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师父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接到师父的指令,我的双手死死的攥着铁锨,静等着鬼老太露出破绽。 就当师父手中的桃木剑即将于鬼老太的禅杖劈砸在一起时,师父猛地往左闪了身子,鬼老太的禅杖直接就落了个空,巨大的惯性迫使着鬼老太手持着禅杖砸到了师父刚刚停留的地面上。 见师父已经闪躲,而鬼老太距离我也就不到三米的位置,我将手中的铁锨猛地往前一挥, 锨头上的大粪朝着鬼老太就砸了过去。 起初鬼老太还没意识到什么,但当她闻到臭味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一坨大便正正好好的砸在了她的脸上! “啊··· 啊···” 忽然,鬼老太开始躺在地上惨嚎了起来,我看到有类似于水蒸气的气体从鬼老太的脸上冒了出来,并且还夹杂着呲拉呲拉的声音,仿佛像被硫酸腐蚀了一般。 她那没有血色的手不断地扒拉着自己的脸,试图将脸上的大便给擦干净。 可这粘稠又恶心的腌臜物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抹去的,鬼老太这一慌不要紧,自己倒是把自己抹的全身都是。 也正是此时,师父拿着桃木剑猛的就刺在了鬼老太的胸口处,与之前不同,这次桃木剑却是狠狠地插在了鬼老太的体内。 满脸是大粪的鬼老太忽然身子一僵,大粪已经完全将她的脸给糊住了,唯独她那空洞洞的眼神还裸露在外面。 阴气从鬼老太的后背呼呼往外冒着,就像那包子刚出笼时的蒸汽一般,只不过阴气呈黑灰色。 鬼老太怔怔的看着师父,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忽然,鬼老太好似疯了一般大吼大叫道“不!我不是鬼!我是神,我是西斗星君座下的弟子!我是神!我不会魂飞魄散的!” 师父猛地将桃木剑从鬼老太的体内拔了出来,他往后退了四五步,皱着眉头对鬼老太厉声呵斥道“说!你为什么要伤害百姓,即使你是一个鬼,你也不是不能附着在那石头上为百姓造福。” “呵呵,造福?我附着在这个石头上已经有六十年的光景了,按照习俗,他们应该每逢清明节、中元节、春节来给我上香祭拜。我也不是没有为他们造福过,许许多多体弱多病的孩子要不是我恐怕早就夭折了,可他们呢?” 鬼老太的话说到了这,我竟发现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黯然的神情。 “他们除了认我为干娘的时候会拿着好吃好喝的来祭拜我,等他们的身子好了,他们就不会再来了,甚至走进这个小树林里也不会多看我一眼。更有些调皮的孩子,他们会骑在我的头上玩耍,拿着石头砸我的身子。” “渐渐地,我失望了,我寒心了,我想杀光我曾经救助过的每一个人!” 话说到了这,即将要奄奄一息的鬼老太强撑着禅杖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仰头大吼了一声,把师父和我都给吓了一个踉跄。 也正是此时,鬼老太又出手了,她抡起禅杖就朝着师父的头顶砸了过去。 “师父!小心!” 见师父有危险,我连忙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昆仑剑对着鬼老太猛地一甩,昆仑剑砰的一声撞向了禅杖,若是再迟一秒,这禅杖说不准就会砸向师父的头顶。 师父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一脸复杂的看着鬼老太,想试图跟鬼老太说些什么,但又迟迟没有说出口。 “昆仑剑!回!” 接着,我调动了一股庞大的道法力,将其汇聚在了右手之上,随后大喊一声 “太乙剑法第三十七式!翻江倒海!” 瞬时,从昆仑剑的剑锋之上凝聚出了一通庞大的气势,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气息方向在随着昆仑剑的移动而发生变化。 澎湃的气势将正在愣神的师父给拉回了现实,他想要劝我剑下留人,可已经晚了,就在师父刚要开口的时候,昆仑剑已经离开了我的右手,朝着鬼老太的后心就刺了过去。 只听噗嗤一声,昆仑剑死死的插在了鬼老太的后心上。 阴气随着晚秋的风呼呼往外冒着,鬼老太连一句痛苦的呻吟都还没来得及发出,身子就开始变得淡薄了起来。 慢慢的,鬼老太消失在了我和师父的眼前——魂飞魄散了。 “你···” 看到师父指着我只发出了一个你字,我有些疑惑的对师父询问道“怎么了师父?” “没事,事情解决了,咱们回去吧。” 接下来,我又推着装满大粪的小推车往唐叔家走了过去。 将小推车放在了唐叔家门口后,我和师父来到了前院张叔的家。 见我和师父回来,庄海、唐叔、张叔连问我们事情解决了没有,师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于是由我来将鬼老太魂飞魄散的事情告诉给了他们三人。 张叔和唐叔无不是拍手叫好,而庄海则是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哭着喊着说给自己的父亲报仇了。 又与他们闲聊了许多,我没将鬼老太最后说的那一番话告诉他们三人。 临走时,唐叔和张叔硬塞给了我和师父各两千块钱,见推辞不过,我和师父便收了下来。 刚要加油门准备回家,师父连忙拉下了车窗,伸出头对着张叔、唐叔说道“事情是鬼老太干的,不管村后面石干娘的事,我希望你们新建一个小祠堂把石干娘给供起来,平常能够多去祭拜祭拜,我相信她会保你们村子平平安安的。” 说罢,师父又把那四千块钱扔给了张叔和唐叔。 “这钱就当是我为石干娘修建小祠堂献出的一份爱心了。” 接着,师父就把车玻璃给拉了上来,并吩咐我赶紧开车离开。 路上,师父终究还是没有憋住,他开口对着我缓缓地说道“小李啊,鬼老太不该死的,我们也可以将她收在收魂葫芦里,抽时间放进你张师伯的换魂塔就好了。” “师父,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的,见鬼老太要伤害你,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