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可能是常帅。 这个无面的女人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但她就是个无面女。 不过她现在变成常帅的样子，说自己就是常帅，我觉得她应该是有意为之。 我之所以觉得有个大瓜是因为我发现她的笑容很诡异，似乎透露出阴谋的味道。 “你想替代他？” 我静静在看着她。 她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我。 目光冷到极点，脸上却带着常帅的那种略带温度的笑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又说道：“你不只是想要替代常帅，还想要替代我，也是，你原本就不是一个人，这种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够完成的。你身后站着的又是谁？” 她皱眉，看来我应该是说到了重点。 她到底是哪方的人，天罚还是天谴。 “我讨厌聪明人，尤其是自作聪明的人。”她的目光更加的冰冷，如刀匕利刃。 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森寒之气。 我和她站得很近，天地间也一片安静，针落可闻。 但我却听不到她的心跳与呼吸。 倒是我自己的一颗心有些不争气地“突突”着，差点就要跳出了嗓子眼。 我淡淡地说道：“你应该不是人，连无面者都不是你真正的面目。让我猜猜你到底是什么个怪物。”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怪物？”她微笑着说道。 “暗物质。”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之前我接触过的暗物质并不是这样，至少它们并没有拥有真正的智慧，所以我在给出这样的答案的时候我并没有十分的肯定。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第一次我用射线枪击中她的时候她竟然消散了，甚至没留下一点的痕迹。 我曾经与暗物质有过交锋，当时我就觉得她的这种消散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她愣了一下，看着我：“你竟然知道？” 看来我猜测得并没有错。 我淡淡地说道：“只是我没想到暗物质竟然拥有了智慧。” 她笑了：“这还不是拜人类所赐吗？” 什么意思？难不成暗物质的智慧源于人类？ 她没有再解释，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你今天必须死！” 她再一次向我扑来。 暗物质看似没有任何的实质，但她却能够在实体与虚体之间转换。 我想到赢勾似乎也有点这样的意思，出现的时候他是实体，却能够化成虚体进入我的身体。 不过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我这一次没有用枪，指尖却冒出了一簇淡蓝色的火焰。 看到这火焰她顿住了，她的脸恢复了无面，所以我看不出她的神情却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为什么不继续向前？”我问她。 “你这火很古怪。”她说。 “古怪吗？我不觉得，但我想它足以将你化成灰烬。” 她不再说话，后退了两步。 我叹了口气：“我想其实我们应该能够坐下来好好聊聊的，不是吗？” “你想怎么聊？”她一下子便放松下去，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便没有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的脸又变了，变成了一个绝美的女人，妩媚妖艳。 她在笑，那种笑很是勾魂。 “你最好收起这一套，对我没用。”我并没有把那簇火焰收起来，我对她一起保持着警惕。 “好吧，我们坐下来谈谈。”她指了一下面前，竟然出现了两张沙发，这当然并不是变魔术，就像我一直怀疑这个空间的真实性一样。 我并没有坐下去，而是说道：“可是现在我突然又不想谈了，我想先回去，有些困了。” 说罢我收起了火焰，摁了下电梯。 她脸上的笑容没了，神情一滞，应该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电梯到了，我走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她都还保持着那副样子。 电梯动了。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电梯一直在上行，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是屏幕上显示出的楼层却一点都没有变化。 “咯咯，没想到你竟然敢上电梯！”她的声音出现在了电梯里，只是却没有现形。 我心里暗道糟糕，看来应该是她在暗中动手脚。 我冷冷地说道：“你觉得这样就能够吓到我了吗？” 她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刚才变成的那个女人的样子：“现在我们能够好好聊聊了吗？” 我眯缝着眼睛：“你就不怕我一把火将你给烧了吗？” “怕！”她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但有些事情我却不得不去做。”她的目光坚毅了几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有些无语了，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交易？” 她认真地点点头：“没错，交易，天罚有一个黑狱，我想你帮我从那里面救一个人出来。” 黑狱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听名字我就知道应该是天罚里的一所监狱。 “你觉得我有这本事吗？”我有些纳闷，而且我的心里也有些困惑，她如果真是为了想要从黑狱里救个人出来犯得着一开始就对我起杀心吗？她好几次都是真正的想置我于死地。 难不成是因为她怕那火，觉得自己干不过所以才想要合作吗？ “你肯定可以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我会在暗中帮你。” “既然是合作，我呢，能得到什么好处？”我问她。 “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了，不过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是想要找到那个叫徐秋妍的女人对吧？不对，你的心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看不出来，你还很花心的。” 不得不说，她提出的这个条件对于我来说是有诱惑力的，我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徐秋妍吗？当然，我也要找到叶惊鸿，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才会被对方抓去的。 “我可以把她们全都带到你的面前来，前提是你真把那个人给救出来才行。” 我有些好奇：“那个人是真正的人？” 因为如果那个人和她一样是暗物质，我相信他自己就有办法离开黑狱。 谁知道她却回答道：“不，他和我一样都是你说的暗物质，但黑狱则是暗物质的克星，在黑狱里，任何一个暗物质都没有办法离开，一旦想要轻举妄动的话，就会被那儿的火给烧死。” “你们还会怕死？” “我们难道就不是生命了吗？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只有你们人类的命才算是命？”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不过她的话却让我的内心有些唏嘘，人类一直都说自己是高级生物，他们不只是吃五谷杂粮，他们还吃一些动物的肉，确实，在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没有那种众生平等的想法，更不会拿那些动物的生命当一回事。 难道暗物质真的也是一种生命体吗？ “世间万物，只要有生死，在没死之前它就是活的，就是有生命的，你觉得我这么说对吗？” “对。”她这么说自然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可细想却觉得有些怪怪的。 “所以，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继续问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是的。” 我没有再问，直接就说道：“好了，该问的我已经问完了，也该回去了。”我重新去摁电梯，她不屑地说道：“只要我不让你离开你就永远都无法离开。” 我笑了：“你不会真以为就这破电梯能够困得住我吧？” 电梯又动了，这一次楼层有显示。 我的耳边传来她的话：“你会改变主意的。”接着她整个人便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