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目不转睛地关注着战局。之前他们都是被迫和别人打架,这会儿好不容易可以心无旁骛地观战,这会儿都是一副乐子人的态度。 柳辞烟被妙姝包裹在蛇形的身躯中,蛇身越缠越紧,仿佛要将里面的人绞杀。 却见柳辞烟手持离恨剑,从空隙中飞身而起,足尖轻点,踏上妙姝的身躯,朝着她的的头部刺去。 妙姝摇头摆尾,细长的身躯疯狂甩动着,引起阴风阵阵。随着她们斗法不断激烈化,灵光大盛,在上空交织成一片绚烂的光晕。从远处看过来,好似天生异象一般,光影明灭。 正当这边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大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只见一道剑光划破天际,而后一把黑色长剑直直地朝着柳辞烟和妙姝刺去。 正在打斗中的两人一顿,灵巧地闪避了长剑的攻击。妙姝也顺势化回了人形。两人短暂地停手,共同望向逐渐逼近的不速之客。 “这柄剑,是沈浮白的墨虚剑?”慕俞对于法器一向记忆力良好。他微蹙着眉,也望向了某个方向。 “沈浮白!”白晚晚惊叫道。怎么这熟人局还越来越热闹了啊!他们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阴谋啊?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墨虚剑驶来的方向,神色各异。 只见夜色深沉的街道上,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疾驰而来。他手持镇妖盘,跟着指引快速前行。随着指针越转越快,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快,都晃出了虚影。 最终指针停止了转动。沈浮白也停了下来,与一群妖怪狭路相逢。大家面面相觑,气氛有点诡异,所有人都神色复杂,却都没有出声。 沈浮白原本是循着妖气而来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妖怪。他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似乎有些兴奋。 白晚晚现在简直想扶额苦笑,这熟悉的对峙状态,是陷入什么奇怪的循环了吗?不过,目前比较好的一点是,场上几方势力交织,只要场面足够乱,火就烧不到他们身上来。如果势头不对还可以转头就溜。 秦砚初目光微闪,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诡异。这些人都齐聚在这个不知名的小镇,怎么想都有点不同寻常。不过他们最好还是隔岸观火,避免卷进去为宜。 “沈浮白?”妙姝美目中划过一道寒光,怒斥道,“你居然敢出现在我面前?九百年前我就该杀了你!” “我与你有什么旧怨吗?”沈浮白冷淡的目光望向妙姝,迷茫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似乎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女妖。不过,九百年这个时间点在他心里一晃而过,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眼中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你该死就行。”妙姝冷笑一声,眸中一片冰寒。 妙姝说完,转头望向柳辞烟,皮笑肉不笑道:“今天我有事,先不跟你打了。那个男人你想要就带走吧。不过我要声明一点,我可不是怕你哦。” 柳辞烟很轻地蹙了蹙眉,不是很喜欢妙姝轻佻的说法。不过她也不想和妙姝有过多的纠缠,便没有多说什么。 等她回过头,便看到白晚晚一行人还一脸意犹未尽的吃瓜模样,让她实在有些脑仁疼。 “你们都这么闲着无事吗?”她冲着他们冷冰冰地问道。 “是有些闲来着。你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们。”白晚晚装傻充愣道。 舒清歌悄咪咪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柳辞烟气不顺拿他们开刀。 慕俞也时刻警惕着,以防柳辞烟对他们出手。 柳辞烟是有些气闷,但也没真的胡乱开打。这样显得太过无理取闹了。她走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身边,将他扶起,任由他倚靠在自己的怀中,眼神中半是深沉的哀伤半是缱绻的温柔。 咦,感觉好像有故事?舒清歌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又悄悄往前挪了挪,盯着柳辞烟的一举一动。若问有什么能让她克服怕死的本能,那就只有职业的使命感了。 柳辞烟将灵力传入男子体内,他幽幽转醒,睁眼看到柳辞烟的面容后,一下子脱离她的怀中,一蹦三尺高,惊慌失措地喊道:“妖、妖怪……” 此刻正被妙姝缠上的沈浮白,听到动静转头望过来,脸色一变。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褚师叔……”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人捕捉到了。 清菡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男子,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眼中闪过一片精光。 秦烟初和白晚晚也听到了,他们对视了一眼,两人福至心灵般闪过一种猜测,异口同声道:“莫非他是褚云归?” 在星回讲述的扶苍派的历史中,褚云归已经死了。再联系到此前柳辞烟抢夺溯汐石和轮回镜的事,难道说,她一直在寻找褚云归的转世? 白晚晚思索着这其中的关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过也太凑巧了吧,故事里的人居然都出现了。 沈浮白摆脱了妙姝的纠缠,飞身来到年轻男子的面前,有些兴奋地喊道:“褚师叔,你回来了!” 年轻男子眼中有深切的困惑。他很认真地解释道:“你们是不是都认错人了?我叫安长离,不是你口中的什么褚师叔。” 沈浮白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他是亲眼见过褚师叔以身殉道的,如今眼前的人再像,也不可能是故人。除非,他是褚师叔的转世。 “你想逃?做梦!”妙姝怒喝一声,紧追不舍,朝着沈浮白飞身而来。 沈浮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个女妖。他现在更想搞清楚,眼前这人是否是褚师叔的转世。可惜妙姝根本不给他机会。于是他也只能被迫迎战。 “这真是天道好轮回啊。”白晚晚幸灾乐祸道。“之前他还想对我们赶尽杀绝,这下被别人缠上了吧。” 白晚晚眯眼笑着,像一只狡黠的猫。秦砚初看着她的表情,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师父说得对。左右这事跟我们也无关,我们静观其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