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驴眼珠子一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朱厚熜身边的胖橘与狮子猫。 他目光毒辣,一眼就察觉出了狮子猫的眼睛与胖橘肚子暗藏玄机。 “天赋神通的雏形,这两个小东西可是好运道!”黑驴羡慕地在心中暗自说道。 天赋神通,即使是在灵气充沛的上古中古时代,也只有很少血脉尊贵的妖族才能拥有。 与只要踏上修行之路就能拥有天赋神通的人族不同,妖族中能够出现的天赋神通,都是罕见的大神通。 黑驴自我安慰,“陛下身边的猫都如此不凡,更能证明爷的眼光独到,驴爷我的好日子要到了。” 想着他的神态越发和蔼,两只驴耳朵也不断地左右摆动。 “驴道友,不知道朕该如何分离龙脉气息?”朱厚熜问道,虽然他如今已有了镇杀高盛言的办法,但事关龙脉不能不多问。 龙脉,在华夏这片大地上充满着奇幻的色彩,王朝更迭的刀光剑影背后是他,芸芸众生的万象命运背后也是他。 龙脉是风水学上的一个术语,原本指的是山脉的走向和高低起伏的动态气势,也就是所谓由始至终相对无限的山脉,他既是生的开始,也是死的结束。 “陛下身怀紫极华盖之运,只需要到达两界壁垒薄弱之所,心中想着驱使气运,气运自然就会给出反馈。”黑驴原封不动地将天马老祖的话传达给了朱厚熜。 毫不意外,朱厚熜发出了疑问,“如此简单即可?” 天地间无数大能为这只命虫苦恼,到了他这里只需要想一想就可以了,朱厚熜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黑驴的鼻孔喘着粗大的白气,“那也得看看是谁,紫极华盖运天地之间至尊至贵,九龙拱卫,五帝朝礼,除了陛下天地间还有谁有如此能力?” “别说驱使龙脉,就连龙脉的面他们都见不到。”黑驴嗤之以鼻地说道:“龙脉又称天脉,是宇宙间的奇迹,也是华夏文明具象化的载体,岂是寻常之人能够见到的?” 朱厚熜故意试探道:“我朝刘伯温曾经斩龙,莫非这龙脉…………” 黑鱼狠狠地跺了跺蹄子,“他刘伯温斩的是龙脉?不过就是地气穿越过的一些脉络罢了,他怎么敢厚着脸皮说自己斩了龙脉!” “连道尊大能都见不到真正的龙脉,何况他一个刘老道。”黑驴愤愤不平,忍不住就要撅蹄子踢人。 “如此说来,朕是因为有了紫极华盖才能够分离龙脉气息,那这紫极华盖又是何物?” 黑驴解释道:“龙脉曾经死过一次,而新龙脉的诞生与紫极华盖颇有渊源,天地间除了紫极华盖,就没有别的力量能够驱使龙脉了。” 他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龙脉之于华夏大地,就如同世界树之于西方诸神,超凡的力量来源于天,但万物生灵并不能直接接触到超凡,因为强大的力量对于脆弱的生灵就是毒药” 黑驴心有余悸地说道:“强行容纳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只会适得其反暴体而亡,在天道与人之间需要有一个中转的地方或者说装置,龙脉由此诞生。” “最古老的龙脉,谁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它仿佛与这个世界一同诞生。”黑驴感慨道:“每一个文明都有自己独属的龙脉,或者说宇宙奇迹。” 朱厚熜抓住了关键,龙脉曾经死过一次,紫极华盖来历非凡。 可任凭他怎么追问黑驴,对方只是闪动着茶杯大小的灵性眼睛,对于龙脉曾经死亡的问题讳莫如深。 朱厚熜明白这是涉及了某个禁忌,黑驴即使知道也不能说。 对于紫极华盖黑驴倒是推崇无比。 “天地之间有奇物存世,能力千奇百怪,永远流着水的紫甘蓝,吃不完的一碗米…………这些奇物没有等级之分,但在某种程度上能力却能媲美玄器,甚至道兵。” 黑驴严肃地说道,“上古有大能曾经编撰了天地奇物榜,其中紫极华盖赫然在列,而且位居前三!” 朱厚熜惊讶地问道,“紫极华盖还是奇物!” 