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婳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只是被吓到了,一时没想通。 除非 贝婧初歪了歪脑袋。 除非她将功补过,告密投诚。 此时,贝婳即将踏出去的脚步也折返了回来。 她问:“那我若是没有来找你,而是直接去告发呢?” 贝婧初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或许她什么表情也没有,平静而残忍的说出事实。 “那你走不出东宫了,堂姊。” 贝婳被骇得后退一步。 太子安抚般搭上她的手臂,她手心上传来的热气比起往日的温暖,更像是一团灼烫的火焰,燎烧煎熬着人心。 她早知道一个储君不可能是无害的小白兔,只是平日没见过她的獠牙,一直亦君亦友的相处。 贝婧初轻笑一声:“还好啊~你们都没让我失望。” “虽然反应各不相同,都没有一个要告密的。” 贝婧初捏了捏她的胳膊,叹道:“真是意外之喜,孤还以为这几日又要造杀孽了。” 贝婳咽了咽口水。 “我知道了,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随后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贝婧初泄力般靠在枕头上,等他们想通。 有些人接受良好,比如蒋珑守,有些人被惊吓到,纠结思虑。 她等着她们权衡利弊,辗转反侧。 毕竟,就连她自己,也是想了好久好久才下定的决心。 贝婳出去后一会儿,长烟才回来侍候。 知道这等事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半个月后,最后一个人也给出了答案,愿意追随太子殿下左右。 贝婧初在暗中开始准备自己的后手,但明面上,还是一个退避三舍,不与秦王争锋的太子。 七夕佳节,牛郎织女鹊桥会。 贝婧初不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一个仙子被偷了羽衣后为牛郎生下孩子,然后被缠上了,上了天都不得安宁。 堪称神话版拐卖妇女。 下面的人察觉到她的心思,给牛郎织女的故事编了个新版本。 就说牛郎织女皆为星君,但夫妻二人太过恩爱,两人耽误了本职工作,天帝便将二人分开,专心公务,一年才能见一次。 这个版本虽然也令人无语,但是比之前的好上太多,至少不令人恶心。 只是显得天帝剥削神仙的行为和狗暴君太像了。 贝婧初声称养病,几乎不出东宫一步,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好日子,贝嫣羽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来拉人。 一个人形挂件嗲声嗲气的摇着她胳膊,“长~~~姊~~~~~~” “你都好久没出门了,没病也要闷出病了。” “今天外边热闹,你陪我出去玩嘛~~~” 贝婧初还没开口,挂件就开始飙戏,眼睛里挤出半滴欲掉不掉的金豆豆,嘴一瘪。 “从小来找你你都忙,天天就知道忙忙忙,从来没有好好的陪过我。” “现在终于不忙了,还是不陪我。” 越说越伤心,她已经沉浸进去了,仿佛自己真的是个爹不疼姐不爱的小女孩。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和阿耶一样都更喜欢小三,哇——” 贝婧初: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她心里默念了好多遍:亲的亲的亲的,妹妹是亲的。 才忍住了打死她的冲动。 她早起的时候往脸上扑了一层粉来装憔悴,现在不用装了,满脸都是带孩子的憔悴。 想着自己确实好久没出去了,偶尔散个心问题不大,答应了贝嫣羽,这才止住熊孩子的闹腾。