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阿斯特里奥之前,作为卡里斯马特使的“波将金”,也就是周培毅,不仅仅是再次得到了特蕾莎女王的盛情接待,更是获得了一枚由女王陛下亲自颁发的阿斯特里奥王国骑士勋章。 “我本无权为您加冕,骑士王,但,还请您不要嫌弃这份荣誉。” 女王陛下在周培毅耳畔如此低语,她需要向现在还坚信战争会赢得胜利的民众们传递这样的信心,尤其是要告诉他们,卡里斯马将是阿斯特里奥赢得战争的忠诚助力。 周培毅欣然接受了那枚勋章,也接受了各位贵族赠予他的贿赂。不少人都期望着能在未来,在卡里斯马主导下的东伊洛波获得一条财路,当然要将这样的愿望投射给卡里斯马女皇的身边人波将金。 周培毅就这样,带着满满当当的财物,回到了卡里斯马,坐上了回斯维尔德的列车。 当然,他身边也不只有装满的行李箱,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姐姐是谁啊?” 抱着一只长毛白猫的卓娅,今天也是在车站附近的花田里奔跑,自然也成为了迎接周培毅归来的第一位斯维尔德居民。 然而让她感到诧异的是,这一次,在“坏心眼的哥哥”身边,还有一位看上去非常奇怪的女士。 “姐姐?叫她奶奶都亏待了她这个岁数!”周培毅没好气地说,“她不是客人,是非要跟来的,不要让城里人接待她。” 他独自提着两只行李箱,从车站上跃下。这两个行李箱都装满了珠宝地契,价值连城,而周培毅很快就把它们随性地甩给了搬运无人机,然后在卓娅身边停下。 “好好好,小卓娅,又长高了不少。” 他毫不在意卓娅反对的表情,以及那只猫猫奇怪的眼神,肆意地揉着卓娅开始圆润有肉的脸蛋,一边rua一边问:“城里怎么样,大家都还好吗?” 卓娅倒是没有挣扎,被揉着脸还坚持说:“坏哥哥,你想转移话题对不对?没用的,姐姐肯定看到你了,也看到这个姐姐了。” “小孩子家家哪来这么多问题啊!而且我居然是清白的,我这次真是清白的!”周培毅欲哭无泪。 “什么清白啊?哥哥你又不是第一次把漂亮的大姐姐带回斯维尔德了。”卓娅说,“好多嬷嬷都悄悄议论你呢,说你性子野。” “这就是我感到冤枉的地方。”周培毅郑重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自己身后。 瓦卢瓦,这位骑士团的骑士,曾经也是达到了七等的强大能力者,过去无数次以她的美貌和阴谋,将无数俗世的贵族玩弄在手掌心中。此时此刻,就跟着周培毅来到了斯维尔德,站在车站的站台上。 她的姿势如此优雅,她全身的皮草贴身高贵,她就像开在这穷乡僻壤里的一朵玫瑰,太过耀眼娇贵。 笑盈盈的瓦卢瓦看着周培毅,朝着自己的脑袋上面指了一下。 她显然发现了不到一公里距离外,斯维尔德城中心那座高塔之上的猎鹰。瓦赫兰早早就锁定了她的位置,用如同盯上猎物的双眼与能量,把她限制在这里。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这里确实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当时,亚格也不能进入城内。”周培毅说,“斯维尔德不欢迎贵族。” “如果我在这里放弃什么贵族的身份,也不可以吗?”瓦卢瓦带着撒娇的语气恳求说,大大的双眼晶莹闪亮,惹人怜爱。 但这美好的面容只会让周培毅感到不适,他打了一个寒颤,放开卓娅,说道:“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有一位贵族访客。我还拜托你照顾她来着,她怎么样了?” 卓娅一边揉着自己怀里那只小猫的脸,一边答道:“我是很想得到夸奖的,但是呢,坏哥哥,那个贵族姐姐适应得太好了,我觉得这绝对不是我的功劳!” 太好了?周培毅不由得笑出声:“有多好?” 卓娅把怀里的猫放下,放任它在泥土中疯跑,然后指向斯维尔德大门外的一个地方,说道:“我带你去看!” 周培毅点点头,跟着蹦蹦跳跳的卓娅,走在瓦赫兰创造的石板路上,穿过已经开始结穗和开花的农田,在斯维尔德的大门前不远处,有一块临时开辟出的空地,没有水泥混凝土的地基,只是在农田的边缘夯平了土,盖起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小屋。 这小屋的结构非常奇怪,材料更是发挥了充分的想象力,可谓是天马行空。不仅有从建筑工地搬来的钢筋木材,也有从田间地头收集的稻草混合泥土。小屋的门帘,一眼看过去就能认出是谁家闲置的被罩,在最下面绑上了石头,让它不至于被风吹跑。 “这确实适应得挺好的。”周培毅的脸抽动了一下。 卓娅点头:“是啊,有点太好了,真不是我的功劳!” 她走在前面,把门帘撩开,让周培毅和瓦卢瓦走进,然后到门里面对着小屋的深处喊道:“安娜姐姐!安娜姐姐在不在!” 周培毅看到地面上堆砌着各种各样的铁质小碗,里面装着疑似猫粮的东西,刚刚被卓娅放开的那只白猫,也早早跑进了这里享受着城里来的食物。 这里没有柔软的床铺沙发,只有一张折叠的行军床,被收好堆在墙角,除了那套周培毅用来捉弄科尔黛斯的取暖设施,整个屋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但它偏偏有内堂!结构还挺复杂! 很快,一位身着卡里斯马传统服饰,双手双脚都套着厚厚的袖套、护腿的女性走出内堂,一边用身上的围裙擦着手,一边咳嗽着应答说:“小卓娅!你来啦!” 来自圣帝城的,身为女皇陛下最信任的索美罗宫卫士,大贵族出身的安娜卫士,一身都是面粉,邋里邋遢地出现在了周培毅面前。 “安娜卫士,看来您正在忙,我的拜会想来是打扰到您了。”周培毅带着理解和温柔的微笑,亲切地说。 一种奇怪的窘迫,让安娜此时此刻恨不得钻进地缝。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耳朵也嗡嗡嗡地开始鸣叫。 “所以您在忙什么?”周培毅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