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哥,这你就不懂了,上古神兵都是有灵性的,刚才我那样对它要是太阿剑生气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再者说了,我不跟太阿道歉还怕某人拿刀砍我呢。” 齐苏鞠完躬就站起了身子,随手将太阿剑绑到了背上。 然后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跟黑瞎子说话,未语还意有所指的朝着张启灵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瞥。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吴斜见到齐苏不满的眼神,站在一旁但笑不语。 张启灵也没有在意齐苏暗中指控他多管闲事。 而是听着齐苏略带着委屈的声音,清冷的眸子里快速划过一丝不是很显眼的笑意。 黑瞎子哪能听不出齐苏言语里在暗骂张启灵,好笑的摸了摸鼻子。 他家小孩现在明显正气头上,黑瞎子明智的没有过去添堵。 齐苏的脾气黑瞎子非常了解,生闷气的时候最烦有人在眼前晃悠了。 霍锈锈身为女孩子,心比较细,似笑非笑的抬起头注视着张启灵。 “张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阻止小苏哥哥抓那个人的呢。” 解语臣看到霍锈锈对张启灵的态度不是很友好,怕她会吃亏,连忙走了过来挡在霍锈锈面前,脸上带着客套疏离的笑容对张启灵说道。 “锈锈说的不错,张族长您不解释一下为何拦着小七抓人?” 阿宁震惊的张着嘴巴,目光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愣了好一会才满脸错愕的看向张启灵。 “张顾问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那样做。” 齐苏看到他的几个小伙伴纷纷质问起了张启灵,笑眯眯的抱着双臂躲到了人群里。 张启灵算计他的时候有多爽,现在报应来的就有多快。 他倒要看看张启灵会对这事做出怎样的解释。 此刻所有人全部将视线转向了张启灵,一个个脸上都流露着狐疑之色,而成为了瞩目的焦点,张启灵依然很平静。 吴斜看到大伙对张启灵群起而攻之,不禁有些替张启灵感到着急,王胖子看他这样,凑过去小声的说道。 “天真沉住气,咱小哥又不是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二五仔,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们耐心听着就是了。” 潘子跟着劝道。 “胖爷说的对,张族长做任何事肯定不会无的放矢,我估计放走神秘人应该在他的计划之内。” 吴斜被这两人一通劝说,只得按耐住内心的急躁静观其变。 而被众人集体逼宫张启灵沉吟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 “那个女人是陈文锦。”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现场立刻寂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阿宁率先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啊,陈文锦不是早在十几年前查无此人了吗。” 消失的人怎么可能又突然出现在西王母宫的沼泽地里,阿宁觉得她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她想过了那个人的任何身份唯独不会联系到陈文锦身上去,主要是这真相太令人玄乎了。 解语臣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同样有些失神,宛如听到天书似的侧目而视。 “刚才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陈四爷当年突然失踪的亲生女儿呢,张族长你可敢对你的话负全部责任。” 说着,解语臣的眼中露出了十分复杂的目光。 当年九门内部组织了一支神秘的考古队,陈皮阿四的女儿便是当中的一员。 后来不知为何陈文锦在出任务的时候突然失踪了,或许是顾忌什么,这消息被很快封锁了,哪怕是九门内部知情的也不多。 解语臣会知道这密辛,还是因为他有自己的情报网络。 当上家主后,解语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惜砸下重金组建属于自己的情报组织。 解连环是解语臣名义上的父亲,当年也参加了那支神秘的考古队。 其结局跟陈文锦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管解语臣怎么打听结果就是查无此人 ,就好像解连环的踪迹在世上被人给强行抹去了。 那时候解语臣还不大,却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有阴谋。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还让人探查不到半点信息,除非有人干预到了这件事里,不许任何人探查真相。 后来啊,为怕打草惊蛇,解语臣硬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当着他风花雪月的解当家,偶尔兴致来了会去戏台唱唱戏。 可是,关于探索解连环失踪的秘密,解语臣从没淡忘过。 一直到了最近。 