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站在寒风下,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禁悠悠长叹:“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什么国破山河在,朕的大秦还没亡呢!” 不知何时,嬴政已经来到了赵昊旁边,没好气地问:“你长兄真的死了?” “历史上的他,确实因为你的诏书,自裁了。” “朕说的不是历史” “那肯定没死啊!” 赵昊狡黠一笑:“我怎么可能让我长兄死呢?” “所以,扶苏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嬴政不置可否的追问道。 赵昊想了想,摇头道:“我只写了一封信给长兄,其余的什么都没说。阎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阎乐不是赵高的女婿吗?伱为何如此信任他?”嬴政有些不解地道。 赵昊咧嘴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阎乐虽然是赵高的女婿,但赵高能给他的,也就那么多。” “意思是,你付出的比赵高多?” “不是。我什么都没许诺阎乐,除了帮他保护他父亲” “那” 眼见嬴政欲言又止,赵昊无奈的叹了口气,郑重道:“父皇,我承认你很伟大,是我心目中的千古一帝。 但是,你也有你的缺点,就是太过自信,觉得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就好比赵高和李斯,你从未想过他们会背叛你,因为你用的都是阳谋。觉得赵高一介宦官,他能兴起多大的风浪?觉得李斯已经功成名就,肯定会无欲无求? 再比如扶苏和蒙恬,你高估了扶苏的承压能力,低估了扶苏的忠孝仁义。你太相信蒙恬的大局观,却忘了蒙恬跟你一样,没有防奸的手段。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你们不能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们一样。 有阴暗面的人,自然少不了阴谋诡计!” “所以,你们才会被别人钻了性格的空子!” 嬴政:“” 赵昊:“” 两人对视,皆是不语。 半晌,嬴政罕见的没有发火,而是悠悠的长叹一声;“或许你是对的,朕是该反省自己了。” 闻言,赵昊砸吧砸吧嘴,不由道:“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看向嬴政:“父皇以后就拿儿臣当镜子吧!” 嬴政:“” 这逆子,怎么又开始点拨朕了? 朕活了大半辈子,还要受教朕的儿子? 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这逆子总能说出一些惊世之言以人为镜,倒也新奇。 而就在嬴政腹诽赵昊的时候,赵昊忽地指向山下,调侃似的说道:“父皇,您看山下灯火通明,他们应该还在庆祝吧?” “哼!” 嬴政闻言瞬间回过神来,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山下一眼,径自回了东胡宫。 与此同时。 赵高、李斯、胡亥三人,在房间里痛快地畅饮了起来。 不知饮了几杯,胡亥已经开始手舞足蹈了。 久在嬴政身边伺候的赵高,历来不会喝酒,今日也破例的喝了几杯,其酒量大得惊人,一壶宫廷玉液酒下肚,竟有些意犹未尽。 “来人!再拿几壶酒来!” 赵高开心的敲着桌案,让宫侍取酒。 李斯瞥了他一眼,笑道;“赵府令好酒量!” “呵呵呵” 赵高一阵轻笑,旋即打量了李斯桌上的酒壶一眼,戏谑道:“李廷尉的酒量也不错,比在下还多喝一壶!” “哈哈哈!” 李斯仰头大笑,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年轻时。 那时候的他,满腔热情,想要将秦国带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巨大的权力,就在他的脚下。 如今,那巨大的权力,又落在了他的脚下,好像还比以前大了不少。隐隐约约间,他看到了自己府邸,从廷尉府,变成了丞相府,最终化作了眼前的摄政王府。 周公摄政,千古不朽,我李斯摄政,岂不是名垂青史? 同饮大喜之余,李斯也没有忘记阎乐,在阎乐返回咸阳的当天,就派人去将他连夜叫了过来。 如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阎乐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赵高对自己这个女婿,那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胡亥更是亲口许诺,自己登基之后,一定封阎乐一个大官。 只有李斯不苟言笑,开始认真询问起了阎乐。 “阎乐,老夫问你,九原善后情况究竟如何?”李斯正色道。 阎乐恭敬道:“回李廷尉,诸事皆不是很顺利,但大体还算得当!” “哦?” 李斯眼睛微微眯起。 赵高和胡亥也凝神静听。 如果阎乐说一切顺利,他们心中肯定会怀疑阎乐。 毕竟蒙恬不是一个能轻易对付的人。 却听阎乐又自顾自地道:“长公子的死,多亏李福舍命监诏,若非李福,事情恐怕很难成功。” “你说此事跟李福有关?” 李斯皱眉追问。 阎乐认真点头:“小人宣读诏书的当日,蒙恬就阻止了扶苏奉召,说要复请先帝。后来,小人拒绝了他,他又囚禁了小人,说要亲自南下,面见先帝; 李福虽然不是皇帝特使,但也曾担任过皇帝特使; 在小人被蒙恬囚禁的那段时间,李福趁着蒙恬外出,主动请缨,要去监诏扶苏,结果闹得以死相逼,才让扶苏奉诏自裁!” “那李福人呢?”赵高忍不住追问。 阎乐叹息一声,低头道:“被愤怒的九原将领杀了!” “什么!?” 李斯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胡亥连忙上前搀扶他,并小声安慰道:“李廷尉节哀,李福为国尽忠,胡亥都记在心里,以后会补偿他家人的!” “可是” “好了李廷尉,区区一个李福,你那么在意干嘛,现在最重要的是蒙恬!” 赵高面色冷漠地提醒了一句。 李斯瞬间反应过来,又看向阎乐。 阎乐继续道;“我得知扶苏奉召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