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郑博文却是个例外,他与赵宸凡之间有着过命的交情,职位的高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深厚的友谊。 “宸凡,这么火烧眉毛的,是不是家里那位等你回去做饭洗衣,当个模范丈夫呢?” 郑博文笑眯眯地搭上了赵宸凡的肩膀,话语中满是戏谑与理解。 赵宸凡闻言,嘴角难得地上扬,眼神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嗯,她今天辛苦了,我想早点回去帮她分担,哪怕只是洗几件衣服。” 赵宸凡的话语落下,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郑博文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意:“即便嫂夫人不辞辛劳,家中那些琐碎杂务,最终不还是你一手承担?说真的,宸凡,对于女人嘛,自然是共同经营生活的伴侣,你在外披荆斩棘,归家却还需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忙碌,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对你而言太过压抑了吗?” 赵宸凡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谁说我在憋屈?” 话语间,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面对赵宸凡突如其来的反击,郑博文一时间竟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应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片刻之后,他试图换个角度说服对方:“我的意思是,作为一家之主,你应当有你的威严与姿态!就拿我来说,家中何曾见我亲自动手?这些细碎的家务,自古便是女子份内的职责。” 然而,赵宸凡的回答却简单而直接:“她愿意做,那是她的选择,不愿意,我自然接手,哪有什么该与不该?你之前不也常说,女人是用来心疼的吗?” 郑博文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吐出半个字来反驳,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以往的认知或许过于肤浅。 回想起赵宸凡结婚时,他还暗自担忧,这位性格直率的大汉是否懂得柔情似水地呵护身边之人。 未曾料想,婚后的日子里,赵宸凡竟渐渐将家中的大小事务视为自己的天职,那些原本看似繁琐无趣的日常,在他的细心打理下,变得温馨而又充满生活的诗意。 他不仅在外顶天立地,更在家中,以一种近乎细腻的姿态,默默守护着那份属于他们的小小天地,让人不得不感慨。 有几次,他执行任务外出一两周后,拖着疲惫的步伐归来,心中怀揣着对家的无尽思念。 然而,一踏入院门,眼前的景象不禁让他愕然。 韩念念竟将换下的脏衣服堆积成一座小山,仿佛在等待着他这位专属“洗衣官”的归来。 在他离家的日子里,韩念念似乎并不擅长烹饪,餐桌上的温馨常常被食堂打包的便当或外食餐馆的快餐所替代。 赵宸凡每月的补贴,本就不多,却大半都消耗在了这样琐碎的生活开支上,剩余的部分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家用。 以至于有时候,他想在劳累之余,买一瓶平日里最爱的酒,都要在心中反复盘算。 这一切,都被郑博文看在眼里,心生不忍。 “算了吧,我说不过你。可宸凡,你这么一味地迁就,最终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郑博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心疼与无奈,轻轻拍了拍赵宸凡的肩膀,转身离去。 望着好友远去的身影,赵宸凡深吸一口气,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回想起结婚时的誓言,那句“要宠老婆一辈子”的承诺,如同烙印般深刻在心底。 母亲也常说,男子汉婚后应当宽容以待妻子,这些话在今日看来,似乎更有其深意。 更何况,昨晚他们的缠绵直到深夜,想到她今天还能挣扎着起床,已是极大的努力,他又怎舍得再让她劳心劳力? 当赵宸凡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整洁的院子,衣物被细心地晾晒着,每一件都排列得井然有序。 “嘶……”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吟,心中既惊又喜。 厨房内的嘈杂声悄然拨动了空气中的宁静,赵宸凡的思绪被猛地扯回现实。 他快步穿行,步入厨房的那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弦紧绷。 韩念念静静地伫立在灶台前,那双清澈的眼眸此刻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手背。 那几道鲜明的红印,让赵宸凡的心猛地一揪。 “疼吗?”话语间已至她身旁,他轻轻地捉起那只纤细的手,掌心的温暖传递着无声的关怀。 韩念念的羞赧如同晨雾般弥漫开来,只抿着唇,无言以对。 这老灶台超乎她的想象,稍不留意,便让她付出了“灼热”的代价。 望着她委屈的模样,赵宸凡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怎么回事,连火都生不好了吗?” 从昨晚至今,他发现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总有股魔力,让他愈发难以移开视线。 “我只是想烧点热水,没想到这么费劲。”韩念念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一丝无奈,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糊涂虫,连烧水都不会了吗?”赵宸凡嘴上虽是调侃,眼中却满是宠溺。 “嘿,这和聪明无关,只是我没掌握技巧罢了!” 提到煤油炉,韩念念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那个,我总是用不好它。”言下之意,是宁愿忍受劈柴生火的繁琐,也不愿触碰这个。 赵宸凡听闻此言,眼中的讶异难以掩饰。 在他的记忆中,韩念念操作煤油炉是那么得心应手,怎会因一次小小的意外而全然忘却? 他眉心微蹙,眼神在她与院中随风轻摆的衣物间来回穿梭,最终停留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探。 “体温正常,但还是得去医院查一查,以防万一。”他的语气坚决。 韩念念闻言,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那模样既固执又惹人怜爱。 “只是忘记了怎么用煤油炉,就要去医院?”她轻蹙眉头,那柔软的话语更像是孩子般的撒娇。 “因为你的行为太不同寻常了。”他的解释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是对她的担忧。 韩念念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随手一抹脸庞,却不慎将脸颊上的尘灰抹得更加斑驳。 “我哪里反常了?我不是说了吗,就想安安稳稳地和你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