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慧郡主一噎,头脑一热,就嘲讽道:“那又如何?蒋恒,你口头上念再多的蒋国公府的荣誉,不一样还是我们温氏皇族的奴才?不还是我们温氏皇族养的狗?” 端慧郡主此话一出,直接震呆了大台下两边坐着的所有人。 大台上的昭煜帝懵了,眨着眼睛看向了身边坐着的琼皇后,“她说什么?” 琼皇后也没想到,这端慧郡主说话竟如此的没有分寸,没有教养。 对昭煜帝重复了一遍大概意思,“说蒋国公府是问是皇族养的狗。” 这次连义阳公主也不敢说话了,宁太后蹙额,看向一边,手中拿起了酒杯也饮了一口。 除了世家的公子、小姐,在场的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脸上都很难看。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这场回归宫宴的气氛变得极其压抑。 “噼里啪啦——”一只清玉色的酒杯从大台上砸到了大台下面。 众人顺着声音望向大台之上,只见昭煜帝青筋暴起,眼神狠戾,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放肆!”昭煜帝朝端慧郡主怒吼道,手指着她,“温莺,朕看在你是肃王最疼爱的女儿,这才没有重罚你,皇后对你也是轻罚!” “没想到你还是不知悔改,出言不逊!你简直枉为温氏皇族的后人,看来不给你一点重的惩罚,你是记不住了。” 端慧郡主跌跌撞撞的又走到了路中心,扑通的跪了下来,害怕的抖动着身体,头扣在地上颤抖道:“皇伯伯,莺儿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请皇伯伯勿怪。” 又慌张的抬起头看向义阳公主,“皇姑姑,你也是疼莺儿的吧,你快帮莺儿求求情。” 见义阳公主不为所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端慧郡主又喊到宁太后,“皇祖母,孙女真不是有意的,帮孙女说几句话吧。” 宁太后为难的左右看着,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着对昭煜帝说:“知熠啊,莺儿年纪还小,管不住嘴,台下的文武百官都没说什么,不如……” 昭煜帝周身萦绕着冷气,琼皇后在后面轻拍着他的背,什么话都没说。 昭煜帝冷冷的看向宁太后,“哼,宁太后,你管的倒是挺多,不如什么?不如把朕这个位子给你做如何?” 宁太后心中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昭煜帝。 她知道与昭煜帝向来是表面母子,暗地里如何去斗,在人的跟前,还会表现出一副母慈子孝。 能让昭煜帝说出这话,看来这端慧郡主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 宁太后能感觉到昭煜帝眼中的杀气,下意识的躲避这眼神,“皇上,你糊涂了。” 昭煜帝讥笑,“是吗?到底是朕糊涂了,还是宁太后老眼昏花,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现下,大台之下也没有人为宁太后说话,跟宁太后和平王温言川一党的人基本上都在大皇子温憬琛的清白刑宫了。 这要是换做以前,早就有人顶着一副忠诚的模样死谏昭煜帝这种对长辈出言不逊的行为了。 宁太后闭了嘴,端慧郡主也死了心,疯狂的在地上磕着头,求饶道:“皇伯伯,饶了莺儿这次吧,莺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两边的文武百官早就在心里把端慧郡主臭骂了个遍。 这话说的好没良心,按照端会郡主的逻辑,那岂不是大昭史书上有名的功臣都成了温氏皇族养的狗和奴才? 如果眼睛能剜死人,那么武官首当其冲。 他们在战场上洒热血,抛头颅,拼死杀敌,保护的不仅仅是大昭上上下下的百姓,也是对温氏皇族的效忠。 端慧郡主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在侮辱他们,不管是有意的还是不小心,还是斗嘴上头了,这端慧郡主都必须为自己说出来的话付出代价。 武官们纷纷默契的看向大台上的昭煜帝,祝星冉也十分不爽的盯了好久端会郡主,温执玉拉着她的手,“阿冉,她是她。” 祝星冉知道温执玉就怕她多想,反手抚了抚他的手背,“璟之,我明白的。” 文官虽没有像武官那么死盯着端慧郡主,但也在后面小声用自己毕生的文才小声叫骂着端慧郡主。 世家的公子颇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而是家的小姐们则是鄙夷的看着端回郡主,好歹也是皇室中人,怎么就这般眼高手低的,说出这般忤逆的话。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端慧郡主向来嚣张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可这是回归宫宴,天子还坐在上面呢。 她说的那些话就是让昭煜帝说,昭煜帝都根本不敢说出来,这分明就是打了温氏皇族历代皇帝的脸面。 灵魂一问,肃王自从搬离京都去了封地,不沾染京都的任何事,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自己这位最疼爱的女儿端慧郡主郡主身上么。 那这就是教女无方了,看来这端慧郡主怕是暂时出不了京都了,也来不及跟她亲爱的爹爹肃王哭卿卿的诉苦了。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昭煜帝反手拿起琼皇后用过的酒杯就砸向了大台下的端慧郡主,端慧郡主傻愣在原地,反应过来要躲时,额头已经被砸出了淤血。 可见昭煜帝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端慧郡主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份打呀,惨叫声传遍整个欣蓉园。 “肃王这些年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教出你这种不孝子女!”昭煜帝运起内力一掌拍碎了桌子。 碎木渣子掉满了琼皇后下半身裙摆,云素急忙上去打掉了那些碎木渣子。 琼皇后起身抖了抖裙摆,站到了一边,皇上和皇后都站着了,在场的众人自然也是跟着站。 长公主温九曦长叹一口气,身边服侍着的贴身侍女画芷小声道:“夫人,奴婢就说今天不太平吧。” 长公主温九曦走到了琼皇后身侧,轻喊了句:“皇嫂。” 琼皇后看着她问道:“没吓着你吧?九曦。” 长公主温九曦淡然一笑,“还好,本就生于皇宫中,什么大风大浪都是见过的。” 端慧郡主惨哭道:“皇伯伯,莺儿是一时嘴快,都怪那蒋恒不肯将赤霄剑让于义阳公主,又油嘴滑舌的叫骂,莺儿才说出那般忤逆的言辞。” 义阳公主之前是与端慧郡主相见恨晚,可现在端慧郡主要拉她下水,那就别怪她落井下石了。 “端慧郡主,本公主只是那么一说,倘若真想要,定会私下与蒋小公子说清楚的,还用不着你一个姑娘家替本公主出面要那赤霄剑。”义阳公主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还顺便问了句蒋恒,“蒋小公子,本公主是这意思,你应该是明白的。” 蒋恒挑着眉,摇头道:“哦,原来这才是义阳公主真正的用意啊,看来义阳公主也只是逗了一下乐而已。” 义阳公主应道:“没错。” 端慧郡主是真的没想到义阳公主会这么推脱,那这么说,就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般在为义阳公主讨要那赤霄剑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