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叶醉尘也不知道要如何说,他也想不通周铵宇为什么要站在这不走。 “醉尘,别说了,我们回去吧。”周铵宇晃晃叶醉尘的胳膊,让他不要再为自己说话了。“司奕哥,打扰你和哥哥休息了,我们先走了。” 烦人的走了,司奕就重新坐回凳子上。周宴瑧已经重新缩到角落里睡觉去了,仿佛刚才要动手打人的冲动少年不是他,只是别人的错觉一样。 坐在他们对面的两个人见司奕望过来了,讪笑着收回看戏的目光,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司奕喝了口放温的热水,拿出一小片绡纱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将周宴瑧冒汗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 感觉到司奕身上的凉意,装睡的某个人很不客气的往司奕身边靠了几分。 听到司奕的轻笑声,周宴瑧低声说道:“是你让我靠着你的。” “嗯,兄长照顾弟弟是应该的。”司奕拿起周宴瑧放到桌子上的折扇,继续给他扇凉。 或许是身上带了绡纱的缘故,这一次扇出来的风竟然带了一些凉意,周宴瑧靠着司奕的肩膀不一会儿便真的睡着了。 现在的火车上还没有吃的,想吃东西也只能在站点的超市买。傍晚火车停站时,司奕和周宴瑧都没有下车。 司奕昨天买了不少吃的面包,都放在周宴瑧给他买的皮箱里,司奕的衣物最后还是放到了周宴瑧的皮箱里。 他们对坐的两个人下车去买吃的了,司奕将箱子放到对面的凳子上,把吃的拿出来,问周宴瑧还要不要吃巧克力了。 周宴瑧摸摸自己的口袋,“不用,你之前给我的还没吃完。” 司奕道:“我只是说说,有我在,你不用省着吃东西,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周宴瑧保持着撕面包的动作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司奕将水果酱放到桌子上,把箱子重新放到凳子下面,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帮周宴瑧把面包块切成片。 “你在国外吃的也是这些吗?”周宴瑧盯着他涂抹果酱的动作,“国内的这些东西应该比国外贵不少吧,以后你会不会吃不惯乡下的食物。” “不会,在国外的时候,我一般自己做饭吃,除非是赶早课,会随便吃些三明治之类的果腹。”司奕将面包片放到周宴瑧手上,又问他还喝不喝水了。 周宴瑧摇摇头,“不了,水喝多了会想上厕所。” 火车上的人太多了,等厕所要等好久。 司奕点点头,却还是说道:“如果渴了要告诉我,天气太热,需要摄及足够的水分才行。” 周宴瑧应诺一声,低着头吃面包,在司奕递给他第二份的时候,小声说道:“谢谢哥哥。” “宴瑧刚刚说什么?”大佬拿着水果刀的手有些抖。 “谢谢。”周宴瑧的耳朵有些发红,他有点不好意思,人生第一次叫别人哥,还是叫的叠词。 “不对,后面明明还有。”司奕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整个人往周宴瑧那边靠了靠,期待的说道:“宴瑧再叫我一声。” 周宴瑧个子不低,就是太瘦了,司奕肩宽腿长,能轻易将他罩在身下。 身体被司奕的手臂卡在座位上,周宴瑧紧张到心跳加速,而且他听到其他人往这边走过来了! “哥哥。” 周宴瑧又喊了一声,将虚拢着自己的司奕推开,手脚慌乱的拿起还有水的杯子就往嘴里灌,喝完才发现自己喝的是司奕的水! “腾”。 周宴瑧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慌乱的把杯子扣上,起身从司奕的腿上跨了出去。 “我去趟厕所。” “嗯。”司奕拿起剩下的半块面包继续切,就是有些心不在焉。可是被切下来的面包片,每一片都是同样的厚度,分毫不差。 周宴瑧去厕所去了整整一个小时,司奕给他新接的热水都放凉了,列车也停到了下一站。车上的人受不了闷热,又下车去放风了。 周宴瑧过来时司奕正在和任在远说话,周铵宇的那个朋友也在。司奕起身让周宴瑧先坐进去,然后才继续说道:“没关系,我本就是和宴瑧一起的,就让他住招待所吧,我先和你们一起住知青点。” 任在远十分感谢司奕的善解人意,“我就知道司先生是大好人,其实知青点就在招待所旁边,离你看诊的地方很近,就是要麻烦你和我们一起睡大通铺了。” “没事。”司奕一开始就没打算住招待所,毕竟是别人的地盘,用水用灶都不方便。还要在那里待三年,那肯定是不行的,大佬怎么可能愿意寄人篱下。 他记得周宴瑧他们要去的村子里是有荒废的空房的,买一个出钱打理一下就行。顺便把周宴瑧也拉出来一起住,这个世界的男主似乎是想要让周宴瑧被所有人厌弃,如果让周宴瑧和他住到一起,总会有看不住的时候,早晚会走上原来的命运。 “如果你在知青点住不惯,我可以和你换。”叶醉尘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呼吸系统不是很好,对气味很敏感,待在气味混杂的地方容易呼吸急促。 就比如刚才,他下车买个食物都要带上口罩才行。 司奕态度温和,“不用。” 因为这件事情,任在远对司奕的感观愈发的好了,和司奕交代了下车的时间就带着叶醉尘离开了。 司奕见周宴瑧一直看着自己,问:“怎么了?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还给你留了两份面包,快吃。” “你为什么答应他们?招待所本就该给你住,你是去当医生,给别人看病的,又不是去充当劳力的。”周宴瑧感觉他这个管家哥哥有点傻。 “不用,我们就在知青点住不久,卖他们一个好对之后的相处有宜。别忘了,你还是知青队伍里的劳力。” 司奕见他还是不太开心,凑到他身侧小声和他说了一个八卦。 周宴瑧听后恍然大悟,“难怪!” 他捂了一下惊呼出声的嘴,拉住司奕让他靠近一些,小声说:“我当时就奇怪,周绪川为什么突然对周铵宇好的不得了,原来是因为他和市长的儿子做了朋友!” 司奕摸摸他的脑袋,“你现在明白,任在远为什么要对他特殊照顾了吧。” “哼,那又怎么样。他有特殊关照是因为他有一个厉害的父亲,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有特殊关照是因为自己厉害。所以你比他厉害!” 周宴瑧眼神闪亮的看着司奕,眼中尽是对他的崇拜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