黑驴疯狂点头,“这正是紫极华盖的神奇之处,它不光是一种气运,也是一件天地奇物,而且排名远超六道轮回盘,悟道石,五行树这些赫赫有名的奇物。” “排名前三的天地奇物?” 朱厚熜不自觉地思维发散,目光看到了脑海中静静悬浮的玉彖上,后者一如往常在泥丸宫中吞吐灰雾。 “悟道石是一块石头,五行树显然也是树形,哪有人见过紫极华盖吗?”朱厚熜问道。 黑驴脸上闪过人性化的懊恼,“除了那一位,世上再无人见过紫极华盖。” “那你是怎么知晓朕拥有紫极华盖的?”朱厚熜神色一冷。 黑驴赶忙回答道:“天地间能驱使气运到如此地步的,除了紫极华盖不作第二物想。” 朱厚熜负手于身后往前走了几步,猛然回头问道:“如此天地奇物在朕身上,岂不如小儿闹市持金,驴道友岂不闻,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黑驴疯狂摇头,耳朵也耷拉了下去。 “老驴,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此心苍天可鉴,日月可明!陛下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啊。” “且不说气运无法被人夺取,那些找死的家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万年积攒的福运,够不够厄运的消耗!” 黑驴诚恳地说道:“陛下,九龙拱卫,五帝朝礼可不是一句虚言!您就是老天的亲儿子啊!” 黑驴差点热泪盈眶,“如果不是头顶这个该死的炎天还在,您早就无数法宝来投,出门有灵泉喷涌,游玩有祥瑞现世,他们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他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杀又杀不得,骂也骂不得,又是板上钉钉未来的道尊,谁会傻了吧唧跟陛下交恶。 朱厚熜并没有被这惊喜的消息冲昏头脑,他谨慎地问道。 “到时候朕如果分离龙脉气息,是否会有人发现紫极华盖?” 黑驴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无比恳切,“陛下若是用气运镇杀命虫,绝无他人能够发现紫极华盖!”他自信地说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我家老祖一般知道这么多的天地秘闻,更何况分离出去的只是国运!” 朱厚熜眼中意外,“分离龙脉气息是分离国运?” 黑驴脸上露出狡黠的神色,“谁说国运不是龙脉!” 他嘿嘿一笑,“对付命虫这种小货色,使用龙脉才是高看了他!”,黑驴挥了挥蹄子,目光如电“若不是有两界壁垒这个大难题,老驴我一蹄子下去也把他踩死了!” 朱厚熜若有所思地点头,驱使国运,他不由得想起了奉天殿某个嘤嘤怪叫的玉玺。 “如驴道友所言,朕会尽快准备。” 黑驴谄媚一笑,“不急不急,先紧着陛下。” 六月,大明各地,天灾频发。 民间隐隐约约传出了一些谣言,再加上有心势力煽风点火,原本就有些根基不稳的新政竟有了岌岌可危的态势。 朱厚熜八风不动,向外宣传在奉天殿祈福斋戒,为万民向上天祷告。 他安排好宫中事务,又特地去了一趟内阁。 王阳明和他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朱厚熜便安心地离开了。 金科玉律,他三丈之内天地听令。 虽然此界不允许使用超凡之力,金科玉律却妙得很。 三丈的范围,以他为中心,他动,小天地跟着动。 如此便有了许多可能! 比如纵天横天! 这让原本打算来接朱厚熜的张三丰也啧啧称奇,铁冠道人更是目瞪口呆。 铁冠道人歪着头喃喃自语道,“老朱家的子孙不是被抽了武脉吗?是老到我眼瞎了,还是这世间变得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