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指尖点在下巴上,看来要找个借口。 曾经雄心壮志的太子因为被打压后郁郁不得志,便耽于享乐,穷奢极欲 好像也说得过去。 贝婧初叹口气,看来要过一过没福硬享的生活了。 她的小钱钱啊! 此时,皇宫里,向母亲请安的贝靖裕大声质问着章婕妤。 他因为过于激动,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前踏了两步。 “阿娘你们做了什么!” “长姊前几日怎么突然带禁卫闯宫!” “就这么安安稳稳的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闹事?” 章婕妤原本不耐烦的闭眼揉着额头,听到她这句话,豁然睁眼。 “你这又是在闹什么?” “这是你和阿娘说话的态度?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知不知道恭孝二字怎么写?” 贝靖裕好不容易撑起来的气势像一个被针扎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 他还想再反驳,但是声音小了许多。 “我当然知道” “但是你们为什么闹搞这些阴谋诡计,本来长姊现在对我就不如以前了,再这样,我们姊弟真的要成仇人了。” 章婕妤:“” 她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怪物,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愕。 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会现在还期待着什么手足亲情?” 她的表情让贝靖裕很不舒服,好像在他不知觉的时候,自己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死路。 章婕妤毫不留情的点醒他:“裕儿,你们是在争皇位啊。” “不是你死就是她亡,天家利益面前,你还想真的把她当成护你爱你的阿姊??” 一团朦胧的迷障在他眼前被剥开来,露出外面的血色,他不愿面对的真实。 贝靖裕颤抖着唇,许久才说出话来:“一定要你死我活吗?” 章婕妤回以一声嗤笑,懒得重复废话。 其实说起来,她还记得,若是没有贝婧初,自己儿子可能在幼时就被她喂石榴汁喂死了。 若是以后赢了,有可能的话,她也会放她一条命。 但是现在太子只是她做太后路上的绊脚石。 贝靖裕有些痛苦的蹲下,捂着头,回想着这一路。 明明一开始,就像母亲说的,他只是想在阿耶眼中的分量更重一点。 哪个孩子不想得到一句父母的肯定。 他也想像长姊一样,成为他可以夸耀的骄傲,而不是说起来只是一句:“裕儿健健康康的就够了,万事都有你长姊呢。”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和长姊比,他连和她比的资格都没有。 她是帝王的长女,一出生就占据了皇帝全部的重视不说,又是那样的天资聪慧。 就像一轮耀眼的太阳,其它的星月在她旁边,连做陪衬的资格都没有。 父亲、先生、同窗、下人,一提起皇嗣,总是对着她赞不绝口,无人可比。 就连母亲,他也曾听过她惋惜,为什么长姊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总是:“你看看人家,同样是皇嗣,为什么人家就样样拔尖。” 虽然他会插科打诨的顶回去,心里也会留下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