解语臣意外得知解连环来过西王母国,在激动过后,就寻着不多的线索来到了这里,解语臣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即使最终的结果并非很如意。 张启灵轻轻点点头,还是那副天塌下来也不变色的模样,妥妥的高冷男神风范。 齐苏看到张启灵这样子,突然觉得有点手痒痒,不为什么,就想糊一拳在张启灵的俊脸上。 霍锈锈从张启灵口中意外得知当年的考古队队员的下落,眼眶中不知何时布满了晶莹的泪水,尽量压抑着悲伤的声音说道。 “我姑姑,我姑姑会不会也在这里啊,她当年也是陈文锦团队里的一员。” “我奶奶自从知道我姑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就一直念叨着我姑姑。” “有时候半夜里睡觉都会突然喊我姑姑的名字。” “虽然我奶奶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她很想念我姑姑,经常抱着她的照片就是发一整天的呆。” 一时之间这个话题变得沉重起来,齐苏思索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伤心欲绝的小女孩。 霍玲这个人,如果齐苏没有记错。 她的一生都将被封印在了塔木陀疗养院冷冰冰的地下室里了。 先前吴斜三人在疗养院里面碰到的那个禁婆就是吃了尸蟞丹,尸变了之后的霍玲。 齐苏蹙起了眉,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以对,他打算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里。 或许没有消息对霍锈锈反而是一件好事情,霍玲的死亡对霍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尤其是对盼女心切的霍老太而言。 也有可能聪明的霍老太太已经猜到了霍玲遭遇不测,只是心中一直残存着爱女还活着的期念。 一想到因为某些野心家的一己私欲死上这么多人齐苏心中就很不舒服,长生就真的如此具有诱惑力,甚至不惜得牺牲这么多人? 阿宁见齐苏的面色不是很好看,皱了皱眉,“齐当家你在想什么呢?” “宁小姐你是不是管太宽了,连我在想什么你都管。” 齐苏被阿宁的喊声惊醒,本就心情不太好,阿宁还上赶子的找骂,齐苏没好气的怼了一句,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目光不经意的对上了西王母的神像。 神像冰冷而又漠然的表情似乎在嘲笑齐苏刚才的想法太过于天真,齐苏不禁一阵哑然。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他确实还没适应过来。 这里已经不是他以前熟悉的法治社会了,而是一个弱肉强食,一切以实力为强的盗墓世界。 阿宁见齐苏的态度对自己是如此敷衍,心头突然窜起一股无名怒火,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了几下嘴角。 “齐当家还真是贵人气性大。” 齐苏抬起头看着阿宁,一皱眉头,他怎么感觉阿宁此刻的眼神十分让他不爽呢,就好像吃瓜群众有乐子看,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想到这女人的行事作风,齐苏觉得还是得警告她一下便道。 “宁小姐,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小动作,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玄学中人的手段,我要是想对付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阿宁都快气乐了,这死男人果然只会威胁她,阿宁很头铁的瞪向齐苏那张艳丽四射的面孔。 “除了威胁一个女人,齐当家你还会什么手段?” 齐苏陷入了沉思,像是真的在思考一样,过了几秒钟齐苏试探着开口,“比如说钞能力?我家别的不多,钱多的几辈子都败不完,这也是能力的一种吧。” 不管是这辈子的齐家还是上辈子的齐家,都是国内最顶级的富豪之家,齐苏有资格也有底气说这话。 而阿宁听到齐苏的回答气闷的想吐血,她错了,她就不该搭理这混蛋。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不要脸的凡尔赛,什么叫穷的只剩下钱了,这是逼着她去仇富,阿宁发誓,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般讨厌有钱人。 用力的按下了额头蹦起的红十字路口,阿宁迸射出了恨不得当场吃了齐苏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说道。 “齐当家你不想无缘无故的多个仇人就闭上嘴巴。” 齐苏无所谓的耸耸肩,这年头,说实话都招仇恨,阿宁见状,更坚定了想挠死齐苏的念头。 正在打闹的两人都没看到,一旁的张启灵透过人群,注视着齐苏时幽深的眸子里多出来的一抹微不可查的探究之色。 其实当初齐苏第一次出现在格尔木市的时候,张启灵就曾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 因为齐苏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太巧了,以张启灵的智商肯定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后来经过仔细观察,张启灵发现齐苏这个人相当不简单。 