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晶岩洞,白晚晚觉得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她甚至伸开手臂转了几个圈,还拉上秦砚初陪她一起转。 秦砚初微笑着陪她一起闹。虽说当初找上苍墨是他有意为之,但是后续发生的种种,倒也不全然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知道,白晚晚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紧绷的。好在最终是有惊无险,他也暗暗松了口气。所以白晚晚想做什么就随她吧。 “咦,清歌和慕俞呢?”两人笑闹过一阵,白晚晚才发现洞外空荡荡的,小伙伴不见踪影了。 要是舒清歌知道,必然会吐槽,到底是错付了。他们还没陪徒儿玩闹重要! “师父,我们去找他们吧。”秦砚初率先理智回笼,晃了晃白晚晚的手,笑得一脸灿烂。“这里毕竟是俞竹醉的地盘,咱们还是离远点更安全。” 白晚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拉着徒儿的手呢。她的俏脸微红,假装无事发生地放开了秦砚初的手。末了,又觉得有些遗憾。 刚刚怎么没趁机多摸两把呢?看来还是自己的道德感太强了。白晚晚习惯性地在心里自夸道。 “徒儿,你说得对,俞竹醉说过他这里机关重重,咱们赶紧去找人吧。”白晚晚说完就往前跑去。 秦砚初看了看空荡荡的右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以白晚晚这开窍的程度,看来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啊。他轻叹了一声,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白晚晚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俏皮地望向秦砚初,眨巴的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流光。 “对了,徒儿,刚刚俞竹醉找你说什么悄悄话呢?”找伙伴的事先暂停,白晚晚决定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秦砚初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也没有瞒着白晚晚的必要,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 俞竹醉方才把他叫到一边,跟他说了自己前往弥芥山取龙血果的事。 弥芥山位于东方桑梧海之上,属于天地四极其中之一,是神界、冥界、人界三界的交汇处。与秦砚初所料想的一样,继玄冥岛、度朔山之后,这里也出现了异动。 再次从秦砚初口中听到天地四极的事,白晚晚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她感觉,好像真的被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牵引着,走上了一条无法预知的道路。她不清楚这是好是坏,只能走下去才能看到结果。 好在,这一路,都有秦砚初作陪,莫名就觉得安心下来。白晚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觉得还好自己当初先下手为强,把他变为自己的徒儿。这强扭来的缘分,属实不赖。 “俞竹醉说,他在弥芥山上,发现了魔族的气息。”秦砚初在进行了简单的前情提要之后,眉头微蹙地切入正题。 俞竹醉当时的原话是:“千年前的那场三界战乱,妖族损失惨重。倘若魔族卷土重来,对于妖族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你作为狐族少主,又帮了我,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以便早做准备。” 秦砚初心中寻思着,看来一切都不是偶然。若是四极一起动荡,就不是妖族一族之事了。恐怕整个苍生都将受到波及。 不过,更详细的情况俞竹醉没有说。秦砚初隐隐觉得,俞竹醉的话语中有所保留。但他也没有刨根问底。 “那是谁将他打伤的?魔族之人?”白晚晚想起俞竹醉取回龙血果之后,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虚弱。能将他打伤,看来此人修为定然深不可测。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暮商的原形是什么?”秦砚初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另起了个话头。 虽然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了这里,白晚晚还是非常配合地表示了惊讶。 “嗯?是什么?”白晚晚歪着头说道。关于这件事,她设想过很多结果了。 她觉得,他更像是孔雀成精。 “他原本是长在桑梧海中的一棵扶桑木,经过漫长的岁月才得天地灵气化为人形的。而弥芥山,就是他所掌管的。”秦砚初不知想起什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渺远而复杂。不过白晚晚并未注意到。 “哇哦,他这么厉害的吗?”白晚晚惊叹道,然后她很快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亮。“所以就是他将俞竹醉打伤了?” 秦砚初就知道她一点就透,不过他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俞竹醉没有确切地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白晚晚觉得这猜测极为合理。但是这不重要。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凑近了秦砚初,挤眉弄眼道:“徒儿,我记得你说过,暮商和他心仪的女子的故事。展开说说?” “他……”秦砚初觉得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些心虚地不敢看白晚晚。 其实这件事的个中曲折他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当初不过半真半假地用来忽悠俞竹醉的。但看白晚晚这感兴趣的样子,直说的话,会不会让她觉得扫兴? 好在,一声响彻山间的鬼哭狼嚎救了他。 “莫非他们遇上危险了?”白晚晚和秦砚初对视一眼,有些担忧地问。 “我们快去看看吧。”秦砚初顺水推舟地说道。 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找去,但是绕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白晚晚气喘吁吁地弯腰,双手扶着微弯的膝盖,不停地深呼吸。 “这哪里有人啊?这地方看起来太像迷宫了。俞竹醉的八百个心眼子都用来布置机关法阵了吗?”白晚晚此刻很想骂人。 秦砚初站在她身后,用袖子帮她扇风。“师父,先别急。他们还能求救,起码暂时没有危险。而且,刚刚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中气十足的。” 白晚晚对此深表赞同。舒清歌其人最喜欢夸大其词。八分的危险在她眼中都会变成十分。 “有没有人啊?救命呀!”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地底传来。看来是吼累了。 秦砚初和白晚晚齐齐望向地下,眼神复杂。 这是临走之前,俞竹醉还送了他们一份大礼吗? 白晚晚只想说,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