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小哥连你也笑话我。” 吴斜眼尖,看到张启灵微微勾起的唇角,顿时无比痛心疾首,双手紧紧捂着胸口难以呼吸。 黑瞎子撇了下嘴,很想装作不认识,见吴斜还在那丢人现眼,抬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两下。 吴斜皱眉看向黑瞎子,恼道,“黑爷你打我做什么?” 黑瞎子皮笑肉不笑的放下胳膊,轻轻活动了下手腕,坦然的迎接着来自吴斜的死亡凝视。 两人的视线相互碰撞,过了几秒又都很嫌弃的将头一撇,王胖子感慨道,“还真是有爱的师徒。” 黑瞎子冷笑道,“你这笑话并不好笑,我和小三爷从来就没有过师徒感情。” 哪家的徒弟会撬师父的墙角。 挖墙角成功的吴斜得意一笑,揉了下脏兮兮的鼻尖,齐苏懒得管身后的热闹,小心谨慎的向着死档区逼近。 或许是这地方比较诡异,死档区的看管十分稀少,基本上都是每隔半小时才有巡逻队经过。 死档区十分的寂静,月光成了这里唯一的色彩,清清冷冷的月色洒下来,莫名有种压抑恐怖的氛围感。 张海客在死档区的核心地带走了没几步,忽然停下身体,回头扫了一眼,强光手电筒聚焦在一片高大的货架上,目光瞬间一凝。 张启灵无声的坠在齐苏身后,但也时常关注其他队友的情况,见张海客表情不对,视线顺着也看了过去,眉头微微一蹙。 死档区存着一些老九门的东西,比如说上三门之首的张启山,他就曾经在长沙城发现一辆非常诡异的火车,为此甚至还死过不少人。 诡车后来随着张启山的去世就被九门藏到了十一仓的死档区。 …… 京城,新悦饭店。 “老不死的和我弟弟相处咋样,”尹楠风溜溜达达的进了张鈤山办公室,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直接一把推开。 反正整个饭店都是她家的资产,自然是想去哪就去哪。 张鈤山俊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但尹楠风向来就这脾气,完全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听。 走廊上速度慢了一个节拍的罗雀看着尹楠风去找他老大,果断拉起哑巴姑娘的手冲了进去。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老不死。”尹楠风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罗雀这会的小心思,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一刻女王范特足。 哑巴姑娘微微抬起头,好奇的看向尹楠风,清澈的眼神闪过些许崇拜,尹楠风注意到这个小姑娘,怕吓到她,稍稍收敛起身上的冷傲气息。 张鈤山心细,惊奇道,“你很喜欢这小女孩?” 尹楠风歪了下头,斜眼睨着他,视线缓缓划向一旁的罗雀,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阵,叹息道,“多好的姑娘,可惜就是年纪轻轻的眼瞎了,为什么非得想不开去撞大冰山。” 罗雀眼角不由得一抽,果然不能随便得罪女人,哑巴姑娘笑弯了眉眼,罗雀尽量保持着高冷状态,余光轻睨尹楠风。 他有幸被齐苏的毒舌喷过几回,这两姐弟损起人的架势倒是非常相似。 张鈤山低垂着头,脸上有些笑意,这办公室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尹楠风损了罗雀几句,视线重新落到他身上,语出惊人,“老不死的,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不要跟我说到时侯给罗雀举办婚礼你还单着,要不是男女有别,我这会真想扒光你衣服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尹楠风这话说的极其彪悍,即便是张鈤山本人也被吓一跳,他错愕的瞪着尹楠风,面色绷的很紧。 罗雀和哑巴姑娘面面相觑,也都被尹楠风突如其来的话震撼的不轻。 这时声声慢敲了几下门板,“小姐,霍先生来了。” …… 小白一脸的不敢置信,她这十一仓所有的人员都经得起背景考察,怎么还被人给渗透了,而且还是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 张千军万马三两下解决了那几个动手的汪家人,漫不经心的来回晃动着大腿,“和我说说,你们潜伏在十一仓有什么目的,之前不是隐藏的挺好?” 小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诧的神色,眼睛狐疑的瞧了张千军万马半晌,吴家的伙计身手竟然这么利索。 她怎么不知道?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会是吴林那小子,他身手有多弱我最清楚不过了。”其中有个十一仓的员工,眼睛惊恐的瞪着张千军万马。 小白捏了下鼻尖,缓缓抬起手,阻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 张千军万马转过头,突然朝着那些还有些回不过神的伙计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反正这不是他的本来模样,自然不用顾忌太多。 “你很细心,不过不用怕我没恶意,”张千军万马的伪装被拆穿了,依然尽职尽责的扮演着,用的还是吴林的原声,“我只是想调查一些事情,这不顺便帮你们揪出几个害群之马。” 小白神色凝重,“那原来的吴林,你把他弄哪去了?” 张千军万马摇了下头,轻轻啧了一声,“我没把他咋样,这伙计醒来说不定还要感谢我。” 小白听到这紧张的情绪陡然一缓,随后她挥挥手,这几个混进来的汪家人没一会就全被十一仓的工作人员抬走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的,帮我们清理出那些叛徒。”小白叹气道,等她把这消息上报,二爷怕是得大发雷霆,估计连她偶像也要受牵连。 …… “哈欠,谁在背后念叨我?”与此同时,吴斜的身体忽然没来由一抖,冷不丁打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喷嚏,几滴晶莹剔透的液体瞬间从吴斜鼻子下面涌出来。 张启灵这会就站在吴斜旁边,好在他反应速度快,及时往前挪了几步。 冷气扑面而来,齐苏也有些不适,他这会没穿道袍,自然是惧怕寒冷的,齐苏搓了搓手,不过神明不畏严寒,没一会他的身体就逐渐开始变暖和了。 张海言裹紧了胸前的衣襟,凝声道,“这里不太对劲,现在虽然是十月份了,但杭州的气候一向比京城要热一点,这地方却冷的不正常。” 王胖子哈出一口热气,光线下明显可以看到已经凝结成了白色的雾气。 张海客找了起来,就像张海言说的,这地方突然变冷一点都不正常,很快,一只造型奇特的瓷器勾起了张海客的兴趣。 吴斜从小就接触古董,看了一眼直接道,“这是魂瓶,给死人装骨灰用的。” 这瓷器的外表十分精致,上面刻画了一些意寓吉祥美好的浮雕,整个瓶子古朴老旧,见证了岁月的历史变迁。 “这瓷器有什么说道?”齐苏抽空问了句,他习惯性的念叨了一遍驱魔咒语,有吴斜在队伍里,这流程就不能疏忽。 张海客无奈道,“本来有的,小族长你念完咒就没了,估计这里面的魂魄比家里那只波斯猫还听话。” 王胖子眼前一亮,眼睛都快变成金钱符号了,黑瞎子的道德水平底线更低,他与王胖子狼狈为奸,两人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这瓶子。 干倒斗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百无禁忌,管它是不是装骨灰用的,值钱就行,刘丧看不惯他们两个,吐槽道,“钻钱眼去了。” 王胖子不甘示弱,“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家有钱当然可以不在乎了。” 刘丧脸色黑的难看,王胖子骂人挺难听的,两人互骂了一会很快就安静下来了,主要是打口水仗太没意思,张海言看了下表,提议道,“小族长休息下,我们已经很久没进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