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森林,冰火两仪池。 一位面色沧桑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正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之人,眼中惊骇之色: “东教皇!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 东教皇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也是微微皱眉,这男子独臂独腿,怎么也和当初大闹武殿的身影合不上。 更何况男子身上的力量波动,只有七十多级,哪怕面对未曾更换体系的东教皇,也是被秒杀的存在。 但那脸庞,却让东教皇不得不相信,朱唇中略有疑惑的吐出三个字: “唐日天?” 不错,面前这位独臂短腿的沧桑男子,便是武魂世界位面之子的父亲,唐日天! 周星斗自然早已猜出这男人的身份,毕竟他们来到不久,此人便立即出现护在银草皇身前,而且独臂断腿,几乎不可能是别人。 只是周星斗此刻也略微好奇的看向唐日天,毕竟这位位面之子的老爹前世有过很多传闻。 比如当初为了成就最年轻的封号,所以才故意让自己和阿蓝陷入绝境,好让阿蓝这位十万年化形妖物献祭。 不过在周星斗看来,此人纯纯傻狗,估计没有那般心机。 毕竟武魂大陆最年轻的封号,却窝在一座小山村里,终日饮酒连儿子都不管,甚至每日还要让没灶台高的唐苟叁为其做饭。 也就是唐苟叁是穿越之人,位面之子,不然估摸着不是被其养废,便是生生饿死。 东教皇和唐日天本就是仇家,仇人见仇人那是分外眼红,但实力的差距早已经天翻地覆,自然不需要周星斗亲自去对付一个残废。 唐日天一双眼睛被红血丝布满,他不明白东教皇如何能找到此处,明明自己的儿子保证此处绝不可能被武殿发现。 以他如今的实力,对付着宵小倒是无甚压力,但对上封号,而且还是武魂大陆除却极限强者外最强大的封号,无疑是送死。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后退分毫,因为他的身后便是自己所爱,哪怕是死也要守护。 想到这唐日天一咬牙,七道晶莹的兽环从脚下升起,一柄厚重漆黑的大锤,在他那独臂手中浮现,锤头杵下,让地面轻微震动。 但东教皇却不是从前一般,对这位最年轻的封号重视,她终于理解了周星斗那时的话语。 真是孱弱的力量啊。 孱弱到让她感觉一碰就碎,一吹便散,如同蝼蚁爬虫一般,让人心生怜悯。 但这时,周星斗却突然对东教皇说道: “唐苟叁说的果然没错,唐日天和银草皇果然在这里,而且唐日天已经变成了残废。” 此言一出,顿时让打算拼死一搏的唐日天愣在原地,下意识的他是不相信周星斗所言,不由怒骂道: “你放屁!我儿岂是你们武殿这般无耻之人!” 周星斗自然不会蝼蚁置气,再说他骂的是武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周星斗想到一种好玩的玩法,嘴角微微勾起: “别激动,如今确定了你在此,你儿子以后可就是武殿的供奉,这话可连你那宝贝儿子都骂了。” 其实周星斗的言语十分普通,甚至没有太多的技巧,若换做平时恐怕哄不住唐日天。 但如今可不同,有蛊惑初级这项技能,周星斗的话虽有些白话,而且初级技能不至于让唐日天直接相信,但却能让唐日天心中不由自主产生怀疑。 如今的唐日天也是如同降智,越回想越不对,是啊,自己在这冰火两仪池之时,除却自己的儿子没有人能够知道。 而且自己的儿子也是带自己来到此处,将阿蓝种下,这刚走没多久东教皇便降临此处,有些过于巧合了。 可唐日天终究还是想起了唐苟叁为自己准备的药物,和从小以来对自己这位不负责任的父亲爱戴有加,将那心头的蛊惑冲散。 不过这也让唐日天的面色变得悲愤,因为他也想到一种无法接受的可能,那便是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武殿抓住,经历了严刑拷打才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的! 一定是这样。 想到自己这一生,皆因武殿而毁,原本已经从儿子身上看到了幸福生活的希望,却得此噩耗。 这让唐日天本就是残破不堪雪上加霜,心中一阵绞痛,嘴角流出鲜血: “武殿害死我的阿蓝,又欺压我儿,我唐日天今日便和您们拼了!” 那银蓝草也似在抽泣发出呜呜之声,巨大的叶片轻抚唐日天的背部,仿佛在支持他的决定。 周星斗见蛊惑状态被唐日天打断,却并未着急,毕竟唐日天哪怕重回巅峰,也不过是自己随手便能杀死的蝼蚁。 更何况蛊惑属于被动技能,对自己又没有任何消耗,随即一脸玩味的冲着悲怒至极的唐日天说道 “那真的还是你儿子吗?” 周星斗的话打断了唐日天的施法,这次周星斗主动动用蛊惑技能,跟没提心蛊惑之时简直不可同日而论。 “你什么意思,我儿继承了我的武魂,怎可能不是我的儿子!” 唐日天对周星斗的话产生了无边的好奇,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赴死,却被一句话停手,但他感觉如果不能知道这句话的真相,恐比死还让他难受。 那风韵犹存的银蓝草也是顿住,草心指向周星斗,像是在注视,想看周星斗会说出什么来。 “我的意思是,那具身体里的灵魂,还是你们的孩子吗?” “你难道不奇怪吗?你的孩子从小没有你的教导,却什么都懂。 而且你不是暗中观察过他一段时间吗?那些所谓的暗器,你觉得是一个孩子能够轻易发明的吗?” “我儿天纵奇才,流着银草皇和唐家的血,聪明是应该的……” 唐日天自然是嘴硬,但心中已经怀疑丛生。 是啊,自己的儿子从小便成熟至极,而且拥有着奇思妙想,有时还会做着古怪之事,古怪之言。 这便是蛊惑技能的可怕,哪怕你觉得此事绝不可能,万般嘴硬但心中还是不得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