将张虎给救上来,可是他却说,摇到半截时,自己的手实在是疼得难以忍受,便松开了手柄,张虎竟又掉了下去!” 包公思忖了片刻后,说道,“方才你所说只能说明李鸿并没有尽力去救人,并不能证明是他杀了张虎。” 张直听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包公见他如此,有些于心不忍,便又追问道,“你可还有其他依据?” 张直摇了摇头。 “那你怀疑李鸿杀了他的姑母,可有具体的依据?” 张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回包大人,草民有依据!” “说来听听!” 张直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李鸿说张婶婶是自缢而死,可张虎死时她都没有自杀,为何反倒三年后却上吊自杀呢?此为其一。其二,吊唁时,草民想瞻仰一下婶婶的面容,却被他给拒绝了,理由竟然是要为婶婶保留最后的体面,包大人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包公听后陷入了沉思,“依你所言,这个李鸿确实是有些可疑。” 张直接着说道,“包大人,还有一件事,草民也觉得甚是可疑。婶婶死后,李鸿请了村里的张仵作前去验尸,据仵作所说,婶婶确实是自缢而死的,可草民去他家询问婶婶的死因究竟为何时,却发现他神色有些不对,而且,他的家庭状况一向不好,草民却在他的桌上发现了封丘县最好的酒楼的饭菜。” “你的意思是说,李鸿用钱收买了仵作?” 张直不住地点头道,“是的,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