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里都恨极了:君扶摇,今日之辱,来日定加倍奉还! 一时间,大殿中除了汪汪声,再没别的声音了。 君扶摇叹了口气:都是一群软骨头,还说学富五车,连最基本的士可杀不可辱,都不知道。 也许不是不知道,只是做不到。 君扶摇本不想如此为难两位老夫子。 但育人先育德。 身为老师,光注重学识能力的培养是不够的,人品的塑造更是重中之重。 而高风洁和孔子玲二人,学识是有的,但二人品行却不行,带出来的学生,品行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名下的弟子起码有数千多。 这些没有受过良好道德教育的弟子,一旦离开书院,进入官场,在往后的仕途中,凡事唯利是图,一切以自己的利益得失和荣华富贵为中心,对普通民众,甚至整个国家都是巨大的危害。 君扶摇穿越前,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的官员。 所以,今天哪怕将两位老夫子气死,她也不会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再者说,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奋力反击,乃是正常操作。 闹了这一出,鸿儒书院的人都无心再继续才女宴了。 女皇也不想再继续看君扶摇闹幺蛾子。 “今日的才女宴,朕很是失望。”女皇叹了口气道:“鸿儒书院的夫子和学子们,回去该好好反省一下……” 女皇的话刚说到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着急的大喊道:“紧急战报,紧急战报……” 女皇和各军方大佬,都是神色一凛,纷纷抬眸看向殿门外。 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一封信双手举过头顶,大声道:“万兽森林紧急战报!” 太监赶忙上前接过来,呈给女皇。 武怀天展开一看,顿时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万兽森林的灵兽正在冲击我国南部,石笑笑石至尊和啸月山庄,竟然也同时发出至尊召唤令,事情有点大条呀! …… 静室里。 女皇和文先生又在下棋了,黑白子已经纠缠成一团,厮杀的异常惨烈。 “先生,您也看出来了吧?”女皇落下一枚黑子,笑道:“君扶摇此女……不太对劲。” 文先生思考了一会,慎重的道:“岂止她不对劲,李家那李依宸也不对劲。” “李依宸?”女皇不甚在意道:“此女虽有野心,但不足为虑。” “怎么说?”文先生不解。 “那李依宸虽然才华横溢,天资过人,但她所研究的那些,做辅政,宰相还可以,却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女皇笑了笑,接着道:“身为帝王,是要能堂堂正正站出来面对天下苍生的。而那李依宸却像暗地里的老鼠,只会在背后用些阴谋诡计,丝毫没有君临天下的气度,这样的人,朕完全有把握,在其野心暴露之时,将其扑灭,又有何忧?” 文先生把女皇的话仔细思索一番,不得不承认,在看人这方面,这位九五之尊,一直比自己强。 “倒是那君扶摇,其危险程度可大多了,此女一旦羽翼丰满,若是有心与皇室为敌……” 女皇怅然的叹了口气道:“若朕还在世,自然有把握钳制,可朕一旦辞世,朕的那三个女儿,将没人是她的对手。” “陛下正值年富力强,春秋鼎盛,不必过多忧虑。”文先生笑着安慰。 “朕的身体,朕很清楚,先生就不必再安慰了。”女皇有些痛苦的道:“当年东方世家派出的杀手,给朕造成的伤害,至今都没有恢复,以后……也没法恢复了。” “东方世家?那个举世公认的刺客之家?”文先生没忍住,惊呼出声。 “是的,东方世家……是君扶摇的外祖母家……”女皇的表情更痛苦了:“当年君意群两姐妹战死,东方世家出动了一批刺客,疯狂刺杀东凰国官员和寒城的对外人员。 后来,肖家的肖云肖雨两位长老,约战东方老夫人,东方老夫人落败,无奈之下才收拢势力,归隐山林。 可是还没到五年,君扶摇的两位姐姐出事,东方世家的人又再次强势回归,声称要为外甥女报仇。 当时,凡是跟随君扶摇两位姐姐一起参战的将领,全都被人深夜割了头颅,扔进了朕的皇宫。” 女皇的声音突然变得愤怒:“随着扔进来的还有一张字条:君家断后,则武家绝嗣!若君扶摇出事,必灭皇室!朕的伤……也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随即又有些无力的道:“君扶摇,已经是东方世家的逆鳞。” “陛下的意思……是任由那君扶摇发展壮大吗?”文先生低着头,思索一会,慢慢道。 “怎么可能?君扶摇,必须除掉!”女皇沉声道:“明着不能动,那就让她……死于意外,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意外!” “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意外?”文先生叹息一声,道:“难啊……” “或许也不是那么难。”女皇阴沉一笑,神色有些复杂:“眼下……不就有一个机会吗?” …… 出宫回府的路上。 君老夫人骑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的君扶摇,在那里紧张的不知道跟唐元宵交代些什么,脸色不变,心下却很是欢喜。 至于今天,君扶摇在才女宴上的表现会引来什么后果,她根本没放在心里。 她自信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绝对可以保得住君扶摇。 想起才女宴上,鸿儒书院那群酸腐学狗叫的模样,君老夫人就心怀大畅。 自家孙女就是牛。 就在老夫人沾沾自喜之时,君扶摇那里却异变突起。 一道诡异的影子,突兀的在阳光下现身,如流星般直射君扶摇。 速度之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君扶摇胸前。 刺杀来的太出乎意料,君老夫人全然没反应过来。 这才刚出皇宫,谁会想到会有贼人这么大胆,就在城墙下行刺。 君老夫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道流光,似乎从君扶摇的胸前一透而过,然后闪电般掠向另一条街,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