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情居然和丁儒在一起。 “我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看,这不,没想到就遇到你们了。” 丁儒挥挥手:“没什么大事,我不是说吗?一定会给江先生一个交代,所以动静弄得有些大了。” 我道:“可我听说徐家和另外两个世家也有人来了?” 丁儒看了一眼丁情,丁情低下了头。 “猫就闻不得一点腥,他们来就来呗。对了,江先生,既然您想看热闹,那么不妨跟我们一起去吧,那三家的人就在庄园外不远的地方,你可以看一看天谴的另外几个世家都是什么样的。” 我点点头:“请!” 我跟着丁儒走在前面,丁情落后半步,而叶惊鸿与赢勾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江先生,刚才你们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我愣了一下,丁儒说我们突然就出现了,我想了想说道:“刚才我被人引入了负空间里,你猜猜,我在负空间里见到的人是谁?” 丁儒也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竟然进入了负空间,我们这儿的负空间可是与你们外面不同,就连我自己都不敢轻易进入。” 丁儒似乎话里有话。 “哦?怎么个不同法?”我表现出了深厚的兴趣。 “你不是问我你在那儿见到的人是谁吗?我想应该就是你自己吧,负空间里有一个自己的负像,这一点但凡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的。而且能够把你拉入负空间的人只能是你的负像。” 我点点头:“没错,正是我的负像,还有他们的。” 丁儒侧头看了一眼叶惊鸿,最后目光落在赢勾的身上,他竟然冲赢勾笑笑,赢勾也冲他点了点头。 “正常,只要进入负空间都会有负像。让我猜猜,那里面的你是不是告诉你心核就在负空间里啊?” 没想到他竟然主动问到了这事儿。 我说道:“不错,他说心核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是在地底下,他说地底是心狱,如果我真听你的进去了的话就再也出不来了。而且他让我防着你,他说你的动机不纯,你想要算计我,你想要夺走心核。” 丁儒仍旧是表情不变,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相信江先生应该是有自己判断的人,不然也不会突然就从负空间里出来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竟然没有问我有没有在负空间里拿到心核,莫非他笃定那心核并不在负空间里,而是在他所说的地底吗?这么说来说谎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我,负空间里的那个我? 我有些弄不明白了。 不过我也不由心生警惕,无论心核在哪儿,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真心不舒服,特别是被所有人算计的时候。 “你有没有想过,负空间才是心狱,负空间里的另一个我们其实是被囚禁着的,他们是我们的心魔。” 我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江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正与负是怎么来的?” 我微微一怔,正与负怎么来的这个问题应该并不难吧? 可是当我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由得又愣住了,这个还真不好回答。 就像阴与阳是怎么来的一样。 “其实我们现在所提及的很多东西都是人为定义的,比如正负,阴阳,长短,包括对时间的定义等等!” “这个我知道,包括秦始皇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在没统一之前,是不是自用各的定义?我们都听说过指鹿为马这个成语,如果赵高真有这本事,将鹿称作马,那么现在我们见到的马是不是就是鹿呢?” 我突然觉得好像脑子有些乱。 “你在偷换概念,其实虽然是人为的下了定义,但本质却是不变的,这个定义也是为了方便人们的理解,或者说是一种约定俗成,但却不会影响了事物的本质。” “哦?是吗?”丁儒的语气有些奇怪。 “不是吗?”我反问。 “或许吧,但我如果说负空间不只一个你信吗?” 我瞪大了眼睛。 他轻笑:“你想象一下,在你的脑海中想象一下。” 我还是无法想象,他便说:“空间其实是相对时间而言的,同一个时间节点上是不是只能对应一个空间。” 我点点头,就比如在这个时间节点,我所处的就只能是这么一个空间。 “但如果我们可以任意提取时间轴上的一个相对应的点,然后我们可以在这些点之间穿梭,而这些点又对应了不同的负空间,你同样可以在这些负空间里穿梭,这个时候负空间是不是不只一个?当然,当你可以任意穿越时空的时候,正空间也可能不只一个。” 他说的这个我还真听明白了,而且我也曾经思考过。 “那么我再问江先生一个问题,你觉得正负空间之间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比如正空间里的社会体系会不是同样也存在于负空间里,然后正负空间里的同一个人设,我只能说是人设,因为我不承认负空间里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在我看来,我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好吧,我接着说,你觉得正负空间里的同一人设他们的命运轨迹又是否相同。” 他把我彻底的问住了。 假如正负空间真像是照镜子一般的话,那么两个世界应该是相同的,相同的环境,相同的社会秩序,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成长过程与命运轨迹。可是我见到的负空间里的自己似乎又不是这样的,直觉告诉我他像是比我更强一些,也比我知道的东西要更多一些。 那么他真是我自己吗? 我觉得不是,他是他,我是我。 我曾见过过去的我与未来的我,至少我和他们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我们曾经有共同的经历,只是在不同时间段里我们的经历有不相同的地方,就比如过去的我缺失现在与未来的经历,现在的我缺失未来的经历,但却对过去是和过去的我有着相同记忆的。 但负空间里的那个我却并不一样。 “现在明白我想表达什么了吧?老实说,江先生,为了表达这个观点我差一点就词穷了。”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他是有意识地想要告诉我,负空间里的那个我的话不可信。 我确实对那个人的话有怀疑,但我同样对丁儒的话有怀疑。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先从负空间里出来,我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对丁儒与那个我进行一次甄别。 可是又怎么甄别呢? 我还没有想好,但至少我觉得在这儿比在负空间安全。 负空间里有那些机械人,但这还不是我最怕的,我最怕的是来自于另一个我的背刺。 这种背刺才是最要命的。 “那你知道我对你一直存着怀疑吗?”我直接问道。 丁儒点点头:“当然知道,这很正常,我们之间并没有信任的基础。特别是我于你而言。” 我笑了:“你倒是回答得直接。” “你问得也直接。” 他也笑了起来,收了笑,他又说道:“对了,徐秋妍也跟着徐家的人来了,又或者她一直都没有真正离开过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