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这个人喜静,有些受不了闹腾的气氛,见吴斜还在那插科打诨,无可奈何的摇了下头。 齐苏福如心至般的缓缓扭过脸,朦胧迷离的橘黄色的灯火中,给张启灵白净的脸庞仿佛渡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黑色的连衣帽十分宽大,但齐苏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精致的下颚线,他抬起手,微凉的指尖痞气十足的摸了把张启灵俊俏的脸蛋,“好俊的小伙,将来你要破产,光靠出卖色相就能赚回本了。” 吴斜默默地抽了下脸颊,由衷为齐苏的小细腰感到默哀,阿宁探长脖子,俏脸上全是猥琐到极致的神情,她悄悄抬起胳膊肘撞了吴斜一下,好奇的嘀咕道,“说真的,我挺想知道,你和我老板私底下相处,到底谁上谁下。” 对这件事,她和霍锈锈一直吵论不休,其他男人一看就武德充沛的很,但吴斜身手弱的实在可怜,阿宁甚至有理由怀疑,他是被压的那个。 阿宁的问题有些猝不及防,吴斜呛的不停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心里震惊的情绪,他怒声道,“你这女人好不讲道理,这是你能听的。”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阿宁脸上表情变得更加诡异扭曲,眼睛快速眨巴了两下,随后缓缓的下移,堪堪停在吴斜的腰腹部,吴斜见状伸手按下额头的十字路口,无奈道,“还真是怕你了,平时你都那么闲啊。” 阿宁得意的耸耸肩,那当然了,谁叫她有个同样非常精明的同事,有人帮忙分担一下压力,休息时间就增多了,吴斜拿她毫无办法,只好道,“个人隐私请勿随意打听。” 张启灵乖巧极了,一直不言不语的,黑瞎子跑过去骚扰他,吴斜有些看不过眼,瞅了一眼这便宜师父,故意轻咳一声,“黑爷你少逗小哥,他黑金古刀不认人的。” 王胖子探出脑袋,倒是欣赏的津津有味,张启灵的热闹是挺好看,但是想挖掘他八卦却有被打的风险。 刘丧无语道,“黑爷这人一直都这样,就没人打过他?” 王胖子摸摸头,嘿嘿笑着,意味不明的眼神在张启灵身上扫来扫去,这事他最有发言权了,黑瞎子倒也不是没被打过,但他这人属皮糙肉厚型的,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战况真激烈啊,”王胖子感慨道,他偏头看了下张海客和张海言,这两海外产品也不是省油的灯,“齐小爷未来有的磨喽。” 张启灵瞪了一眼,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很浓,王胖子求生欲极强,他看向张启灵笑得勉强,碎嘴道,“小哥你不要误会,我那是关心你的私人生活呢,毕竟家庭和谐有利于团队发展,铁三角的友情长存。” 眼看王胖子满嘴跑火车,越扯越离谱,齐苏感觉全身都闹起了鸡皮疙瘩,吴斜也是听的头疼,这都哪跟哪啊。 黑瞎子哈哈大笑,乐的龇出了一排雪白透亮的牙齿。 张海客整个人全隐藏进了黑暗,灯光稍显模糊,几乎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张海言离得不远,听着那边嬉笑打闹的场景,眼珠子悄悄转动,探向张海客,见他神思不属,歪着头道,“你这家伙又在装什么深沉?还是这是你新学的手段?” 张海客差点被气死,他就说张海言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这个幼稚的家伙。 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张海客很快调整好心态,缓步前行,没多久他将手电筒照向前方,明亮的光束中,几座簇拥到一起的汉代棺椁是如此显眼。 张海客惊讶的“咦”了一声,瞬间精神了,骨子里懒洋洋的神态一扫而空,这样稀奇古怪的葬法即便是他都没见过几次。 王胖子就见不得这些,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棺椁,用工兵铲轻轻敲打了几下,见没多大反应,兴冲冲对吴斜道,“天真,这回我们要发了,这里面肯定有珍宝。” 吴斜叹了口气,“胖子看到那些棺材下面的小碗没,这叫棺露,剧毒无比,稍微碰一下方圆二十里的人畜都得遭殃。” 王胖子一时傻眼了,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接受不能这样的结果,吴斜明白王胖子这会心中的感受,拍拍他肩膀,语气深沉道,“这活我们干不了,如果不管不顾的挖下去,这地面就得死一大片人,快点通知考古队吧。” …… 外边阳光明媚,偶尔有阵轻风刮过,泛起一丝波澜。 一行人很快折返,仓库老板在上面等的焦急,忍不住的来回踱步,搁上几秒就看一下深坑,他身边有一群下属,这会也干不成多少活,干脆都凑到了一起聊着坑下的情景,他们也没下去过,自然是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力,一时间讨论的热火朝天。 那老板实在磨不下去了,飞快的来到江子算身边,尽量用着和善的语气道,“小兄弟,你那些同伴怎么还不上来啊,他们能成功吗?” 江子算是被阿宁留下来照看现场的,他闻言缓缓睁开假寐的眼睛,扫了眼对面的老板,不疾不徐道,“不要担心,那几个都是行里的高手,保证把你的事情给摆平。” 老板的心思被戳破也不尴尬,他在生意场上沉浮多年,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 …… 这地底下,能见度非常有限,阳光无法透过厚厚的泥浆照射下来,看什么都是黑乎乎的,那几座汉代棺材摆放的十分整齐,仿佛站立笔直的士兵,守护着这片天地。 这些棺椁底下都放着一只精巧的小碗,里面的液体呈褐绿色,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吴斜匆匆观察了一会,心中茫然感就越重,眼前这些棺材很显然是汉代的无疑,但是看这入葬的形制,却处处透着诡异,墓主的身份倒是有点像古代的皇家乐队。 因为没法打开棺材,仅以面前的花纹装饰作参考,吴斜只能胡乱猜测,瞎琢磨了一会,他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以便日后研究用。 齐苏和张启灵也在观察,他看了几眼周围的建筑,发现这里并没有值得挖掘的东西。 即便是那几串青铜铃铛也由于保管不当生了许多的铜锈,几乎没有贩卖和收藏的价值,就算是带出去也只会引来警察叔叔的注意,完全讨不到好。 商议了下,几人便打算原路折返,花了大约半小时,才终于重见天日,王胖子灰头土脸的爬了上去,还没站稳便开始大发牢骚,“真晦气,啥都没有捞到。” 吴斜也很心烦,呛了他几下。 王胖子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发泄完郁闷的心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老板,嘿嘿笑道,”宝贝虽然没捞到,但有其他补偿也不错,那个谁,回头出场费给结一下,敢少哥几个一个铜板,胖爷我削死你。” 随后不久,齐苏给考古队打了个电话,这地下的棺材都不能动,不然附近的生灵全得遭大劫,他瞧着这些人怕是也没多少优良的素质。 几人便在干这等了一会,见考古队到场吴斜上去交谈了一番,大伙这才坐上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