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几个无良的家伙少贫几句,把孩子教坏我喂你们是问。” 齐苏十分无语,脸部紧绷,简直没法直视黎簇,他是真被黑瞎子打败了,这货的节操简直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人类的三观和底线。 黑瞎子不以为耻。 轻浮的嘴角勾起浪荡的笑容,带着火热气息的手继续在齐苏的腰侧暧昧的摩挲,齐苏僵着身子,白嫩的脸蛋就像渲染了粉红的桃花,煞是好看。 齐苏轻咳一声,偷踩了黑瞎子一脚,示意他稍微收敛些。 吴斜在后面把两人的互动都看在了眼底,冷眼注视着黑瞎子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心中无比的畅快。 张海客摇摇头,拍了一下齐苏的肩膀,指着面前的八卦道,“小族长你八卦算经懂多少?” 他知道齐苏的家传绝学是文王八卦,准确来说是后天伏羲八卦,早在周王朝时期,伏羲创建的秘术就已经快濒临失传了。 后来凤鸣岐山,周文王一统江山,他同时也精通风水和玄学。 凭借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周文王在伏羲八卦的基础上,自创了后天八卦。 而张家,自古就和姬家密不可分,两家是姻亲关系,传承千年,张家自然也掌握了一些顶级的风水秘术。 张海客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很肯定眼前的八卦算盘是出自他张家的手笔。 不是张海客自夸,当今世上,除去死去多年的齐铁嘴,几乎没有别的能工巧匠有这般巧思做出这样精密的机关陷阱。 齐苏揉着额角,闭上眼睛陷入追惜,他爷爷是精通风水秘术的大师,小时候,没少耳提面命摄取这方面的知识。 细想着齐铁嘴的音容,齐苏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他的一切是否跟吴斜一样也是被安排好的剧本。 就如楚门的世界,他身边的人其实全是剧情中的角色,一举一动都有人密切观察着,包括系统的绑定,那也不是意外,而是被无形的手给操纵了。 齐苏皱了皱眉,眼底流露着冷厉的光芒,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齐苏打小就掌控欲强盛,并不习惯被人牵着鼻子走,骨子里叛逆得很,何况他还不是听话的乖宝宝。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齐苏发现思续有些恍惚,定了定神,对上张海客考究的眼神哑然失笑,从他爷爷死后,就很少有人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了,齐苏抬起眸子,扫了眼石板块,淡声道。 “针刺八方,位阙从天,数一从离起,指正南离为一,西南坤为二,正西兑为三,西北干为四。\" 黑瞎子会意,主动上前,温热的指尖夹着冰冷的圆珠子,耐心细致的拨动着算盘,将圆珠按照齐苏的讲述一一归位。 黎簇看得一知半解,茫然道,“小齐叔叔刚才念叨的是什么,心珠算的算经?” 张海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他的头发,狭长的凤眼却一眨不眨盯着黑瞎子的动作,听到黎簇发问,耐心的解释。 \" 这八卦算盘上的算珠都是有固定敲击数的,多敲一下或少敲一下都不行,按照正确的方位,这算珠会形成一个完整的后天性八卦。\" 张海客看到似乎更加懵圈的黎簇,跟着补充了一句,“这是只有姬家才知道的上古秘术,因为周文王是他们家先祖之一,严格来说,我张家是沾了姬家的光。” 黎簇胡乱点点头,眼睛偷扫了下齐苏如仙似祂的容貌,再度发问,“齐叔叔家不是姓齐吗?” 张海客有些不耐烦,曲起手指在黎簇头顶敲了一个不疼不痒的板栗,小孩子好动多问,他算是领教到了。 “齐姓本来就是姬家分裂的旁支。” 黎簇摸着作痛的前额,内心愤愤然,谈话间,黑瞎子已经将所有的算珠归于原位,地面稍稍震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很淡定,神色皆是一片祥和,甚至没觉得这是大不了的事情,纷纷站在原处,仔细的观察着这尊穷奇的雕像。 立在一旁的齐苏盯着看了一会,觉得这雕像甚是眼熟,他转动了一下大脑,忽然想到张鈤山的胸膛也有个类似的穷奇纹身,目光微微闪烁。 这地下的建筑是张启山主持修建的,虽然刻意封锁了相关消息,但实际上作为贴身副官,张鈤山是能随意出入的,甚至也有大量的参与。 穷奇的雕像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要跟张鈤山无关,打死齐苏都不相信。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齐苏此刻的大脑非常活跃,他拉了下张海客,凑到耳边轻声说着,“佛爷为人极其谨慎,他当年修建古潼京目的绝不单纯,他有那个能力封锁所有的消息,为什么后来还会泄露?” 越说齐苏就越发怀疑张启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棋子毫无疑问就是以汪家为代表追逐长生的那票人。 古潼京有长生的秘密真实性有待商榷,反正汪家对此是深信不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思及此处,齐苏想为张启山的智慧拍几下巴掌。 牛逼啊,我的大佛爷。 临死前还不忘记挖坑骗汪家。 齐苏想的有些深,他敛了下扬起的嘴角,免得被苏难察觉到异常,齐苏是真开心,感觉肩上的枷锁都仿佛轻快了不少。 老九门和汪家斗了许久一直在苦苦支撑,内部也不团结,许多意志不坚定的已经被糖衣炮弹腐蚀了心性。 