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4 还是刚刚那名店长,更加殷切的迎了上来,其余店员身体站直,候于两旁。 这确定是去结账? 怎么她有一种帝王微服私访,在巡视的感觉? 这个男人,无论身处何地,只要人往哪儿一站,就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海啸,这一点,自始至终,未曾变过。 去到吧台前,慕林琛从钱夹里掏出一张黑卡,递给收银员,低沉嗓音响起,只两个字:“刷卡!” “云闪付收款到账45万元整。” 柜台前的蓝牙音响接连报了两遍,再看那男人,连眼都一眨未眨,也是,区区四十五万哪里值得他放在眼里。 笔直身躯立于柜台前,眼尾余光扫于她脸,朝她温柔一笑。 碧昂丝也看过去,垂眸:“好像太多了。” 大手一挥,从店外进来六七名黑衣保镖,一个个人高马大,伸手接过店员打包好的购物袋,一人手上提了十来只。 “没事,你喜欢便好。” 他道,修长手臂伸出,揽住女人细腰。 另一手,将精巧细指握与掌中,十指紧扣。 两人不紧不慢走着,后头保镖也不紧不慢跟着,中间隔了段距离。 进了电梯,门还未关得上,慕林琛突然背向着她,将她挡在里头,黑眸一闪而逝的精光,措不及防朝那红唇压覆过去。 女人呼吸乱了,身子比任何时候闪得都要快,他的唇只贴到了她的脸颊。 “慕先生,您做什么?” 手一挥,用尽了力道,就是将人推开。 “做我一直想做却未能做的事情。” 心中一道声音低吼,却又无法说出口。 殷红的眼,低垂,长睫垂落,盖住眼中情欲。 这该死的,无处藏匿,想同她融于一体的……占有欲,却实实吓坏了她。 那平静如清泉的眼中显出慌乱,好似冬眠中的蛇被扰了神,开始盘身,四处找洞穴躲避。 “头……头发乱了。” 大大手掌盖于她的头顶,手指理顺她的长发,在指上缠绕一圈,再别至耳后。 从前,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一头的青丝,现在,亦是如此。 碧昂丝眼中慌乱的神色温和几分,只盯向他的手,看他轻柔的动作,心底却被类似于骨刺一样的东西,刺得心口泛疼。 她知他喜好,若他知晓,这一头青丝皆为假象,不知会作何感想。 “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眸底突然泛出一层柔光,那般温柔缱绻,好似随时会溢出眼眶。 她笑望着看他,那眼底,有着她所渴望的东西,现在,美梦成真,她却避之不及。 不与他对视,刻意忽视那眼中的柔情,身子一侧,靠到电梯上:“想要一个lv的包。” 低头,手扯一下身上挎包的肩带,“我的包,有些旧了。” 慕林琛也扫了她一眼,“嗯。” 同样干脆快捷,没有一丝的犹豫。 lv的专卖店在21层,修长的手指停在数字键“21”的位置,按下去。 “慕先生!” 电梯往上升,密闭的空间里,她挑着眼尾,问:“你对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子,都这么大方吗?” “不是。”肯定句。 “我只为值得的人。” 相比前一句,语气更加肯定。 所以,他的意思是,她是那个值得的人? 笑,藏着冷意的笑,不再多问多言。 “吱”一声,电梯门开,21层到了。 两双腿同时迈出,一只大手伸过来,不去闪躲,大大方方仍由他牵着。 进了lv店,男人一开口便是惊了众人。 “请把你们店里全部高端限量款的包拿来,要最新款。” 店长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女士,从穿着气质上来看也是懂时尚的。 “女士,请随我来。” 弯腰,手伸至身前,做着邀请,一颦一笑,实实在在让人感受到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尊重。 变天了? 那被踩于脚底的尊严,就这样被捡起来了。 碧昂丝微微朝人笑着,随她去了里间,慕林琛坐在外间的皮沙发上,坐着等,手上是店员倒来的咖啡,摇晃着杯身,慢悠悠喝着。 里间的小房子里,货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包,都是最新款的,许多是她在杂志上看到过的同款,全球限量款。 店长十分殷勤的一一介绍,两个人在里面待了两个半小时,最终挑选了一款27万的包,直接挎上了肩膀。 27,她的年龄,更是她的一生,她所走过的轨迹,这一个数字,包含太多太多。 同之前一样,在碧昂丝从小房间走出去的同时,慕林琛也放下手里的杯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锁在她身上,眼底一丝惊艳,随后出声,说了两个字:“好看!” 结完了账,慕林琛看了眼腕表。 “十二点了,饿不饿,带你去吃点东西,想吃什么?” “牛排。” “好,走。” 一手轻揽她的细腰,另一手,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缕阳光照射过来,许是太刺眼,她闭了闭眼。 突然间,身体腾空,慕林琛竟将她打横扛到了肩头。 进了电梯,直接按了负一层。 电梯在下降,电梯内的人,一个红了眼,一个红了脸,暧昧的气氛…… 到达第十层,厚重身躯突的压上,双手被钳制,双脚亦是如此,慕林琛全身的力气都使在了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无法动弹。 两只眼珠,滴溜溜转,眼泪快出来了。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玩过火了。 结果就是,烈火焚身。 “慕先生,公共场合,请……请自重。” 呼吸颤抖,脸更红,不是因为他……能不能不要再靠近了,能不能不要再有身体的接触,能不能不要再让我的心,摇摆不定。 好憎恶这般感觉,每一次的触碰,那厌恶之感就更增几分,可那颗被叫做仇恨的种子,一旦扎了根,埋进土壤,就不会再停止生长,盘根错落的枝丫,只会越长越茂密,遮住心底的黑暗。 慕林琛深深的吻着身下的女人, 那欲语还休的唇,每蠕动一下,都是对他的勾引,不知不觉间就发了疯,入了魔,该死的,要人命。 如此真实的触感,软糯的唇瓣,不是梦,又胜似梦,回不了头,无法再放手。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承认呢?” 舌尖轻咬耳垂,多想将这话说与她听,可……算了。 童颜,你可知,我有多痛,你不认我,不要我,我有多痛。 你可知我曾为你发过疯,失过眠,曾为你醉生梦死,生不如死…… 算了,算了,算了。 所有的爱,恨,痴,缠,都融进这一个吻中,就让这一个吻替他讨要回来。 “慕先生!” 碧昂丝突然尖声叫了一句。 他在做什么,而她,又在做什么? 杀害她孩子的仇人,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去复仇,那么现在,她又是在做什么?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投入? “慕先生,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撕裂的叫喊声接连不断,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抗拒,心撕扯成无数片。 别……别再犯贱。 慕林琛充耳不闻,太痛苦了,刚刚才到嘴的甜食,刚刚才品尝到一丝的甜,没有理由再吐出去,没理由。 她叫嚣得越大声,他吻得越深,布帛声响,“咔嚓”,大手顺着衣领溜进去。 “乖!” 大手肆无忌惮,从前方移至后方,就快要…… 后背上有一块疤,早就结了痂,可那疤痕,整整四年,怎么都淡化不了,每一次洗澡,透过镜子望着,都一阵恍惚,好丑,好丑,好丑! 心底一个声音又在叫嚣:不要! 不能,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始作俑者,却不能让他知道,好讽刺! “啪!” 被压制的手臂终于抽出,被压得麻了,打人的力气还是有的。 慕林琛侧了一下脸,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殷红指印。 大手动作停顿,女人眼中的怒气他尽收眼底,她的恨意,好碍眼,却又只得承受。 多么痛苦,又多么的折磨人。 只一瞬,迎接她的,是更加疯狂的肆虐,嘴唇被他亲得肿胀,鲜血从唇齿间溢出,这还没完,染了血迹的牙齿一口咬在脖颈。 童颜,你可知,我有多痛。 慕林琛在心里小声的说,这是他说不出口的话,是他无法讲给她听的话。 “慕……我恨……”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的欺负人,怎么可以一次次一遍遍,将我的心揉虐踩踏。 下一刻,就连呼吸也被剥夺。 她没说过话,一个字都没说过,他没听见。 “吱!” 电梯门开了,停在了负一楼,门外站了两名保安,手上还拿着修理的工具。 “刚刚是谁说电梯坏了的,这个老李,敢诓咱俩,走,找他算账去!” 说罢,气冲冲走了。 电梯内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伴随着男人的大手一松,女人赶忙侧到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高领毛衣,衣领往上翻,头颅直往脖子里缩,这样,那被咬的伤痕应该就能遮住了吧! “对不起!” 商场门口,慕林琛看着女人肿胀的厚唇,眼里一丝疼惜。 女人不予理睬,甩开他手,就是跑。 斜对面,那辆劳斯莱斯就停在那里,但中间得穿过一条马路,还要过红绿灯。 碧昂丝跑的又快又急,脚底钻心的刺痛也管不了。 但在看到突然跳起的红灯,还是止住了步,不跑了,再跑下去,脚就要废了。 “怎么不跑了?” 身后,慕林琛跟了过来,伸手就是将她抱牢。 “还在生我的气?” “我哪敢?” 下一刻:“我错了。” 碧昂丝总算是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错了,你错了我就能消气了吗,慕先生,像您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什么要同我这样的人纠缠不休。”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是什么样的人,什么叫做纠缠不休,又为什么不能纠缠?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我又不是和尚,为什么要去守那戒律清规?” “你……” 字字都在理上,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好吧!慕林琛,这一局,你赢了,我说不过你。 “你是不用守,但我得守,毕竟,我现在还住在庙里,住一天就得守一天的规矩。” 黑眸闪动,眉间深邃,凝望着那说话的人:“那我就去替你赎身,破了这规矩。” 温热气息倾吐,喷于耳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家,我们两个人的家。” 不,是三个人。 童颜,我们的女儿,她还活着,她很想念你。 本就在气头上的女人,听了这话,他的一字一句无疑于是火上浇油,“腾”的站起身,无法掩饰的怒意,气没消,反倒又添了一把火。 “慕先生,你凭什么?” 忍得住不让眼泪坠落,却忍不住心里的火气:“你算是我的什么人,我又是你的什么人,你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 对啊,他凭什么,凭什么想要吻她就吻她,不分地点场合,不会去管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也不给她准备的时间,只要他想就会去做。 家? 他们也不是没有过,为了做好他的妻子,她比谁都更努力,没日没夜等着一个不回家的人,生生将自己从一个贤内助逼成了妒妇,后来还被陷害杀了人,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杀人犯”。 他们的家,他们两个人的家,装了他的母亲,又装了一个叶箐箐,却唯独容不下一个她。 慕林琛,那个家是被你一手摧毁,现在又为什么要提起? 是我承受得不够多,还是你觉得我是一个圣母,圣母心泛滥,可以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就那么糊里糊涂的和你过下去。 生儿育女,子孙满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宫都没了,我拿什么为你生儿育女,又如何子孙满堂? 慕林琛,我虽然恨你,可远没恨到要你去死的程度,我认清了自己的心,所以我逃了,避开了,不再与你有交集,就想安安静静了此残生。 可你却偏偏要找上门,要打破这种宁静,你要我如何,到底还要我如何? 要我到地底下告诉我们的孩子,她的父亲不想她来到这个世界。 告诉她,她的母亲替她复了仇,怎样,到底要怎样? 我不想恨的,不想带着这份仇恨的,为何要这般的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