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唐婶这么一提醒,唐叔先是绕到了我的身前看了一眼,接着便二话没说去了自己儿子的房间,把一个小型的医药箱给提了出来。 或许是唐杰教过自己母亲如何使用医药箱,因此唐婶利索的给我的胸口消了消毒,随后又是上药、包扎。 接着,唐婶又给我端来了一杯热水,她皱着眉头对着我询问道“小伙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正睡着觉就听到前面老张哥的媳妇大叫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你和吴道长离开了我家,老张哥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将前面那户人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唐婶。 唐婶和唐叔在得知鬼老太刚刚去了前面那户人家,还差点把隔壁老张给掐死,后背顿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伙子,那鬼老太怎么去老张哥家了,她···” 不仅是唐叔好奇,我的心里也在好奇,这鬼老太怎么去了前院张叔的家了,难不成是她想要来找唐叔的,但是记错了院门走错了? 很快我就把这个想法给终结了,那鬼老太肯定在唐叔的身上下了印记,因此无论如何,鬼老太也不会走错门的。 忽然,我灵光一闪,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想法,难不成鬼老太的目标就是前院张叔! 但这个想法我也不是很确定,于是就没有多想,寻思等师父来了之后跟他一起探讨。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师父心事重重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师父回来,我开口对师父问道“师父,你怎么不在前院张叔家多呆会儿。” “没事,那人打电话叫了四五个乡亲来到了他家。再说了,鬼老太刚逃走,她今晚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师父说的言之有理,我便没有多想。 “对了,小李啊,你那几道伤口没伤到要害吧?”师父一脸关心的对着我问道。 “没事师父,就是些普通伤,不打紧。” 里屋的唐婶和唐叔听到了我和师父的说话声,便一同披着个衣服走了出来。 接下来,师父又把情况跟唐婶和唐叔说了一遍,见时间不早了,师父赶忙催促着唐叔和唐婶回去休息了。 白天的时候,唐婶说我和师父在沙发上睡得辛苦,因此让我们困的时候就去唐杰的屋里睡。 我跟师父断定那鬼老太今晚不会再出现了,便没有继续再沙发上守着,直接来到了唐杰的床上躺了下去。 “师父,那个鬼老太为什么要去前院张叔家呢?” 我将之前心中的疑问抛给了师父,想看看师父是否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可我等了一分多钟也没听到师父的回应,当我想要爬起来看看师父在干嘛的时候,一阵连绵不绝的鼾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 这一觉没有紧张的情绪,因此我和师父睡的很安心,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正吃着早饭,我就听到村后传来了一阵阵的放炮声,不出意外,这是死者该下葬了。 “师父,你说人活一辈子到底为了个啥?小的时候什么也不懂,美好的童年稍纵即逝,懵懂的青春都在学校里锁着,现在想想全部都是学习的事儿,好不容易可以工作赚钱了,却又要拿来买车、买房、娶媳妇,接着又是生孩子,给自己的孩子挣钱···” 见我这副多愁善感的模样,师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着我回道“小李啊,你不应该用这样的眼光去看世界,不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只要是你所经历的事情,都将会成为你一份宝贵的经历。即使这份经历是失败的,但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的时候再回想起来,无非就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正在心里揣摩着师父这一番有深度的话,唐叔和一个年轻男子有些急慌慌的来到了家里。 那青年男子披麻戴孝,定睛望去,发现正是昨天对石干娘三叩九拜的那个人。 唐叔一进门就对着师父喊道“吴、吴道长,不好了,这娃他爸抬不起来了!” 我被唐叔给说的一脸懵,师父也是许久没有反应过来,见唐叔没把事情说明白,一旁的青年男子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低着头哽咽的对着师父说道 “大师,我听唐叔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村后面的丧事是我家的,我叫庄海,刚刚殡仪馆的车来了,要拉着我爸去火化,可不知道是怎么了,两个工作人员和几个乡亲们愣是没有把我爸所躺的冰棺给抬起来,您是个有本事的人,我求您帮忙去看看吧。” 且不说这庄海的父亲所躺的冰棺为何抬不起来,单单是这一份孝心,我和师父都要过去看看。 “师父,你先跟着庄海过去,我去房间里拿上背包就过去。” 接着,师父和庄海以及唐叔赶忙离开了,我则是回到卧室背起了两个背包,小跑着追向了走在前面的师父等人。 庄海家的房子跟唐叔家一样,都是崭新的二层新式小洋楼,来不及打量,我和师父赶忙来到了院子里。 一楼的客厅充当起了灵堂,死者的冰棺坐落在了客厅门后的两米处,冰棺的两侧跪着至少得有十五六个人,他们嚎啕大哭,脸上的悲伤之情难掩,看的我心里是一阵的难受。 两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站在客厅门前抽着闷烟,嘴里还在不断地嘀咕着什么。 “奇了怪了,我在殡仪馆干了四五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 进入灵堂后,我发现在冰棺的周围散发着重重的阴气。 不仅是我,师父也发现了,我们师徒俩对视了一眼,赶忙又往前走了几步,打量起了冰棺里的尸体来。 庄海的父亲个头很高,长得五大三粗,国字脸,看其年纪应该跟唐叔差不多大,但他脸上的皱纹明显要比唐叔要少很多,头顶也没有大片的白发。 “师父,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些阴气应该是在死者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师父对着我点了点头,默认了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