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担心?”司奕心底已经在盘算着不留痕迹的解决掉李祁君带来的手下,以此将对方逼退。 突然几支带着火星的箭矢穿过窗户,落到两人方才坐的桌凳上,司奕拉着岑槿书躲在梁柱后面,环视了一下周围,从箭矢的落地点大致确定了射箭者得位置。 烈火很快便席卷了两人刚修补完好的木屋,刀剑声响起很快便停了下来。 一个人从远处跑到马车停放的位置,单膝跪地:“主子!” “如何?”李祁君裹着狐裘披风负手站在雪地里,若非脸上的杀气世人见了定称的上一句芝兰玉树。 他这次来带足了人马,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医有高手护着又如何。 前来回复的人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烧伤,还未来得及警示李祁君小心便被一根覆着火焰的木棍正中后脑,一击致命。 岑槿书手中提着好不容易从火海中带出来的诊箱跟在司奕后面,这里面是他这几日给司奕新配出来的药,不能丢失。 “如何?自然是全灭不留。”司奕将手中擦拭过长剑的碎布随手丢弃,而后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李祁君面前。 这一次李祁君带来的人身手和武功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在司奕即将对李祁君出手的前一刻拦截了下来。 “保护四皇子!” 谢鸣一开口负责保护李祁君的人便将他整个护在中间,警惕的看着站在谢鸣对面的男人。 另一队人则向岑槿书靠拢试图将他强行绑走。 司奕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一脚踹开纠缠着他的谢鸣就往岑槿书那边赶。 “年轻人,还是专心同我较量比较好。”谢鸣再一次拦住司奕的去路。 岑槿书见状对着司奕说道:“别担心,我的身手还不错。” 司奕见岑槿书那边应对自如,便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专心对付李祁君带来的帮手。 “我观你骨龄不过二十有三身手内力均不弱于我,跟在一个大夫身侧简直是埋没,不如投到四皇子门下谋个一官半职?” 谢鸣是李祁君的母后留给他的亲信,可以说是他看着李祁君长大的。若是他开口,说不定真的能让李祁君放下对司奕的偏见和杀意,将之收为己用。 司奕冷哼一声极为不屑,“聒噪。” 谢鸣瞬间被激怒,下手更加狠辣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两个人的交手从一开始的平分秋色,逐渐变成自己被对方压着打。 他一直在观摩和分析自己出手的方式! 冷汗不禁从谢鸣的额角冒出,这是哪方势力培养出来的顶级高手,四皇子要请的大夫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村医? “住手。” 李祁君站在自己手下包围的岑槿书旁边冷淡的开口:“若是不想他死你最好给我停手。” 该死,谢鸣竟然都不是对方的对手。 岑槿书其实并未落败,但李祁君此次过来带的人实在太多占了数量优势,此时不止岑槿书就连司奕也被弓箭正对着。 谢鸣见司奕停手不再恋战立刻撤回李祁君身侧。 “废物。” 对于李祁君的讽骂谢鸣不敢辩驳,因为他确实不是对方的对手。 “司奕。”岑槿书并不在意那些对着自己的箭,冲开围挡在他和司奕之间的人墙走到他面前。“有没有受伤?” “没有。”司奕摇摇头,拿过他手中的诊箱。“怎么不丢开?” 岑槿书将受伤的左手遮了遮,小声道:“里面的药很重要,不能丢。” 感觉司奕似乎有点生气,岑槿书小声道:“只是皮外伤一两日便好了,药若是丢了你要受罪的。” 被忽视的李祁君走近几步,眉心带怒,“两位可真是兄弟情深,都这种时候了还有时间担心彼此的伤势。” 司奕微微后退半步,将彼方的话语权交到岑槿书身上,自己则站在一个可以保护他安全的位置。 “四皇子的行事作风便是如此?”岑槿书指着自己被烧的只剩下废墟的住处说道。 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李祁君不觉得有什么错,这两个人之前有意杀他便该死,诛九族都不为过。 “你若是答应同我走一趟给彦安治病我倒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 包围着岑槿书和司奕二人的侍卫同时将尖对准他们二人,一旦接到指令便立刻放箭。 一时之间岑槿书陷入沉思,他和司奕两个人的身手虽然不弱,但四拳难敌八手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张弓箭对着,就算他们两个侥幸逃脱也会被四皇子全面通缉。 “可以,但我也有要求。”岑槿书抬眸,目光坚毅的望向李祁君。“对于我这里的损失你要赔!” 李祁君沉思片刻颔首道:“我答应你的要求,那么就请你们二人自封穴脉和我走吧,等你治好了彦安我自会支付你赔偿和诊金。” 岑槿书和司奕在谢鸣的监视下封住了自己的内力,谢鸣确定无误后才押着他们上了另一辆马车。 李祁君留了一队人在这里把岑槿书的住处复原,之后带着他们二人便往京城赶。 “四爷为什么不让谢鸣杀了那个男人?”寸喜跪坐在李祁君的厢车里恭敬给他奉茶,由于是太监的缘故嗓音有些尖锐,哪怕他极力掩饰,有心之人一听便能知晓他于常人的不同。 李祁君摆摆手,他现在不想饮用任何茶水。 “谢鸣有一点说的不错,那个叫司奕的男人确实有收拢的价值。”李祁君拨弄着腰间垂挂的玉佩,面色阴沉的动了动脖颈,能在十招之内割伤他的喉咙,若是能收为己用定是他登上皇位的一把利刃。 寸喜将茶杯轻轻的放在矮几上,福身退了出去。 马车碾过积雪车轮骨碌碌的转动滚向远方,听着车窗外的风声岑槿书不免有些心烦意乱,他总觉得一旦入京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抱歉,连累你同我一起被压着入京城。”岑槿书歉疚的说道。 司奕将他身上因为打斗而沾上的泥点子拭去,抬头说道:“我既答应了给你做护卫就不会在意这些,而且我还需要你制的药。” “嗯。”岑槿书神色不明的垂下头不再和他对视。 司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心想坐的更近一些问明原因,但碍于他们两个之间如今并没有更近一步的关系,只能干坐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