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芊芊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拿过唐敬尧的杯子,点了一些进去。 “芊芊,你?” “嘘。”洛芊芊环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就算有人看过来,也只当她和姜影是在喝酒。 “这样,不太好吧?”姜影些为难,同时也觉得懊恼。 从前她与唐敬尧在一起的时候,何须要用这种“卑劣”的方法。 但是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当她和唐敬尧共处一室的时候,他还会不会碰她。 “你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是那个孟恬鸠占鹊巢,我甚至怀疑,她早就看上唐敬尧了,陷害你,只是因为要和你抢夺唐敬尧。” 姜影表情落寞,“其实孟小姐这样做也算是件好事,否则就是我妈妈去受这三年的罪了,她年纪大,身体又孱弱,出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你就是心善孝顺,女人坐过牢,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如果你不能继续跟着唐敬尧,以后怎么办?” “但他已经结婚了,我不能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心善也该有个限度。”洛芊芊恨铁不成钢,“那个姓孟的,明知道你和唐敬尧的关系,不也插足做第三者?仗着她是孟家大小姐,逼着两家联姻,要说坏,她才是最坏的,这样的女人只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恶心。” 见姜影始终低着头,洛芊芊气得抓耳挠腮,“反正路我都给你铺好了,走不走是你自己的事,你好好想想吧,要是真的被唐敬尧抛弃了,以后只能回画廊卖画。但是,画廊可能不会要你,毕竟你是有案底的人。” 姜影身子一僵。 此时,唐敬尧关上卫生间的大门,拿出手机拨打孟恬的号码。 孟恬正在开车,看到来电显示的人名,她毫不犹豫的按了挂断。 唐敬尧很执着,又一次打了过来。 恼人的铃声一直响一直响,仿佛催命一般。 孟恬的眼前浮现出那两人接吻画面,好像一根针,不停的戳着她的心尖。 她一不作二不休,直接将唐敬尧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车里终于安静了。 可是突如其来的安静却让人更加的烦躁,混乱的情绪无处安放,只能任由它四处发散。 孟恬开车回到警局,这个时候,她需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已。 而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电脑中保存的“离婚协议”打印了出来。 不涉及财产分割,没有经济纠纷,这份协议书简单的只有一页纸。 孟恬拿起笔,笔尖落在签名处。 她不怪唐敬尧。 除去法律公平公正这一点,她的确是破坏了唐敬尧与姜影的感情。 如果她不把姜影送进监狱,他们两个人现在一定过得十分幸福美满。 唐敬尧本来就是姜影的,她不过是白白的霸占了一段时间而已。 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孟恬弯起嘴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笔尖落下之处,力透纸背。 签好名字,她将协议书放到一边,继续处理几份报告。 “孟法医。”陆长宸站在外面敲了敲敞开的大门,“你不是走了吗?” 他亲眼看到孟恬离开的,她是什么时候又回到这里的? “想到有些东西没做,就回来了,陆队今天又有加班?” 这几天没有案子,局里难得的平静。 “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这看看资料,明天还要开会。”陆长宸走进来时,孟恬正把那份协议收起来。 他眼神锐利,哪怕她动作很快,还是看到了“离婚协议”几个字。 孟恬要离婚? 她和唐敬尧在一起不幸福吗? 陆长宸知道这是孟恬的隐私,肯定不会多问,目光一转,假装没看到。 “陆队来得正好,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 唐敬尧再打过去,已然是打不通的状态。 他又打电话回舟山,佣人说孟恬没回去。 他知道他们区局的电话,于是打了个电话去问,值班的警察告诉他,孟法医的车停在院里,应该是在加班。 唐敬尧这才放心。 他走出卫生间,一群人玩闹正欢。 “我敬你。”他刚落座,洛芊芊便举起杯子,“感谢你对影影的帮助,让她可以这么快重获自由。” 如果没有唐敬尧从中运作,姜影很可能会在里面再坐三四年。 “这是我应该做的。”唐敬尧看了眼姜影,她正羞答答的望着他,目光中满是爱意。 唐敬尧拿起杯,一饮而尽。 “唐敬尧,我想替影影问你一句,你还要不要她了?”洛芊芊喝得面色通红,眼中泛着醉意。 她是姜影的死党,也是富二代。 当初姜影刚来这个圈子,很多人看不起她,甚至暗戳戳的欺负她,而洛芊芊也是其中一员。 后来有一次,洛芊芊被曾经得罪过的人堵在了巷子里,是姜影路过报警救了她。 为了救她,姜影还受了伤,至今手臂上都留着一条丑陋的疤痕。 洛芊芊没想到自己曾经欺辱的人竟然这般善良正义,从那以后,便与姜影成为了朋友。 再有人欺负姜影,她便替她迎头还击。 与黑道多有往来的洛芊芊,很多人都不敢招惹,因此,大家对姜影也逐渐敬畏起来。 再加上唐敬尧的关系,姜影在圈中如鱼得水。 因为她阳光开朗,善良又细心,唐敬尧身边的朋友都被她感化,与她关系极好。 现在,姜影回来了,大家都等着他们重续前缘。 而孟恬,不过是唐敬尧用来报复解闷的工具,很快就会被他扫地出门。 唐敬尧握着酒杯,视线垂落酒面, 暗红色的液体波光粼粼,倒映着头顶刺目的光线。 周围的喧嚣与唐敬尧的沉默,一时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姜影满怀期待的望着他,可他的反应却让她如遭雷击。 “阿尧。”姜影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你是不是嫌弃我坐过牢,嫌弃我脏了,配不上你?” “不是。”唐敬尧看向面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那般柔弱,那般惹人怜惜。 当初在画廊里看到她被人欺负,他就生出了浓重的保护欲。 这样的女孩,他想要护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