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本在这儿出现这么一条大蟒就已经很古怪了,而修玛却在这儿闻到了已故女主人桑珠的气息,就连曲让那多老人的脸上也表现出这种兴奋的神情,说明他也感受到了。 他可是亲口说过,桑珠之前的葬礼是他一手给办的,但无论是天葬、水葬还是火葬,桑珠的尸体都不可能再留下,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可能有气息存在? 赢勾就这么半蹲在那大蟒的头顶,我也很佩服他的平衡能力,不管那大蟒怎么甩他都像生了根一样,而且他的拳头不停地打在大蟒的头上,他那拳头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我的心里还是有数的,我都替那大蟒肉疼。 修玛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看来它修得不算重。 它并不是想要与大蟒拼命,它是想要冲过去,它想去找到它的女主人。 可大蟒却不让它过去,大蟒在这儿守着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桑珠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轻声问老人:“你也觉得你妻子还活着吗?” 老人摇头:“我不知道,但她自己也曾说过,她会重生,原本我以为她在说疯话,但又想到了那个传说,其实在心里我是期盼着她能够重生的,我……” 我觉得他现在有些语无伦次,他似乎真的很激动。 “你也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是的,但我感觉到的不是她的气息,而是她活着时给我的那种心里的踏实。” 这听起来有些玄学,什么叫她活着时给他的那种心里踏实,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不善于语言表达的人,不过他现在说的话却让我越听越糊涂了。 他见我这个样子,便说道:“确切地说,我能肯定一定是她回来了。” 这一回他说得斩钉截铁,很是肯定。 我对赢勾说:“能驯服它吗?”我指的自然是那条大蟒。 赢勾说道:“我试试。” 我又道:“如果不能的话那就杀了它。” 大蟒应该是能够听懂我的话的,因为在我说完它像是彻底炸毛了,它甚至想要向我冲来,但赢勾根本就没有给它这样的机会,赢勾又是一声大喝,一拳下去,那大蟒的身子开始有些摇晃。 曲让那多老人说道:“别伤它性命!” 我看向老人,老人苦笑:“之前它曾放过我,所以这一次能不能放过它?” 我没想到他会为大蟒求情。 我这才对赢勾点了点头,赢勾飞身回到了我的身旁。 我望着那大蟒说道:“我们并不想真要你的命,不过你不能拦着我们的去路。” 它仍旧是那么看着我。 我又道:“你应该还记得他吧,他说他的妻子可能在里面,我们要进去看看,另外刚才我们听到有人的惨叫声,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大蟒的头转向了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它是想告诉我刚才的惨叫声是那女人发出的还是说那个女人与曲让那多的妻子有关系。 可就在这时,地上的女人像是苏醒了,她嘟囔着说着什么,应该是藏区的语言,因为我一句都没有听懂。 但我却发现一旁的曲让那多脸色变得很是古怪,修玛也看着女人,它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赢勾小声说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女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曲让那多和修玛这一人一狗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的警觉。 “怎么了?”我问老人。 他看向我,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她告诉我说她就是桑珠。” 我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他继续说道:“他和我说了很多关于我和桑珠的事情,那些事情很是私密,你也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桑珠陪着我住在道班,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人到我们那儿去,我们的事情除了我们自己就只有修玛知道,可她,她竟然能够说得头头是道。” 这就有些稀奇了,且不论为什么这个女人是不是桑珠,还魂的事儿我也算是见怪不怪,可有一点,刚才他与修玛都说是在里面发现了桑珠的气息,而且这个女人刚才我们就已经把她给救过来了,也没见他和修玛对这个女人有多上心的样子,显然刚才他们都没发现这个女人的异常。 毕竟刚才女人是昏迷的。 “那里面桑珠的气息又怎么说?”我问道。 曲让那多苦笑着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他俯下身子摸了一下修玛的头,他应该是在和修玛交流着什么,可是修玛望向面前的女人时充满了警惕与敌意,它还是一直冲着大蟒的身后狂吠。 我认为它还是觉得桑珠的气息存在在那里面。 “进去看看吧。”我说。 女人却一脸惊恐地对着曲让那多大声叫着。 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曲让那多也用他们的语言和女人交流,他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两人说话就好像是在吵架。 两人说话的时候都不时是向修玛瞟去,我猜想应该是曲让那多把修玛闻到桑珠的气息这件事情和她说了。 女人对着修玛说话,修玛与女人拉开距离,它似乎有些害怕女人。 按说藏獒是很凶猛的,既然女人可能并不是它的女主人它应该会对她表现出凶狠的一面,但竟然它是在惧怕。 我悄悄问赢勾:“这个女人什么来历,能看出来吗?” “看不出来,她昏迷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个普通的女人,可是现在她苏醒了我总觉得她有些邪门,至于哪儿不对劲我说不出来。” 刑天说道:“她的身上有妖气!” 妖气?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妖气指的是什么。 不过我现在相信科学,根本不相信什么神啊妖的存在,就连刑天与赢勾他们这样的神话级人物到头来都只是改造人,那还有什么神鬼可言? “你的妖气指的是什么?” 刑天说道:“她身上的气息不属于人类,至少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类,当然,你也别理解岔了,此妖气非彼妖气,我只是打个比方。” 我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个战神,怎么还掉书袋子了? “你是说她可能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没错,而且与我们人类应该不属于同一物种。用你们的话来说,她很有可能是外星人,而且是那种与我们人类长相迥异的外星生物。不过她却可能变化成为任何人的样子。” 我心里有些了然,人类作为碳基生物,所以很难做到外形的彻底改变,但对于硅基生物来说,这样的外貌改变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儿。 我将让曲那多老人拉到一旁:“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望向那个女人,女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怨毒之色,赢勾瞪她一眼,赢勾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气,女人扭过头去不再与赢勾对视。 老人跟我走到了一边,我看了看远处的女人:“你相信她是桑珠吗?” 老人用力摇头:“她虽然说她是桑珠,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但我又有些不确定,毕竟我和桑珠的事情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我淡淡地说道:“虽然你觉得你们的生活一直都与世隔绝,你和桑珠之间的事情不可能有人会知道,但我觉得吧,或许还真有人知道也不一定。” 如果那个女人真是外星生物,又善于伪装自己的话,再或者她能够拥有像公输家研发出来的那种隐形技术,她完全可以在老人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近距离观察老人与妻子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们生活中最高私密的片断。 至于说她为什么会藏区的语言那就更简单了,对于拥有高级文明的外星生物来说,它可能有着极强的学习能力,甚至它根本不需要学习,只需要收集这些语言元素它就能够自动生成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