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明君帮她把玉牌戴上,为了不被人发现还给藏进衣服里。 不一会孙阿姨来传话,“夫人,方小姐,易安说该启程了。” “好。” 方昕上前挽过柒明君的手,俩人出了院子。 许易安:“母亲,我们该走了。” 柒明君点头,对两人仔细叮嘱:“你们回去路上要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会的,那我们就走了,母亲回去吧。” 方昕也道:“阿姨再见。” 因为蒋胜千还在休假,所以是许易安开车,他跟家里人都道过别就和方昕上车离开。 柒明君被孙阿姨扶着,站在院子里看着车辆从自己视线里渐行渐远。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后到达云居寺。 “到了。” 方昕没动作,在车上问他:“来这是要做什么?” 许易安抓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解释道:“云居寺里有一位医术很好的中医前辈,母亲在生我的时候伤了元气,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去年听说这里来了一位老中医,特意上门来拜访了一番。” “这一年吃着这位医生开的药,母亲的病症好了很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你不是每个月特殊时期都会很疼嘛,所以我就想带你来看看。” 被许易安触碰到手那一刻方昕就感觉他的手有些烫。 刚想问他是不是很热,就听到了这番话。 两人虽然认识了很长时间,但唯一一次遇上她的生理期还是在西北那趟旅行中。 她没想到许易安会把这件事记得这么久。 “昕昕会怪我先斩后奏吗?” 方昕摇摇头,两人先后下车上山。 这位老中医的名气很大,所以来找他看病的人很多,但因为他住在寺里,每天接诊的人数有限,许易安也是约了一个多月才约到今天。 两人刚一进去,就有个小和尚上前询问:“请问两位施主是来上香还是求医?” 许易安:“我们来求医,请问范老在哪间房?” 小和尚朝两人轻轻点了点头,“两位随我来。” 许易安两人跟着他绕了几间房,终于来到范老医生的接诊间。 他在门上轻敲了几下后道:“里面请。” 面前的房门微微掩起,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从门缝里飘出来。 推开门进去,看到后院的窗户大开着,窗沿上摆放着一盆绿植,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斑驳一片。 角落里的长桌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戴着眼镜,笑眯眯地等着他们。 “你们来啦,快坐快坐,要喝茶吗?” 他对每个进来的病人都是这样做,这么说的。 语气轻快地像这些病人都只是来他这做客一般。 在看到范老的时候方昕微微一愣,莫名觉得他有些熟悉。 许易安和她在一旁坐下,“谢范老,茶就不用了,想麻烦您帮看看我爱人的身体。” 范章了然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方昕身上,朝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瞬间让方昕思绪不断翻涌,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将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上。 “昕昕?” 记忆被打断,方昕轻声道了句抱歉。 范章也不在意,温声问:“姑娘,我来帮你把把脉?” 方昕看着他,恍然道:“好。” 好一会,在范章渐渐皱起又舒展的眉头中,终于开口问道:“她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原发性痛经,要是后天早发现早治疗,不至于疼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可你每次一到这特殊时期都会睡觉吧?” 方昕点点头,“我吃过止痛药后就困得睡过去了,这难道不是起药效了吗?” 范章无奈地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那点止痛药对你不管用,你那是疼的晕过去了。” “先天的病因加上后天的不重视,才拖成现在这么严重的状态。” 许易安自两人说话时眉头就一直紧蹙着,这会才问他:“那请问有没有药能治?” “有,等着。”范章说着就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好一会,随后又起身从后面的药柜里抓了几味药材,配了好几份给他。 “这是药方和要吃的药,得吃上半年才能见效,期间还要配上食疗,平时啊多注意保暖,最重要的是心情得好,心情好了病才会好。” 他刚刚在把脉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姑娘有心病,这心病还用心药医才能好。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方昕接过药和他道谢,许易安正准备付报酬,范章却制止他:“不用,我看病不收费。” “况且这姑娘也已经付过钱了。” 两人不解,疑惑地对视一眼,方昕懵懂地摇了摇头。 范章却避而不答了,转而道:“不早啦,该去吃午饭了,你们来这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山下有家叫今日幸福的饭店?” 虽然不解,但许易安还是接话道:“是有看到一家店。” 范章点点头,“那店里的饭菜不错,三菜一汤还只要一块钱,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去尝尝。” 他没有因为眼前两个看上去根本不缺钱的人会不会去吃而困扰,自己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昕昕想去尝尝嘛?” 许易安笑着问她,笑容有些勉强,但方昕这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到他的异常。 过一会才摇摇头拒绝,“这会饭点,山下可能会有很多人,我们就在寺里吃点斋饭就好。” 许易安松了口气,“好。” 两人在寺里吃了斋饭,又去前殿拜了拜佛像就下山了。 途中经过那家饭店,果真人满为患,却在人群里看到了朝她们点头打招呼的范章。 范章吃好饭去结账时,却告知他被免单了,服务员还塞给他一篮子鸡蛋。 “这我不能要,而且一顿饭才几块钱,就这还免什么单。” 他打算扔下现金就跑,就被服务员抓着衣服,“范老,这您真的得收下,这是我们领导给的,您不收我这也不好交差啊,而且她还托我给您带了句话呢。” “我们领导说这是她的一点心意,谢谢你的鸡蛋。” 服务员一脸疑惑地将这句话传达给他,真是搞不懂上面的领导,明明是送别人的鸡蛋,却还要说谢谢。 闻言,范章还有什么不懂的,没想到原来还真是故人,哑然失笑,到底还是接过了那篮子鸡蛋。 而这边,许易安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后,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了。 “你怎么了?” 许易安没回话,他解开安全带靠在椅背上,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才道:“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会。” “需要喝水吗?” 许易安撑着身子摆了摆手,下一秒却脱力般向方昕那边倒去。 方昕急忙扶住,手心覆上他的额头,竟然烫的吓人。 “你发烧了?” 他身上滚烫,虚弱地靠着椅背,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的样子。 他除了身子发烫无力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症状,方昕突然想起好像昨天开始他就一直在说困。 也不知这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她竟然只是觉得是累着了。 这会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许易安的耳朵红的吓人。 “许易安,你别睡,我马上去给你找药,不要睡着。” 她连忙解开安全带下车跑到后座翻找一通,却只找到了几瓶水,只好拿过矿泉水打湿纸巾,敷在他额头上。 又依次给他把脸和脖子都擦过几遍,却丝毫不见有好转,脸色烧红,甚至出现了说呓语的情况。 她不停地喊着许易安的名字,让他能保持清醒,可都没有得到回应。 “许易安,你醒一醒,不要睡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