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珍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旁凉风扫过,屋子里已经不见了傅行舟的身影。 罗珍想要跟过去,保镖走过来,向她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想到这些保镖之前对待她的粗鲁,罗珍没敢轻举妄动。 她也不傻,傅行舟这么恨她,他的保镖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就算把她按在这里揍一顿,傅行舟大概还会拍手称快。 而此时的傅行舟已经一脚踢开隔壁的大门,叶建安惊慌失措的抬起头,脸上迎面就挨了一拳。 一声惨呼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紧接着又是第二拳,第三拳。 傅行舟出手极狠,叶建安一开始还能感觉到疼痛,之后很快就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他像一只破麻袋,瘫软在地,大概不解气,傅行舟又补了两脚。 这次叶建安毫无反应。 保镖上前递上湿巾,同时弯腰探了一下叶建安的鼻息。 刚才他们主子打得狠,他都害怕他会将人直接打死。 不过叶建安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满脸是血,几乎辩不清五官,一张嘴大张着,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傅行舟擦拭着双手,同时脱掉了身上溅了血的衣服丢到一边。 “先生,要怎么处理?” “浇醒他。” 傅行舟边挽着袖子边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保镖拿来凉水泼在叶建安的脸上。 在凉水的刺激下,叶建安一下就醒了,随之而来是浑身散了架一般的疼痛。 特别是脸上,火辣辣的,连扯一下嘴角都疼得撕心裂肺。 从前,因为叶言的关系,傅行舟给他几分薄面。 现在,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留了。 叶建安瑟瑟发抖,此时他才清晰的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如同来自地狱,他所有温柔的一面都给了叶言。 面对他这种人,就像对待蝼蚁。 “傅先生,我错了。”叶建安说话时,嘴巴漏风,牙不知道被打掉了几颗。 傅行舟沉默不语。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勾引罗珍,我不该破坏你的家庭。”叶建安挣扎着爬过去,匍匐在傅行舟的脚下磕头,“求求傅先生饶我一条狗命。” 傅行舟俯睨着脚下狗一样的男人,很难想像,叶言是他生的。 但正是这个狗都不如的男人,给了他童年所有的苦难。 如果没有叶建安,罗珍也许还会跟别的男人私奔。 但偏偏这个人就是叶建安。 他明知道罗珍是有夫之妇,明知道她有两个还没断奶的孩子,却贪图她的美貌,不管不顾的将人带走。 罗珍的离开,让傅卫国深受打击,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自我封闭当中。 那时候,是傅老太太一人撑起了所有,也因此落了一身毛病。 罗珍不走,傅行书就不会死,傅老太太也不会积劳成疾,傅卫军也不会因为失去对女人的信任,而变得风流成性…… 所有的一切,都是叶建安和那个女人造成的。 他们罪无可恕。 见傅行舟一直不开口,叶建安更怕了。 现在只需要他一句话,自己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这条烂命,没有人会追究。 “傅先生,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要怎么跟阿言交待。”叶建安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只想保住性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我们父女之间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但我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傅行舟冷漠的看着他苟延残喘。 的确,叶建安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那件事,我也不会说的,我会将它烂在肚子里。”叶建安举手发誓,“傅先生大人大量,饶我这一次吧。” 傅行舟闭了闭眼,“把他带出去。” 保镖一时没有摸清他的心思,不知道这个“带出去”是哪个带,可以是死的,也可以是活的。 让一个人消失,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找个地方关起来,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和叶言面前。”傅行舟揉了揉太阳穴。 叶建安听了这话,如蒙大赦。 只要先保住命,就算暂时失去自由也是值得的。 “那隔壁……”保镖小心的问。 “尽快送她离开,让她永远不要踏足澳城和港城。” 傅卫军现在受不了刺激,罗珍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保镖将叶建安带了出去,傅行舟的电话同时亮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是叶言打过来的。 傅行舟盯着屏幕,她的名字在不停的跳动,一红一绿两个按链像是在让他做选择般,越来越刺眼。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最后自动熄灭。 屏幕也一点点暗了下去。 傅行舟点了根烟,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 他怎么也没想到,罗珍会和叶建安搞到一起。 一个是他的生母,一个是叶言的生父。 其实这件事跟叶言无关,但他此刻,还无法走出当年的阴影。 不杀叶建安,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电话再次响起,他将手机交给保镖。 叶言第五次打过去,终于接通了,不过是保镖的声音。 “傅行舟呢?”叶言很担心。 她知道他对他的生母意见很大,那个女人一直都是他悲惨童年的始作俑者。 “太太,傅先生今天不回去了,他让您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他人呢,让他接电话。” “先生说他想先静一静,请太太见谅。” 叶言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但傅行舟现在的情绪不好是可以预见的。 但他有什么事不能跟自己说呢? 叶言挂掉电话后,又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在家等你。” 结果一直等到叶言睡了,傅行舟也没有回来。 “吵架了?” 包房里,唐敬尧看着沉默不语,只是抽烟的男人。 他平时抽烟有个习惯,一定会用湿巾擦手,但是今晚抽了一烟灰缸的烟头,也不见他用一次湿巾。 明显的心不在焉。 “你还记得当初那个来我们村里做生意,然后把罗珍带走的男人吗?” 唐敬尧正在往杯子里倒酒:“你怎么想起来去查他了?” “不是查,而是他自己送到了我面前。”傅行舟手中的烟燃了一半,“叶言的父亲。” 唐敬尧手一抖,酒洒了出来:“这也太他么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