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愣住了,他本以为这老妇人如此言语,就是大统领的那位姐姐,再加上大将们的一声老姐姐,实在让人不做此设想。 可结果呢? 这老妇人直接一句,不是大统领的姐姐,可让苏平尴尬死了,恨不得把说出的话拽回来,因为这样说错话的经历,他两辈子加起来也屈指可数。 老妇人不待其他,直接解释道:“孤锋的姐姐,早在他当上千岩军的那会,不辛因病身亡,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死结,永远都解不开,至于我与他,只是朋友罢了。” 苏平还能说什么,刚刚不小心误会人家,现在正好连连称是。 “总之,他没能完成的这宏大愿望,就交给你了。”老妇人眼中略微浮现光芒也,很看好这个年轻人。 之后,四位大将带着苏平,说是时候带着新任大统领去上任了,就纷纷告辞,准备前往归里原总营。 在临走之际,老妇人望着青年,交代或者说又似说给自己听一般,淡淡说道:“你和凝光,很好!” 这句话,只如字面意思,她看好这两个年轻人,同时对他们做出的选择,同样也是尊重。 因为当年啊,他未娶,她未嫁,而如今呢,他仍未娶,她也未嫁,但是天人永隔的结局,却是怎么都改变不了,无法逆转。 这两个人,一辈子的精力都奉献给了璃月,奉献给这芸芸璃月居民,奉献给这难得的长治久安,他与她不后悔,绝不会后悔。 …… 归离原,宏远而浩瀚,凄寥悲寂中怀着不倒的沧桑神威,此处的天地,都仿佛比其他地域广阔许多。 四位大将,拥簇着他们的新任统领,登上巍巍高台,踩着雷鸣般的鼓乐以及号角轰轰声,他们登上那最高处。 苏平坐在最前头,回头一看这四位老人,后者对他略微点头,怀着微微笑意,随即恢复严肃的神情,因为还有众多军士,在台下翘首以盼。 “大统领,请授印继任。”留着山羊胡的大将,望着青年,低声开口。 苏平再回头,面向那处桌案,还有在高台下全都神色肃穆,存留总营内共计八万的守军以及新老军士,他双腿迈开,大步流星,径直向前走去。 每一步,走出了大统领的气势,龙行虎步,每一步,走出了千岩军的担当,不失体统,身为千岩军,腰杆挺直,跺地有声,便是最正的军步。 桌案四四方方,漆黄的布上裹放一块帅印,镌刻有“千岩”二字,据说这是帝君亲手雕刻的器物,从千岩团变革,成为千岩军的成立之初,便已然存在,流传至今。 是不是帝君雕刻,此事有待考究,可这块确确实实历史悠久,见证了璃月从小小渔村,发展到如今的提瓦特齐出,才能调动所有千岩军,进行集体转移,否则千岩军军众,绝不妄动。 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某种意义上的“藩王靖难”,而设立的军规。 上任而已,整个过程简单,但是枯燥乏味,都在重复同一件事情。 好在苏平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只要这样的真正有益且必须做的工作,他不会找借口推脱,身在其位,必履其职,这是根本所在。 所以这一天,苏平入营时天刚中午,苏平出营时,已经夜色迷人,赶回璃月港之际,兴许就到后半夜了。 但是,夜晚时分,苏平不想着回家睡觉,老婆孩子热炕头,却是去到玉京台之外,询问一些事情。 萍姥姥没入睡,早知道徒儿肯定会来寻自己,冲了壶热茶等着,此时的温度恰恰好。 “师父。”苏平问过礼,然后简单说明来意,“恳请师父明说。” 萍姥姥淡淡说道:“难道徒儿你就认为自己,真的当不上,配不得神谕继任?” 苏平脑瓜子不笨,但对于此事却是很死脑筋,耿直道:“不是弟子妄自菲薄,而是究竟有没有师父介入的原因,这很重要!” 萍姥姥哦了一声,道:“徒儿是怕因为为师的缘故,所以使得你走了后门,才能拿到的这神谕?” 苏平重重点头,如果是他自己凭本事拿到的,那么自当坦然接受,可若是假借师父存在拿到的,显然他就是个德不配位的二世祖。 一念之差,天壤之别。 萍姥姥笑道:“傻徒儿哟,才小小年纪的,功勋累累,哪配不上这神谕?” 年纪轻轻,可是他实际上有五十岁,但他又无法反驳,因为眼前的老人家,真真切切是位老人家,年岁悠久。 如此,只看苏平这辈子的话,那他确实走着非凡的一生,但要是扯上还有上辈子的经验加持,就差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