经历过四姑娘山的大清洗,九门现在面临着青黄不接,缺少精英人才的窘境,霍锈锈便是在这样的局面接手了家族事业。 一夜之间,曾经的天真小女孩被迫成长,实际上,九门不仅只是人才凋零这一个危机,还身不由己,似乎每个人都失去了自由和快乐,如果九门再出现一个类似张启山的人物,大家就不会活的这般辛苦。 齐苏经常问自己,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趟这浑水,最后弄的身心俱疲,安心躺平不香吗? 直到亲自踏入那扇神秘莫测的青铜门之后,齐苏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若不能将汪家彻底铲除消灭干净,那么他将永远无法过上那种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日子。 原因无他,只因为汪家妄图吞没整个九门家族的勃勃野心,早已注定了他必须要与之展开一场生死较量,这场宿命之战避无可避,而他也别无选择。 其实不仅仅是他,还有解语臣,如果结局未变,将来解语臣会遇到几场劫难,齐苏不想解语臣出现任何意外,所以他只能提前布局,将所有的危险掐灭在摇篮里。 齐苏振奋了一下精神,此时再去看那穷奇雕像,也不狰狞恐怖而是格外的亲切。 张海客细细琢磨着齐苏的话,有些好笑,“其实佛爷他一直都在防范汪家渗透九门,只是有些事情做得太极端。” 想到张启灵在格尔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被关押了将近二十年。 齐苏抿着唇,心脏跟被细针扎了般,只剩下绵绵的疼痛。 他在乎张启灵。 也实在没法想象,在那种黑暗血腥的环境下,张启灵究竟是靠着怎样的意志力挺过来的。 就在此时,吴斜原本垂落在身旁的手如鬼魅一般毫无声息地搭上了齐苏的肩膀,把毫无防备的齐苏吓一跳。 “我的宝贝小三爷,下次你靠近我请吱一声,好歹没被你吓出心脏病。” 齐苏缓缓扭过头,目光凝视着吴斜,没好气的骂道,黑瞎子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盯着,脸上就差喊打起来了。 “小苏我支持你揍他,不过用手打人比较疼,我这有皮带子,免费赠送一根,抽死小三爷。”黑瞎子阴沉的笑着,顺势从风衣内侧抽出一根牛皮做的皮带子,完全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阿宁安静的站在旁边,沉默不言,然而眼神中的兴味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刘丧笑眯眯道,“好看吧?” 阿宁点点头,颇为感慨,“当初我初次见到黑爷就被他气了个半死,如果不是他价格合适,武力又强,我当时就准备离开了,我以为黑爷这嘴欠是只针对我,后来才发现那只不过是黑爷的日常聊天方式。” 和刘丧谈了片刻,阿宁就不吭声了,继续盯着场上看好戏。 “黑爷你最好祈祷你老人家先我一步离世,不然等你死那天我直接拔你氧气罐。”吴斜也被黑瞎子的话气的理智全无,不假思索的怼了几句。 齐苏扶额,心想吴斜是真气傻了,以他们熬死十几代张启灵的旺盛生命力,要等到黑瞎子咽气那一刻,还真有些难办。 刘丧跟着捅捅吴斜的肩,小声叭叭,“小三爷你想熬走黑爷怕是到死都做不到。” 吴斜微愣,随即恍然。 是有些气糊涂了,他竟然忘记了齐苏给他们都换过血和吃过长生丹药。 黑瞎子也没把吴斜的问候放在心里,嚣张的叉着腰,痞气十足的道,“乖徒弟,像我这种祸害起码能活几个世纪。” 吴斜瞠目结舌。 黑瞎子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挺清晰的,两人日常打闹了会,吴斜看着齐苏的眼睛,轻声道,“我爷爷和三叔曾经说过一句让我记忆犹新的话,” 吴斜手指轻轻覆盖住齐苏的眉间,极有节奏的缓慢摩挲,似乎是想抚平齐苏皱起的眉头。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齐苏微微一怔,片刻后缓缓点头,表示认同,世间最难懂的莫过于人心。 黑瞎子受不了这古怪的气氛,干咳几声,强行转移话题道,“你们干嘛这么严肃,本来生活就够苦了,再不让自己快乐些,得疯掉。” 他这一捅歪理邪说倒是没人反驳,齐苏也比较喜欢轻松惬意的生活,整天琢磨着阴谋诡计,容易头秃掉发。 苏难看着已经停止转动的穷奇,轻笑了几下,很煞风景道,“我说各位,你们是否记得正事?” 张海言抬头看了一眼,穷奇的后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暗室,里面静的出奇,他举起手电筒,但强光照进去也只能看到隐隐烁烁的轮廓。 这间暗室布局极其简单,有三块凸起的板块,中间摆着一座巨大的石像,看到这样的格局,张海客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冲黎簇道,“小鬼站上去。” 黎簇相当听话,乖巧的按照张海客的命令行事,颤颤巍巍的站在中央一块石板,接下来依样画葫芦,张海客又吩咐起王盟和刘丧。 等到三人都各自站好,张海客开始让他们把周围的灯点亮,昏暗的烛火摇曳中,齐苏发现他旁边的石壁上似乎浮现出个图案。 张海言惊叹,“好巧妙的机关。” 张海客撇撇嘴,没说话,吴斜反应很快,迅速掏出照相机,对着图案咔嚓咔嚓的按着快门,那认真探索的神态,倒是有些符合摄影师的人设。 蓦地,张海客将视线转向黎簇,还调皮的眨了几下,俊美的形象即便是做这个略微有些小女生的动作都颇为勾人,然而黎簇心慌的厉害,感觉此刻的张海客酷似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姿色俊美的人贩子仅仅维持几秒和蔼可亲的态度就凶巴巴开口了,“给我脱衣服,不脱就打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