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听到那族人打趣的话,这脾气比较暴躁的老人梗着脖子嘴硬的回了一句。 但那眼睛却很诚实的瞟了几眼张启灵健硕的身材,对估了一下他干瘪干瘪的身体后。 这位老人极其丝滑的往人群里退了几步。 对一群年纪差不多大,行事却很流氓的老头子。 同为百岁老人的张启灵的做法是非常憋屈的沉默以对。 除此之外,还真想不出该用什么方式面对这些性格古怪的老人家。 毕竟这些老人既也没动手也没破口骂人,就是嘴上阴阳一下,还是齐苏的族亲。 张启灵不好跟处理僵尸那样将黑金古刀砍过去。 冷静一定要冷静。 张启灵眯了眯眼,默默的看着对面几张老人皱巴巴,沟壑纵横的面孔,头一次觉得黑瞎子是真好看。 不过有些误会该声明的时候还是要声明的,张启灵听着那个族老的话,眉头微微一蹙,声音略显委屈的说道。 “我张家这些年一直都在找守龙一脉,三千年此心从未变过。” 正在对护龙一脉祖上十八代骂骂咧咧口吐芬芳的族老闻言表情当即愣住。 这说的怎么和他们所了解的有出入啊,其他几个冷眼旁观的族老听了之后也不由面面相觑。 黑瞎子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发现齐苏的这些族人都挺可爱的。 喧闹的气氛因为张启灵的话一下寂静了下来,齐苏皱着眉陷入沉思,觉得这里面似乎有蹊跷。 王胖子悄悄咽了咽口水。 瞧着被众多老人淹没的张启灵,颤抖着手拍了拍身边的吴斜。 “天真啊,不知道你将来顶不顶的住这样的阵仗,齐小爷虽然没父没母的,他家的族老可不是省油的灯。” 吴斜忧郁的仰头望天。 他也预感到将来和齐家摊牌的情景了,估计那阵势绝对不会比现在小。 张启灵一句话怼的屋里十几个族老半天憋不出话来。 现场的氛围更是一度陷入凝滞。 最后还是一个略显精明的族老先反应过来。 先是看了一眼齐苏,见他一脸茫然,捋着下巴浓密的发白胡子中气十足的呵呵冷笑。 八十岁的老人了,牙齿还雪白整齐的很,在灯光下闪烁着森冷的气息。 “这该不会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吧,嘴长在你们身上,自然是想怎么狡辩就怎么狡辩了,我家老族长在咽前都心心念念着你们护龙一脉的族长,现代科技那么发达,想找一个人还不容易,我看你们就是不上心。” 话题中心的齐苏一脸懵逼,清澈的眼睛里满是雾水。 不是,这几个咋回事啊,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他这个正主反而一问三不知,显得跟智障一样。 话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本该亲如一家的两家族人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此刻的齐苏觉得他快要被谜语人给包围了,一个个问号砸的他晕头转向只会阿吧阿吧。 张启灵对此也是疑惑不解,姬家的历史横贯了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比张家还要悠久。 三千年前,姬家与张家互为连理,共同恪守着守护青铜门的职责。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姬家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而张家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陷入了内部纷乱。 等到后来平定事息想找人时却无奈的发现已经找不到当场的姬姓族人,这件事因此成了张家永远的遗憾。 所以这其中真相究竟如何,后人已经无从考证了。 只是源于灵魂上的本能,张启灵默默的走到齐苏身边。 张启灵现在就跟粘人的小孩似的,片刻不想和齐苏分离。 这几个族老这时候要是没发现张启灵身上的不对劲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白胡子老人盯了会张启灵的眼睛,忽然愤愤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卧槽,哥几个都散了吧,这小子得失忆症了,这会估计连自家爹妈都认不全,妈的,老子懒得和一病人多费口舌,赢了也胜之不武,齐元你小子险些害我晚节不保,回头给我等着,老子不打断你的腿就跟你姓。” 这一幕看的齐苏一愣一愣的,这帮族老阴晴不定的,整个就小孩子脾气。 随即又很哭笑不得,元叔他姓齐,您老人家也姓齐,这改了名跟没改有什么区别。 见张启灵是个半残废的失忆人员,这些老人反而没了先前咄咄逼人的那股子劲,而是拉着齐元进行严厉的批判。 不一会儿中年大叔就被这些老人家怼到两眼一抹黑,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齐苏见状不由为齐大叔深深的掬一把同情的辛酸泪。 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帮子蛮不讲理的族老。 白胡子大叔发泄完了内心的郁闷,瞥了一眼张启灵,深深的叹了口气。 “算了,以前的恩怨我也不想深究了,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你张家在先,这都叫什么事啊……” 白胡子老大爷说的颇为幽怨,张齐两家的关系牵扯甚深,这整理起来怕是比老太太的毛线团还要乱。 他们要是执意追责,估摸着连带着自家死去多年的先祖都得拉出来鞭一遍尸。 这事整的,只能说先祖造的孽让他们后代来承担了。 瞥到默默站在齐苏身后的张启灵,白胡子族老突然产生一种浓烈的危机。 他感觉这小子好像要拐跑自家小族长。 白胡子大爷哑然一笑,不由暗骂他想太多了。 回头看着两颗脑袋重叠在一起偷偷往这边观察的吴斜和王胖子,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行了你们两个小家伙,赶紧出来,我们这些老人很恐怖吗?” 吴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无厘头,心虚的干笑了两下后,乖巧的站起身走了过来。 “老人家您好,我是吴斜,是九门吴家的,吴三醒是我三叔。” 白胡子大爷一撇嘴,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漫不经心的回道。 “原来是吴老三那老小子的后人,难怪我说你这面相有些眼悉。” 吴斜离得近,很清楚的看到这老头脸上闪过一抹浓浓的厌弃。 聪明的大脑稍微思索了一会便觉察到里面有问题。 抬起头十分纯良的问。 “老人家您认识我三叔啊?” 谁料他这一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白胡子大爷突然重重的捶了一下手中的拐杖,眼中迸射出吃小孩似的目光道。 “吴老三那小混蛋,当年来我齐家串门,因为太过调皮不小心打碎老子最珍贵的汝窑花瓶,事后耍赖逃避责任,你说我认不认得他。” 吴斜吓得瞪圆了狗狗眼。 怪不得这老人家对吴三醒如此深恶痛绝,吴斜本身就是玩古董的。 知道汝窑瓷器的珍贵之处,闻言一阵沉默。 他这见家长好像貌似也要黄啊,随即气的咬牙切齿。 在线等,挺急的。 请问有一个专业坑人的亲叔怎么办,他又该怎么拉回被亲叔刷爆低的印象分。 这波优势现在给到了黑瞎子那里,见最强的两大劲敌先后吃了瘪。 自认为优势在我方的黑瞎子摆了一个非常帅气的动作,很有礼貌的迈着小碎步矜持的来到白胡子大爷跟前。 只是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完美的介绍自己,另一个长相颇为仙风道骨的族老突然大手一挥,粗暴的开了口。 “小族长你这交朋友得擦亮眼睛了,别什么阿猫阿狗都交,正经人谁穿的那么黑,屋里子还戴着墨镜,隔老远我都闻到一股骚气了。” 不算游手好闲的那些街溜子,谁家好人会这样一身打扮啊。 黑瞎子喉咙一梗,好半响才抬起头认真的说。 “请认真的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以貌取人要不得的啊,大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