尤其是他还知道上一代老九门里的秘密,这就让张启灵更加好奇了。 先前齐苏喊的那一句陈小姐,虽然将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了,可还是逃不脱张启灵的耳力。 现在。 张启灵越发确信他心中的那个猜测,齐苏或许和他一样,都背负着一段不为所知的过往,而这个秘密则跟长白山底下的青铜门有关。 吴斜这时注意到张启灵的眼睛有些失神,不禁感到十分诧异,“小哥你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面对吴斜关切的表情,张启灵终于收回了探视的目光,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我没事。” 这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吴斜不停的在心里嘀咕,不过张启灵要是不想说其他人还真不能撬开他的嘴。 想到张启灵一直在墓里寻找自己记忆的事情,吴斜叹息了一声,“小哥,你要是想起什么就跟我们说说。” 听到吴斜的话,那边王胖子心有所感,猛的一把钩过吴斜的脖颈。 “小哥要是想起过去的事那是好事情,也不枉费咱哥两陪着他在斗里风里来雨里去的。” 齐苏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这就是铁三角相处日常么,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相互算计,只有最纯粹的兄弟情义,怪不得张启灵加入这个小团体后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 或许就是这样的情意才让铁三角成为所有人的白月光吧。 齐苏两世为人都是独生子女自然没有体验过纯粹的兄弟情是什么样的感觉。 此时看到铁三角和谐有爱的相处模式不禁有些羡慕。 这时黑瞎子非常突然的转过了头,注意到齐苏眼中的神往之色,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齐苏的感官十分敏锐,一下子就感应到了黑瞎子的视线,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冷声道。 “为什么那样盯着我?” 黑瞎子没有回应,在盯了齐苏片刻后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坏坏的笑容,用着不轻不重的语调说道。 “小苏你是不是很羡慕哑巴他们,叫我一声哥哥,哥哥我以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罩着你的。” 齐苏不明所以,茫然的抬起头,“我平时不是叫你镜哥的么。” 黑瞎子嘿嘿笑了几下,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面前晃了晃道,“那不一样,镜哥只是简单的称呼,哥哥却是代表着我们牢不可分的密切关系。” 齐苏这下是彻底爆发了,一张脸黑的吓人,就连边上的解语臣听到黑瞎子无厘头的要求后都差点没按耐住踹人的心思。 什么东西啊。 他和齐苏是平辈的,黑瞎子要是真的认了齐苏当弟弟,那岂不是涨他一个辈分。 另外。 今天叫哥哥,明天是不是得叫情哥哥了。 黑瞎子的用心险恶着实把解语臣恶心坏了。 齐苏一样被黑瞎子气了个半死,想想他一个大男人老是被黑瞎子调戏,是个人都忍不下好么。 “黑爷你做我大哥啊,我倒是不介意有个这样的便宜大哥。” “前提是你得先去地府找我那个死去多年的爷爷商量商量,我爷爷要是同意了你进我齐家大门我自然会叫你声哥哥。” 解语臣一愣,他家小七这言辞是越来越犀利了,不过能气死黑瞎子自然是最好。 黑瞎子当然不会就那么容易被气死过去,却也被齐苏给怼的没有半点脾气。 “小苏你知道你错过一个抱大腿的机会吗?” 齐苏不为所动,忽然伸出手一指边上壁花一般安静的张启灵道,“我相信我要是遇到了困难,小哥瞧见了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张启灵的脸上有几分惊讶,显然没想到他们斗嘴还会和他扯上关系,但是面对齐苏的措辞张启灵的情绪有点波动,几乎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你有困难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齐苏当即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这会轮到黑瞎子目瞪狗呆了,似乎完全没料到张启灵会如此配合齐苏,过了好半响忽然酸言酸语的说道。 “左右你有一个温柔贴心的张哥哥,自然看不上我这个处处不如你心意的黑哥哥了,那你还理会我这黑哥哥作甚,我自行离去便是。” 齐苏先是被黑瞎子突如其来的一出黛玉文学整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手臂后,毫不客气的指了指西北方向,淡定的吐出一句话。 “那就马不停蹄的给爷爬。” 黑瞎子嘴边的笑容登时一僵。 吴斜虽然不懂什么是黛玉文学,脸上却露着此人多半有病的神情。 “黑爷你有病吧,要不我把队伍里的医生叫来给你治治?” 解语臣悠哉悠哉的双臂环胸,接过吴斜的话茬跟着补刀。 “吴斜这你就不懂了,黑爷这是嫉妒心犯了,他嫉妒人家张族长在小七这里地位高却又奈何不得人家张族长,只能整上些酸词了。” 要不还得是心思缜密的花儿爷呢,只通过简短的几句话就猜到了黑瞎子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